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晓丹姐妹的闹剧结束之后,田原远就离开村子,赶往鱼塘屋了。
村子里最近乱糟糟的,全是一些听了让人心灰意冷的糟心事,田原远短期内都不想要回去了。
白天,他把山坡上的番薯藤拔了,薯藤割给猪吃,番薯留一小部分煮来吃,大部分用水洗净刨成丝晒干,准备以后用来喂猪。
这是一个大工程,番薯数量很多,任非凡想要帮忙,却被田原远赶上二楼练功,严禁他下来帮忙。
田原远花了两天时间把番薯刨成丝,然后提着一筐一筐的番薯丝小心地走上山坡,把它们晾晒在猪栏屋顶上。当初重新修建猪栏的时候,他们参考了田维家猪栏的设计,直接在上面铺了一层八厘米厚的混凝土。建成之后,屋顶非常坚固平整,几次台风刮过都不曾被掀起,鸡鸭也飞不到上面,用来晒东西非常合适。
南瓜也开始陆陆续续成熟,一个个黄澄澄的小盆子大的南瓜,看着极为喜人。田原远当晚就炒了一个南瓜,也不配饭,直接就拿勺子挖着吃,满口的香甜粉糯!
随着番薯和南瓜的成熟,山坡上的老鼠日渐横行。光天白日的就能见到灰黑色的黑影的瓜藤间出没,或在房子墙角蹿动。田原远挖掘番薯的时候就知道那些老鼠有多猖獗,在番薯藤掩盖的地面下,都是一个个大洞,可惜他发现得太迟了,这些老鼠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已经把那些个头大长相好的番薯都给啃得差不多了,幸好他种的番薯够多,只有那些旁边挖了老鼠洞的番薯才被糟蹋,其他的都还好好的。
番薯被他挖掘之后,那些贪婪牙利、繁殖力惊人的老鼠转移阵地,盯上了木薯和南瓜。
田原远去看木薯的时候,就发现木薯地里也有好几个老鼠挖的洞。而南瓜地里,有两个快要成熟的南瓜被老鼠挖了一个大洞,里面大部分都被啃光了,只有外面薄薄的一层壳子。
田原远一气之下,就把家里的几只半大小狗拴起来,分别绑在南瓜地的四个方位。这样还不算,还跑回村里一个婶婆家抱回来了两只小猫咪。
小猫咪还小,奶声奶气的,显然还捉不了老鼠。田原远将小猫咪养在房子里,第二天就去镇子上买老鼠笼和老鼠夹等捕鼠工具。
来到镇上,街道上萧条了很多,到处都是飞舞的报纸垃圾。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一阵风吹来,几个易拉罐”当啷当啷”地滚过来,在寂静的街道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镇子里家家户户关门闭户,往日的喧闹景象全然不见。田原远对此感到非常奇怪。他半个月前来到镇子上看到的景象和今天的截然相反。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带着重重疑惑,田原远走进市场,菜市场还有人在摆着摊子,就是比较冷清,人们说话似乎也特意压低了声音,不见往日里的高声。
“我一段时间没来,镇里发生什么事情了?”田原远问多婶。
多婶的摊子暂时没有什么人光顾,见到田原远,忙招呼他坐。听到他的问题,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出事啦!前阵子一户外来人家家里没有钱买东西吃了,就去隔壁一户当地居民的家里去偷,结果被人发现,当场就打死了!因为这事,那些外来人扬言要当地人给个说法。那户人家家里有关系,不肯赔钱,还纠集了一批人,双方就打了起来,听说在混乱当中,两个本地人被砍死了,外来人也死了一个,两个被砍断了胳膊,这下子一来,当地人和外地人就彻彻底底结下了梁子。最近这段时间,三不五时就传出他们械斗的消息。这几天,许多没有参与这件事的当地人家里开始遭贼,现在粮食多贵啊!现在大家都大门关紧,门窗锁好,就怕一不小心家里的粮食就没了!”
“警察不管这些事儿吗?”
多婶鄙夷地睇了田原远一眼,啐了一口痰:“管?怎么管,听说外地人和当地人械斗的时候,有人报警了,警察根本就不敢靠近!后来那户有关系的人家贿赂了警察局局长,带了一群警察去逮捕犯事的外地人,结果直接被人家打了回来,现在灰溜溜的缩在警察局里呢!听说警察局长都逃走了!回去县城了!谁现在还敢管!”
