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初:“要不您再想想,好事是对我还是对公司,还是对你自己。”
谭宏尴尬笑笑,“这不是互惠互利吗。”
越初语气轻快,可整个人颇是乖戾,“我被骂,你挣钱,这叫互惠互利,也行吧。不过公司最近是效益不好吗,你就算病急乱投医也不能想着法子吧。而且您这已经不是病急乱投医,靠这挣钱已经是封建迷信范畴了吧。所以我说,您还是喝点香炉灰兑水去吧。您爱吃人血馒头就吃去,但我的,不给你吃。”
雪渺差点转个圈给他鼓鼓掌。
应闲璋却只是笑笑,嘴角说不出的无奈,果然,这脾气一点都没变。
应九说这孩子性子有些割裂,在家动辄一整天一句话不说,出门见着谁就要怼谁。反正跟哪他都不准备吃亏。
“越初。”谭宏也不是傻子,被骂还是能听懂了,“你这就给脸不要了。”
越初:“嗯,您给的那我就不要。”
谭宏:“你知不知道你这点事给公司带来多少负面影响!一宿就给你公关这些了!”
“公关了一宿,热搜前三还是我。您是公关去了,还是营销去了。”
谭宏:“人设怎么了吗,你出去看看,哪个还没个人设。你那枕头,怎么了,不是从你自己嘴里说出去的?这会儿说不行了,又当又立你还挺有理啊。公司是给你一个人开的吗。”
“您想多了。我说我恋物癖,不是为了拿这个赚钱。”本来利用别人同情心越初就挺不舒服的了,这会儿再立这人设,卖惨卖同情的,他做不出这种事。
“不是为了挣钱?你装什么清高呢,不是为了挣钱还是为了挨骂不成。”
越初:“嗯…你说得对。”
谭宏咬咬牙,“你到底怎么样。”
越初语气一如既往稀松平常,懒懒散散,
“哦…你真让我说啊,那我想解约。”
·
这公司就是祁宴当初随手找的地方罢了,按理说宋衷和雪渺都有个人工作室,签个越初完全不是问题,但祁宴没让,他还是觉着越初得多接触些普通人类,不管好的坏的,不能走哪都是自家人。
谭宏唯利是图,从不把艺人当人看,都只不过是他赚钱的工具,起初越初也是。但越初和祁宴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谭宏自是看不惯,也用过克扣资源这种办法,甚至试图冷藏过。
但架不住半个娱乐圈都是越初朋友,国家级导演却福更是拿越初当儿子养。资源到手的不要太轻松,越初上一部戏便是雪渺给他的。本来是雪渺要接的,但盘算了盘算,他师父差个视帝没拿,便将剧本甩了过去。
话再不好听一点,越初身前是半个娱乐圈,背后是半个天界,对付个公司老板总还是绰绰有余。但越初不敢把这事乱说,他怕那天自己随口一说,第二天谭宏横死街头。
神明从不在意凡人死活。但谭宏还不配神明出手,就不浪费那惩奸除恶的资源了。
“你知道你还有几年合同吗,解约费又是多少吗。”谭宏拿出最后的筹码。
越初:“不知道。”
谭宏似乎因为将了对方一军而笑了下,但又听越初道,
“你等我问下。”随后二话不说打电话给祁宴,甚至开了免提,“我合同还剩几年。”
祁宴那边已经料到了没好事,“一年多吧,你又准备做什么。”
“解约。”
电话那边默了几秒,到了还是开口道,“想解就解吧,钱家里出。还有事,先挂了。”
越初收了手机,又看向谭宏,不再出声,只用眼神问他听见了吗。
谭宏咬牙,“就算是解约了,你以为你现在这样谁敢签你,就你这新闻,但凡有人背地里搞你,你不等着身败名裂吗。”
一旁一直没插上话的雪渺终于开口,“我敢啊。我这不是来跟您谈越老师解约的事了吗。违约金我们公司出就是了。”
越初很下意识的转头,他没想着雪渺这会儿说这个。他其实根本无所谓解不解约,他就是喜欢看别人气急败坏的样子而已。是属于越初的,极其恶劣的那部分性格。但好在平时没人招惹他,他也不发作就是了。
而另一边应闲璋却也打了个电话给应九。
应九:“干嘛。”
应闲璋:“办个公司多少钱。”
应九:“啊?”他是一天操碎心,没有一个不折腾的。
应闲璋:“我想开个公司。”
你连身份证都没有!能不能老老实实做个四无人员!
应九:“…行吧,家里还有俩写字楼,卖了都够你不盈利给员工发三年工资的。但我提醒你啊,你就是建了公司,越少爷肯定不去。”
雪渺:“他说得对。”
那边应九听着了雪渺的话,“我就是好奇,让您二位看着点,为什么还能折腾出这么大事。你俩是去看戏了吗,我是给越少爷安排了俩猴儿吗。”
雪渺没敢应声,他怕应九告他师兄。
谭宏听着他们这一家叽叽喳喳,终于注意到了一边的应闲璋,“你谁。”
应闲璋思索了下,指指越初,“他下家老板。”
越初眯起眼睛,如果是让谭宏不高兴,他就该让顺着应了,如果是想让应闲璋不高兴,就该拒绝。有没有那种可以同时让俩人都不高兴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