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以纯和宁玉岚虽然不喜欢她,但是却也从未真正的伤害过她,那些言语上的讽刺,在她决定不在意他们时,就已经发挥不了任何作用了。
许臻毫不留恋地站起身,走到宁玉岚身边: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去看看他们吧,他们应该也想见你。
还有。她看了一眼前方的那个角落,对你来说,她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好好对她吧。
宁玉岚有些呆呆地坐在原地。放弃宁家小姐这个身份,其实她是被动的,不是主动的。如果要继续做宁家的小姐,她就只能按照宁正诚的意思,在去找白羽涵。
假如她真的那样做了,白羽涵现在对她的那点微弱地喜欢也会消失,可能很多年后,他会诧异自己曾经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女人。
她不想那样,她想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最美好的样子。
所以,当妈妈提出离婚时,她的心里其实也有一丝窃喜,或许和宁正诚分开,是最好的做法了。
当她看到宁家破产的消息时,就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
她知道她的卑劣,她利用了妈妈的爱,但是她不后悔,她知道,和宁正诚分开,对她对妈妈都是一件好事。
宁玉岚抬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卡片,伸手颤抖的拿起了它,现在不是逞一时之气的时候,她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我会对妈妈好的,我发誓。至于我的亲生父母,我会去看的,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他们的样子。她在心里默默地回复许臻。
接下来的生活,她只能依靠自己了。她也很想知道,没有了宁家小姐这个身份,她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坐在角落的常以纯看到许臻走过来的身影,有些慌乱也有些无措。
她已经做好了选择,可是看着许臻的样子,她的心里五味杂陈。
当她知道许臻原来如此优秀之后,她确实有过后悔,后悔当初那样对她,可是当时她是高高在上的,不像现在这样,只能卑微的待到这个角落。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本来只能仰望你的人,忽然变成了需要你仰望的人,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她以前看不起的女儿,常以纯的心里有骄傲,但更多的是别扭。
她来到这里,不仅是怕岚岚被欺负,还是想见一见她这个亲生女儿,毕竟以后可能没有什么机会再见了。
许臻离她的距离越来越近,她不安的攥紧了双手:见面以后她要说什么才好,她一定不能像以前那样冷言冷语,可是太过热情的话会不会显得她很势利。
她还在犹豫的时候,许臻已经目不斜视的走过了她坐的桌子,走向了门口。
常以纯愣在了原地,而后苦笑了一声,这样也好,就和她以前说的那样,做个陌生人吧。
臻臻。在外面等着的黎夜宴看到许臻的身影后,大步地走了过来。
看到眼眶微红的她,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她们让你不开心了吗?
许臻抬起头看着他,眼睫带泪:我只是忽然想起了爸爸妈妈。
她以前有着那么好的父母,可是到最后却发现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她总是会想,爸爸妈妈如果还在世的话,知道了这件事,他们又会怎么做呢?
她扑进他的怀里,哽咽着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遗憾:他们那么好,可是我却永远也记不住他们的样子。
黎夜宴有些慌乱的抱住了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嘴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臻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从他怀里直起身,带着泪笑了笑:好了,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
有些痛苦会时不时的出来刺她一下,刚开始的时候或许会疼痛难忍,但是随着次数的增多,虽然疼但是已经可以习惯了。
那你现在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黎夜宴心疼地看着她,温柔地问道。
想吃冰激凌可以吗?自从上次生理痛后,他就限制了她吃冰的次数。她本来可能还不想吃冰的,但是他这样一做,她就忽然好想吃冰啊。
那你要一个什么味道的,我去买。黎夜宴想了一下,在一个这两个字上加了个重音。
开玩笑的。许臻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现在其实也很好,她的身边已经有了把她放在心上的人。
哥哥今天叫我去他家吃午饭。她笑着想要和他道别,冰激凌我就先不吃了,等下次你记得买呀。
李文澔家吗?黎夜宴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我和他家是邻居,正好我要回老宅一趟,一起吧。
这么巧?许臻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好像他们两个确实是邻居。
李文澔正在摆弄摄像头的时候,忽然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是谁在想他?
他把摄像头方方正正地对准了墙上那一幅画。
不行,这样太过明显了。他把摄像头往左移了移,让这幅画有一种不经意露出一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