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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来没这么渴过,喉咙里像下过沙。
    就着席樾的手,她快将一杯水喝完。席樾把杯子放在床边柜子上,她坐了起来,捞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鼻子和眼睛。
    他笑了笑,坐近她,伸手连同被子将她一起搂进自己的怀里。
    席樾鼻梁上还有汗,她手指伸出来擦了一下,眼睛红通通地看着他,有点像在控诉的意思。
    席樾承认到最后自己还是有点失控,伸手蒙住她的眼睛,低声地说:不准生我的气。
    不是的她拿开他的手,看着他,她一贯有话直说的,但是不清楚这种时候提到以前的事情,席樾会不会不高兴。
    她想了想,还是要表达给他听,只是脸抵在膝盖上,拉起被子,蒙住整个脑袋,声音闷闷地发出来:其实开始之前我就一直在强撑,很矛盾地想要和你更亲近,但心里深处很害怕。我我第一次经历真的很糟糕,不夸张说,像凶案现场。
    她感觉到席樾手臂拉开了被子,把她捞出来,却没让她抬头,而是搂她的脑袋,埋进他胸口。
    原来不是骗人她继续小声地说,和喜欢的人一起,这件事情是可以很快乐的。
    席樾好久都没有出声,她抬头,拨开他的头发,看见他微微泛红的眼睛,愣了一下。他不肯让她继续注视,再把她脑袋按下去。
    好像没有过很久,他们再次回到已经很是潮热的被子里。席樾从来不擅语言的安慰,因此用行动替代。比方才更耐心也更温柔,甚至她的忍耐力被消磨到一干二净,而不得不主动恳求。
    窗户屏蔽掉了窗外大部分的噪声,但还能隐约听见偶尔有车子驶过,不用看时间,也知道已经好晚了。
    孟春的夜晚,世界只剩下他和她。
    结束以后,他们再去洗了一个澡。
    黄希言裹着薄毯站在门口,等席樾将床单和被套拆下来换一套干净的。
    她累到不行,只是站着已经要阖上眼睛。
    换好床单,席樾走过来将她抱去床上,熄灭了灯。
    黄希言勉强地撑起眼皮,不舍今晚就这样结束,即使已经困到阖眼就将立即被睡眠吞噬。
    席樾好像很知道她的心理,亲吻她的眼睛,说:你该睡觉了。
    体温和他身上洁净的香味,平静的呼吸,都是让人昏昏欲睡的东西,可是,她还没有告诉他,席樾
    她喊了一声,席樾等她的后文,结果只等到她呼吸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还没告诉他。
    不知道怎么用语言表达喜欢,翻来覆去的,人类用来剖白的那句话,显得再乏味不过。
    远远不够形容她的心情,也不够形容他。
    好像走在风雪漫天的寒夜,丢失目的地,他是远远的一捧火光,她知道他不是虚幻,只要她奋力向他奔跑。
    他就是所有的温暖和明亮。
    作者有话要说:  20号已更。
    是有点短,但是停在这里感觉这章比较完整。
    ☆、chapter42
    黄希言醒得比席樾早。
    她盯着天花板, 积攒起床的进度条时,莫名有一点生气。
    一则气席樾明明一个几乎不运动的死宅,体力却好到离谱, 性别造成的生理差异真的天生大到了这种程度吗?
    二则气自己累成这样还要早起上班,拼死拼活每个月赚得却不如他十分之一多,而自己自尊心作祟, 却还是强烈要求承担了三分之一的房租。
    气到她想把席樾摇醒,让他也尝试一下被迫早起的滋味。
    然而,当她转头,看见他的脸,伸手指去玩了一下他的睫毛之后, 莫名就气消了。
    起床洗漱,吃过早餐,给席樾留了一张字条,叮嘱他醒来以后记得把洗衣机里的衣服丢进烘干机, 并把脏掉的床单被套洗掉。
    步行去公司的路上, 她却莫名想到昨晚,他怎样温柔的同时, 又克制不住破坏欲要她臣服。想得一个人在清透的晨光里自顾自笑,又自顾自地红了脸。
    波澜无惊地到了六月。
    黄希言顺利毕业,同时接到何霄的喜讯, 他高考出了成绩, 考得还不错,参考往年录取分数线, 来崇城这边的大学应当没问题。
    何霄是打电话来报喜的,而席樾就坐在她的对面。
    和席樾在一起的事,黄希言没有大肆张扬过, 何霄暂且是不知道的。
    电话里,何霄问她:不知道报什么专业,你给个建议呗。
    黄希言:你读的是理科,我给不了建议呀你还是问一下你们老师比较好。
    明显何霄不是真的要听她的建议,只是纯属没话找话,转而又问她:我办升学宴,你有空来吗?
    暂时不好说,我工作转正以后,可能会比较忙。
    何霄轻哼一声,你不能来,那我过来报道的时候,你得请我吃饭。
    黄希言说:没问题。
    就感觉到,席樾的目光瞥过来。
    她笑了,又赶紧补充说:我跟席樾请你吃饭。
    沉默了好一会儿,何霄才不很高兴地说:我跟你吃饭,为什么要扯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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