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面后的驯兽师想要走近公主,被两个宫女拦住了去路。
荣怜月不耐烦的看过来,“荣浅,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这是我母妃的宫苑,是我母妃操办的宴席,我想怎样就怎样,用不着你多嘴。”
话音刚落,男人再也无力支撑,白虎从他手中挣脱,拖着被捆绑的前爪朝荣怜月冲来。
两位公主坐得很近,白虎冲将两张小桌撞碎,站在桌后的两人被巨大的力道撞出去,宫女们被吓的惊叫逃命,宴席上的宾客纷纷逃离。
浅浅被撞在地上,后背闷痛。
白虎在她头顶张开血盆大口,浅浅被吓的身子僵直,眼眶盈满泪水,倒在手边的荣怜月也被吓愣了神。
“公主!”熟悉的声音唤回了浅浅的神智。
她看到谢卿杭出现在视野中,然后,看他毫不犹豫从白虎口下救走了荣怜月。
浅浅几乎忘记了呼吸,只凭着本能躲闪,避开了白虎的撕咬。被激怒的白虎红了眼,对最弱小的七公主紧追不舍。
就要命悬一线时,铁链撞击的声响坠在她耳边。浅浅睁大了眼睛,小声呜咽着,泪水从眼角滑落。
护在她身前的男人表情隐忍,身上满是汗水的味道,硬生生替她扛下了白虎落下的利爪,在混乱的惊叫声中,血腥味蔓延开来。
作者有话说:
蝉蝉小贴示:男主身高八尺换算一下是1米93,全书最高,真,壮!汉!洗干净很帅的哦。(ps:他才20岁)
第3章
宴席上的混乱局面一度失控,刚从虎口脱险的荣怜月紧紧抓着救了她性命的谢卿杭,半晌没从惊恐中回过神来。
侍卫们将淑贵妃和荣怜月护在后面,拔出刀来对着发狂的白虎,眼睁睁看白虎撞开桌椅扑向七公主,却没有一人敢冲上去救人:皇帝珍视这只白虎,若伤了它,谁敢担这个责任。
春庭苑的宫女想救人却怕得挪不动步子,晴妤大着胆子向前走了一步,被老虎一声怒吼震得不敢再动。
恐惧无助的浅浅心落到了谷底,在紧要关头,却有人挡在了她面前。
被捆住的爪子举到半空重重落下,划破男人单薄破旧的衣服,抓在他后背上,猩红的血溅了一地。
浅浅呆呆的坐在原地,看着与自己只有一臂距离、半跪在她面前的官奴,透过杂乱的发丝,看到他因为疼痛抿紧的唇,高挺的鼻梁,对上了那双深邃的眼睛。
在这生死关头,竟然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救了她的性命。浅浅又感动又委屈,啜泣着朝侍卫们喊:“你们在等什么,还不快把白虎抓起来!”
侍卫们仍在犹豫,淑贵妃看到热闹的宴席只剩一片狼藉,愤怒地踹了面前的侍卫一脚,命令道:“赶快把这两个畜生抓起来!”
众人听令,三个驯兽师上去才将白虎控制住,没过一会儿,白虎被捆得严严实实关进铁笼带去了驯兽苑等候发落。
惊魂未定的宫人们收拾了满地狼藉,淑贵妃抱歉地让宾客们离宫回家,又亲自对谢卿杭道谢。
“谢郎君,今日多亏你舍命相救,不然本宫的月儿就危险了。”
荣怜月挽着淑贵妃的手臂,娇羞地看向谢卿杭,“郎君救命之恩,月儿谨记在心,日后一定报答。”
谢卿杭客气道:“四公主是千金之躯,保护公主的安危是小生的本分,今日事出混乱,还请两位贵人定心,小生就先告退了。”
转身离开时,他的视线不经意的撇向坐在不远处的浅浅,她像是被吓的狠了,被贴身宫女合着外衣抚着后背安抚,泪珠像珍珠一样滚落下来,滴在了他心里。
主仆二人没有正眼去看谢卿杭,晴妤小声说:“公主,宾客都走了,咱们也回去吧。”
浅浅呜咽着摇摇头。
晴妤转头看了一眼远处被侍卫们押下的官奴,那人跪在地上虚弱的支撑着身体,后背上三道血痕狰狞可怖,鲜血浸湿了他的衣服,整个人跪在血泊中。
在七公主身边服侍了那么多年,晴妤知道七公主是知恩图报,将心比心的人,今日被那官奴救了一命,定然不会弃他不顾。
浅浅捏着手帕擦掉眼泪,偷偷看那官奴,心情复杂。
她来为了自己的及笄礼满心欢喜,可宴会上发生的一切却磨灭了她所有的期待。因为荣怜月的任性,她差点丢了性命,好不容易脱离危险,自己的救命恩人还被抓了起来。
荣怜月从浅浅面前走,挽着淑贵妃说:“都怪那个狗奴才,没本事还敢来丢人现眼,要是他刚才抓住那畜生,儿臣也不会受此惊吓。”
淑贵妃心有余悸,说:“那奴才失职,你也未必毫无过失,你说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拿东西打它?”
荣怜月撒娇道:“母妃,要是驯兽苑那些人真把那畜生驯得乖巧,它又怎么会因为一点小磕碰发怒,儿臣只是一时好奇,您不要怪罪儿臣好不好?”
女儿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淑贵妃又怎会真的责怪她,叹息道:“今日这事总得给你父皇一个说法。”
“要说法还不容易?”荣怜月浅笑着,看向了跪在远处的官奴。
听了几句她们母女的对话,浅浅心里咯噔一声。
不过多时,皇帝的銮驾来到郦坤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