田原远听得瞠目结舌。他在读书的城市里见多了见到警察就心里发虚、听说办案就积极配合的居民,想不到他们镇上的人这么彪悍,连警察都敢打。
镇子上治安那么混乱,田原远也不敢在这里多待,原本只打算买些捕鼠工具,可因为不知道镇上的情况以后会不会变得更加糟糕,短期内最好少来,就顺便把冬天的蔬菜种子全部给买了,又到杂货店买了一堆干货。
“现在镇子上很乱,没事我们就别去了!”回到家里,田原远给任非凡说了镇子上的事情。
“当然,我又不是嫌命长!”任非凡翻了个白眼,像只螃蟹一样,动作怪异地从客厅中间的地毯上慢吞吞地爬起来。
“你怎么了?”
“坐久了,腿麻。”任非凡浑身上下都被散发着一股怨气。
田原远有些心虚:“不然,你缓一缓,先别急着练了。”
任非凡哀怨地斜睨了他一眼:“是谁当初硬要逼着我练功,说是没有练出气感就不让我离开聚灵阵的。”
田原远更加心虚了。
“我已经受够了啦!”任非凡倏地跳起来,“哎呦,我的腿腿腿……麻死了……”
田原远忍不住偷笑了起来。之前他太过害怕任非凡会死,不管不顾地“强迫”他修炼。现在冷静下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当初的确是急病乱投医了。练武修真一事本来就该循序渐进,顺其自然,一步一步来。除勤奋之外,练武讲求根骨、悟性,修炼更是需要灵根才能吸引天地灵气,急是急不来的。可是他当时因为太过害怕任非凡会病重死亡,不知不觉魔怔了,压着任非凡非要他潜心修炼。这家伙也是,由着他胡闹也不反抗,明明好几次都烦躁得抓自己的头发嚷嚷着要放弃的,结果却从来不曾真正放弃过。
田原远叹了口气。依照任非凡这种口硬心软的性子,以前在外面工作的时候肯定吃了很多亏啊!
看来他要多看顾任非凡一点,不让这家伙受人欺负才行。
任非凡全然不知田原远的内心作下了什么决定,还在毯子上龇牙咧嘴地痛呼。
“麻痛不是病,麻起来真要命!哎哟,哎哟,我的腿……”
南瓜陆陆续续成熟之后,两人很快就吃不完了,他们在一楼清空了一个房间专门用来堆放南瓜。一个个南瓜层层叠叠堆了一地,丰收的感觉让田原远和任非凡特别有成就感。两个人特意弄了个全瓜宴,结果在那天晚上吃到吐,然后自作自受的两人就开始赌咒发誓以后再也不吃南瓜了!
在南瓜丰收的同时,捕鼠工具也开始发挥它们的作用了。
“喝,好大一只老鼠!”
田原远听到任非凡的声音跑过去一看。嗬,娘啊喂,这老鼠的个头都赶上成年家猫大了吧!他们家刚抱来养的小猫咪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被困在老鼠笼里的是一只毛色特别浓密发黑的大老鼠,身形有家猫大,塞得老鼠笼满满当当,连转身都做不到。也是这些老鼠横行无忌惯了,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捕鼠工具,自以为自己跑得飞快,区区人类不须畏惧。大意之下,不就阴沟里翻船了!?这只老鼠体型这么大,却无视那么明显的捕鼠工具,由此可知经验的重要性。
任非凡仰头大笑三声:“哈哈哈,你娘的,叫你偷油吃!还害得老子倒了一整瓶的花生油!”
任非凡与老鼠之间,有着一段宿怨,这段宿怨,起源于一瓶花生油。
话说之前,任非凡和田原远还在坡下的房子住的时候,一天晚上轮到田原远做饭,忙碌之中,他忘了拧紧装花生油的瓶盖,结果第二天轮到任非凡做饭的时候,他正要倒油进锅里炒菜,却发现黄橙橙的油瓶里漂浮着一只黑乎乎的东西。当下就恶心得任非凡失态地大叫了进来。
“这是啥东西?”拔尖的声音都变调了,足见声音主人的惊恐。
田原远听到声音跑进厨房。两人仔细观察,才发现油瓶里面的是一只已经被花生油淹死的小老鼠。显然这只小老鼠为了偷油吃,钻进了瓶子里。却因为瓶壁太过光滑而掉进油里,结果被淹死了。小老鼠死了不可惜,却浪费了家里的一瓶油。
任非凡一直记得那天被小老鼠恶心到的仇。
而对于与老鼠有着宿怨的人来说,捉老鼠是会上瘾的。
自从捉到了第一只老鼠,任非凡就兴致勃勃地进行了他的捕鼠复仇计划。每天傍晚都准时到老鼠出没的路径上设置埋伏。第二天一早田原远还未睡醒,他就爬起来去看老鼠笼和老鼠夹了。在他的勤快劳动之下,鱼塘屋的晾衣架上很快就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老鼠肉干。
在乡下老家,野外的田鼠一般是能吃的。任非凡秉持了这个“优良传统”。每次捉到老鼠,都孜孜不倦、任劳任怨地对其进行砍头剥皮去脏,然后把胜利的“果实(肉干)”晾晒起来。
老鼠们大概是被人类的凶残吓到了,一时间销声匿迹,再不敢出没。任非凡一连几天去收老鼠笼和老鼠夹都没有发现老鼠,唉声叹气,非常失望。
