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站在停车场门口,往前便是光照不到的黑暗之地。随着卷帘门拉起,令人不适的浓烈腥臭味扑面而来,熏得人眼睛疼,周姐往后退了几步,交警一行几个男人向里张望。
“怎么回事,全死了?”
“我靠,两败俱伤?”
车停在一堆丧尸尸体中,看不清车里什么景象,不过玻璃已经该碎的碎,交警跟他们交换了个眼神,所有人往外退至道路两旁,交警做了个倒车手势,车以缓慢的速度,逐渐开出了停车场。
“哟,里面还有个女的, 活着。”
“你看她都快吓尿了快,没事儿,哥哥这就来保护你。”
猴子一脸兴奋,他个子矮,猥琐相。周姐年龄四十好几了,这不来了个年轻妹儿,给他乐坏了。
“慢着,你急什么你!”
高个男人防备心强,一把给猴子推倒在道路旁坐起,猴子骂骂咧咧,看他打开了车门。5㈥мs.čč(56ms.cc)
驾驶位,年轻男人靠在那,皮肤白到透不出血色,身材精瘦。手耷拉在车座两旁,好似已经没了呼吸。
猴子拍了拍屁股灰尘,绕到车另一边打算开门把伏小诗抓下去。高个男子原本还有防备心,不过看这小年轻身材没他魁梧,于是便伸出食指。
“探下呼吸,估摸着装死呢。”
伏小诗被吓得惊叫练练,哭嚎着嗓门,死死拽住车门不让开。猴子冲她笑,说要给她温柔怀抱港湾来着。
在吵闹的氛围中,高个男人感觉指尖一阵温热涌过,好似泡进了温泉,下一秒,那张秀气的脸,一双纯黑眸子,正一动不动盯着他。
食指横切面光滑平整,指头往下跌落,落在了车门口。
“啊啊啊——!”
“张跃国!!过—”
交警听到高个男子叫他名字,刚一抬头,就看到车里男人“弹”了出来,双手扣着车门,以腿发力,整个车跟着侧翻。几乎是一瞬间的事,那个身影腾空而起向离他最近的高个男子扑了过去。
他还没来得及叫唤,就感觉脸被膝盖撞上了,鼻骨咔嗒一声,断了个彻底。后一秒,眼前的影子双手罩了过来,十指扣住他后脑勺。身子被迫向后倒去,落地那一瞬间,鼻骨被膝盖二次施力,整个鼻尖,被硬生生顶到了里面。
那张脸,凹陷了进去,甚至还来不及呼疼,骨骼碎进肉里,场面瞬时相当恐怖。
“我靠啊啊啊啊!老子腿被压住了,快来人,来个人救老子!”
周姐反应快,下一秒感觉不妙,人早就挪到了车旁,打算把车里的女人抓出来要挟。猴子刚被侧翻的车压住了双腿,叫唤得很起劲。伏小诗缩在车里,给自己卷成一团,上方传来声响,她望过去,周姐那张保养得还算精致的脸跟她打了个照面。
她就跟在井边捞水似的。“你,出来!”
“咦怎么”
怎么这么近啊
周姐心生诧异,可双手好像使不出力眼前景象越来越近,直到她的视线,与伏小诗近到几乎融为一体。
伏小诗呆坐在车里,车口处的女人尸体,脖颈涌出不少鲜血,跟喷泉似地从上方溅下来,她满脸的血,怀中落进一颗头颅,手臂触摸到了头颅切面,那种气管与肌肉,不停抽搐的触感,很奇妙。
“疼”
伏小诗好似幻听了,她确实幻听了。
丁鸣无暇顾及伏小诗,车里嗷嗷嗷嗷几嗓门给他叫唤地撇了下嘴,他目光转向不远处的张跃国,也就是那位交警。
几十秒的时间死了两个人,交警满头冒汗,不过身为犹大,他此时以摆好阵形,打算拼个你死我活。马路周围围绕了一圈的报废车辆,可不是他随意摆放那么简单,他的手势逐渐加快,面如死灰,咬紧牙关,可眼前的光,却逐渐好似笼了一层黑色。
车辆在路面剐蹭出刺耳声响,那么吵闹的环境下,他甚至听得清自己的呼吸。
身为犹大,张跃国很明显感觉到他们不是一个级别的犹大。
“二次变异的犹大”
体格,爆发力,神经感官
已经不是人的级别了。
一级变异是能力,二级是体质,普通人的跳高记录是2.45米,二级变异后,这个数字以达到了不可估量的高度。
那是鲜少有的,变异患者。
能赢过么能吗
可那个身形,怎么能如此轻易的穿梭在车顶之间呢。
车不仅撞不到他,反而堵住了交警四面八方的去路。
“砰。”
他身前的车前盖,男人落下时砸出了一个小坑。
交警无计可施,慌张地从腰后拿出了一把小手枪,那是上岗时,交警部队给他配备的。抓过肇事逃逸的犯人,追捕过半夜开车的吸毒犯。
他一直等着升官呢,升官了,就能把老妈子接到城里住。
“啪!”
“啪啪啪!”
连开数枪, 枪口冒着烟,可没一个子弹,是打在人身上的。
他汗已经如水般往下淌,手臂难以克制颤抖着,交警疯了似地叩响扳机,下一秒,丁鸣手臂击打过去,他感觉手拐一阵专心疼痛,手没拿稳枪,枪扔在空中那一瞬,被丁鸣轻而易举抢了过去。
“一个警察,拿不住枪,是不是有点丢脸啊。”
“怎么用来着,扣这里么?”
丁鸣问他,举着枪,故意戳进了交警嘴里,面前的男人心智已经被折磨得眼神都木了,尿液从下体流出,一阵骚味传来。
“啧。”
没意思,扳机扣下,交警闭眼等死了,耳边竟意外传来空枪的声音。
就好像,上天故意要他活着那样。
“子弹打完了。”
“要不放我一马我什么都愿—”
他话没说完,下一秒,喉咙一震猛烈痛感袭来。
丁鸣的手利落的像把刀,恶狠狠从交警口腔深入了进去,拽住了食管。
他口鼻血疯狂往外涌,交警说不出话,眼睁睁感受着自己体内好象有什么东西,被一把揪住,慢慢往外拖拽
“噗嗤”
眸子底色蒙上了一层灰
随后没了声响。
他像破碎的玩偶,倒在地面,口腔连着什么,那是玩偶的“棉花”,等着人给他塞进去缝补好。
身后不远处,传来另一个男人相当呱噪的声音,
“卧槽,老子小腿肚要被压烂了。”
“你们在干嘛啊,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啊!”
“靠!”
“你叫什么叫啊妹妹,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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