田原远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大口气。总算不用天天吃老鼠肉了〒▽〒,偏偏为了不打击任非凡的积极性,他还得装作很遗憾的样子安慰他╮(╯▽╰)╭
第39章 来人与赵朝阳
移栽在鱼塘里的稻谷终于熬到了成熟的日子。长时间气温的大幅度下降,使得原本该在水田里的稻谷成熟之后一个月后成熟的鱼塘稻谷,愣是拉长了生长期,足足一个多月后,才在一个晴朗的天气里成熟。
不知道是不是热量不足还是生长期变长的关系,鱼塘成熟的稻谷谷穗颗粒瘦巴巴的,明明是同一个品种,却没有水田里的稻谷那样的饱满,而是细长细长的,像是长了个子却因为后续营养跟不上,空有一个壳子而没有内容。田原远怀疑是因为天气太冷热量不足,导致谷粒的淀粉含量急速下降,才长成这副模样的。
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最近一次任非凡和田原远去镇上问米粮价格,每包米的价格已经飙升到了一千块钱,面粉的价格比米还要贵。再是迟钝,两个人都感到了不对劲。米粮的市场价格明显不正常。
鱼塘里的稻谷晒干后,收入谷仓的稻谷总共将近有一千多斤,再加上原本买来给盖房子工人煮饭用的但因为工人提前回家而剩下的五包大米,实话说田原远目前并不缺粮。
虽然不缺粮食,可因为日渐攀升的粮食价格和越来越严峻的形势,他和任非凡前些日子还是把他们的购粮名额给用掉了,到镇子上的那几间粮食店拉回来了五包大米。
田原远现在没有多少现金,原本他的钱就不多,卖大猪赚的几万块钱,付了修建围墙的人工费,只剩下一些。任非凡病了之后,他为了提高聚灵阵的效果,买了一些质量好的玉石来做聚灵阵的阵眼,几乎把钱都花光了。任非凡原本在银行里存了二十多万,买建材花了八九万,后来买装修材料又去了五万,加上拉拉杂杂的一些支出和日常用度,还有七八万存着,原打算用来雇人建房子的。田原远态度软化让他一起住之后,他就不急着建了,而打算把这些钱留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粮食价格越来越高,田原远和任非凡是既唏嘘又高兴,唏嘘他们以前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越来越不值钱,高兴的是他们家主食和杂粮都有很多,够两人吃到后年可能都还有剩的。
割完鱼塘里的稻谷之后,一天比一天冷,立秋刚过不久,天气却像进入了往年的12月,万物开始往休眠的状态过渡,冻雨淅淅沥沥的,连在野外干活都不方便。任非凡和田原远没什么事情做,便专注于修炼一事上。
为了蕴养任非凡的身体,田原远直接搬到了他的房间和他一起住。修炼的时候,田原远坐在床上,任非凡在床边的地毯上运功打拳,周围围上一圈聚灵阵。当田原远吸纳天地灵气的时候,聚集而来的和从他身体里散逸出来的灵气都能达到很好的蕴养效果,任非凡在他旁边练功,无疑会事半功倍。
灵气的滋润功效杠杠的,不过半个月,任非凡就变得龙精虎猛,打拳有模有样的,每一拳挥出去,都带着呼啸的风声,可谓虎虎生风。尽管还感觉不到气流的存在,任非凡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早上,天刚刚亮,山坡上的几只狗子便狂吠了起来。田原远刚刚从入定中醒来,传入耳中的便是一阵车声。任非凡还在房间中间的毯子上睡得四仰八叉、口水横流,他便没有叫醒他,轻手轻脚跑出阳台,朝山顶上看去。
山顶的那条大路上,此时停了几辆小轿车。嘈杂的人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说的还是普通话。因为他们当地的语言是白话(粤语),所以那些讲普通话的声音特别明显。
田原远有些惊讶,不过他从小也见过不少北方来的人到他们这些地方来做生意、承包土地,倒也不会觉得奇怪。他一边诧异那些人一大早来北岭的原因,一边手脚利索地披上一件外套,然后下楼往山顶上走,去了解情况。
山顶的路口此时站着几个面生的男人,他们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显得体面又斯文。两个头发斑白的文质彬彬,通身儒雅。另外两个则神色恭敬,姿态低微,正在对头发斑白的两人解说着什么。
走得近了,田原远才发现陪同那些北方人的,是村长田正权和另外两个村委干部。
他打开铁门,上前讶异地问:“正权叔,一大早的,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呀?”
田正权闻言笑眯眯地说道:“几位上面来的先生觉得我们这里空气质量不错,环境好,想要来我们这里承包山地,我这不正带人来实地看看呢!”
田原远一愣,再次打量一番那几个“上面来的先生”,那四个人通身气派,就连那两个带着讨好笑容的中年男人都是一派的西装革履,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看得上他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的“冤大头”……
怎么回事?怎么这两年一个两个北方来的都看上他们这里的“风水宝地”了?莫非真打算把人葬在他们这了?不合理呀……
田原远还在猜测对方的意图,村长继续说道:“嗨!我现在烦恼着呢!村子里的地儿越来越少了,林歪嘴这块地大,若是真被看中了,我还得去找他一趟。都是什么事儿!一个个城里的体面人都看上乡下泥腿子的荒地,你说现在粮食贵是贵了,可这些山地,种不了水田作不了旱地,只能种些旱地树种,买来能干什么?有什么经济价值?”
田原远笑了笑,没有接话。和他家七十亩地接壤的是外乡的林歪嘴承包的山林地,他现在只关心附近的山地租赁者易主会不会对他家造成影响:“正权叔,那些人是哪里来的啊他?听口音,不是南方人吧?北方的千里迢迢跑来咱们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买地?”
“你还别说……”田正权左右张望一下,见那四个人正往前面去看地形,压低声音道:“前些日子,正清那里陆续来了不少人,都是租地和搞山林承包的。现在不止我们村的地少,附近几条村的土地,都被承包得七七八八了!”田家村和附近的几条村子在行政上都归清源乡管辖,田正清正是清源乡的乡委书记。但凡附近村子的土地变更,都需要经过他手。
田原远瞳孔微微一缩。田正权还想要说些什么,那四个人这个时候却已经转过身朝他走来,他便不再理会田原远,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
“小兄弟,听村长说,这山下的鱼塘和院子,都是你家的?”其中一个先前为斑白老人解说的中年人问田原远。
“是啊!”田原远心里想着村长刚刚的话,有些心不在焉,便没怎么搭理人。
“那不知道你家的人肯不肯将鱼塘和院子转让给我们呢?”中年人笑得一脸慈祥,语气中充满蛊惑:“我们可以按照现在市价的三倍付给你家转让费,如果你们觉得这个价格低,价钱还可以继续商量。我们是很有诚意的。”
“不了,我就是户主,没有转让的打算。”田原远想也不想就拒绝。
中年男人一顿,小眼睛眯了起来,慈和的面色登时变得有些阴森,眼中的精光带着上位者常年的威严感和胁迫:“小兄弟,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不怕老实告诉你,今天来的那两位,都是首都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现在我们和和气气和你交谈,是我们看得起你,若你继续不识好歹,到时候恐怕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像这种目光短浅、贪得无厌又得寸进尺的农村人,他见多了!
中年男人轻蔑地看着田原远。
田原远的脸一冷,这个人在威胁自己?
“田原远,他们谁啊?”这个时候,任非凡走了上来,探询的目光落在中年男人几人身上。
田原远冷沉的脸庞柔和了下来,回道:“不认识,大概是来承包山地的。”一边说,一边朝他走去。
任非凡不疑有他,笑着对中年男人示意性的点点头,就转身和田原远往坡下走了。
田原远等两人都进了院子后,立刻转身落了锁。
“?”任非凡听到声音回头见到田原远防贼似的动作,马上在脸上浮现了不解的神色。
“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的衣冠禽兽可多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摸进来偷我们家的猪啊!”田原远一脸理直气壮地道。
他没有把中年男人威胁他转让山地的事情告诉任非凡。他有把握解决这件事情,任非凡没有知道的必要。
知道有人惦记上了自家的鱼塘,接下来的日子里,田原远很是留意了村里的风声一番。生活在这个国家,谁都清楚官方的势力有多大。只要他们在行政系统运作一番,田原远家的土地甚至易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会一分钱好处都捞不着,所谓法制与公平,从来都是建立在身份相同的等级内部之中的。
虽然田原远不是很怕,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蚂蚁多还咬死大象呢,就算他修真了,与国家这个庞然大物对抗,还是很麻烦的。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田家村一派风平浪静。然后在某一日,田原远就听说,部队里来人了。
一支部队进驻了京海镇,行动迅速地镇压了镇上的动乱,并且接管了镇子的管理。而这支部队的长官,竟然是买了田原远家房子和两块宅基地的赵朝阳。
在村口见到一身绿色军装身姿提拔的赵朝阳的时候,田原远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人了。
“田原远兄弟,好久不见。”赵朝阳扬了扬眉毛,显然还记得田原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