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要是让小血管发现,他定会气得跳脚!”
凤无忧暗叹了一声不好,反应倒是十分迅速。
她一边轻弹双指,以袖中银针挑灭壁上烛火,待室内顿暗之际,复而快如疾电般从屏风后蹿至梁顶之上。
等君墨染重燃上室内烛火,屏风后已空无一人,只余下一件带血的里衣。
他以双指轻挑起遗落在地的衣物,并将其挑至鼻前,深嗅其味。
“血腥气。”
“似乎,还残存着那女人的气味……”
君墨染嗅觉极其敏锐,意识到自己的里衣可能被凤无忧糟蹋过,他并不算严重的洁癖突然发作,并急剧加重。
遽然间,君墨染执剑的手猛然发颤,他莹白如玉的脸亦跟着发青。
待铁手抱着一摞“风月宝鉴”兴冲冲折返之际,他已然口吐白沫,轰然倒地。
“王,可是旧疾又犯了?”
铁手仓皇上前,惶恐之至地看着虚弱至极的君墨染。
“搜查王府,捉活的。千刀万剐,至死方休。”
君墨染话音刚落,或因急火攻心,一动不动地晕死在铁手怀中。
梁上,凤无忧只听得他口中“千刀万剐,至死方休”八字,郁气难纾。
她自知理亏,本不愿同他计较些细枝末节之事。可君墨染明摆着不给她留条活路,她自然不甘于任他摆布。
更重要的是,君墨染既已下令搜查王府,她便没法藏于王府之中插科打诨。
思虑片刻之后,凤无忧趁铁手将君墨染扛出墨染阁的空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滑下梁柱。
研墨,提笔,在君墨染亵裤上自由作画。
这一系列动作,她做得一气呵成。
而后,凤无忧又以衣摆兜着屋中并未标明出处的古董,一并打包带走。
翌日,天蒙蒙亮。
东临都城城门之上,写有“君墨染”三个大字的摄政王原味亵裤,完完全全取代了东临军旗,迎风舒展于熹光微露朝气蓬勃的城门烽火台之上。
往来百姓抬眸之际,先是震惊于君墨染惊世骇俗之举,随后又细致地研究着君墨染亵裤上那只尤为俏皮的猪。
“这真是摄政王殿下的亵裤?”
“普天之下,敢在城门口悬挂亵裤的,除却摄政王,还能有谁?”
“说得也是。只不过,亵裤上那只猪又是何意?”
“难道,摄政王那里,长得有异于他人?”
………
凤无忧藏匿于人群中,津津有味地听着众人说辞,还不忘出言纠正道,“摄政王亵裤上那头猪,可不是普通的猪,它叫小猪佩奇。”
“兄台竟认得那头猪?”人群中,有人好奇地询问着凤无忧。
凤无忧高深莫测地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语落,她翩翩然转身,拂衣而去。
城门之上,百里河泽看着凤无忧远去的背影,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弧度。
百里河泽身后,当值的守城护卫苦着张脸,伸出颤巍巍的手指,直指着迎风飘扬的亵裤,急得满头大汗,“国师,这,这该怎么办?”
“挂着,权当辟邪了。”百里河泽轻飘飘答着,唇角笑意更深。
第12章 他对我关爱有加
“辟,辟邪?”
待百里河泽飘然离去,守城护卫又回眸看了眼亵裤上惟妙惟肖的小猪仔。
他觉得今日真真玄妙,前有杀伐果断的摄政王突发兴致城门烽火台上系亵裤,后有超然若仙的国师大人语出惊人谬赞摄政王贴身衣物的辟邪功效。
“列祖列宗保佑,小子今日有幸得见东临双绝隔空示好,幸甚至哉,深感荣焉!”守城护卫双手合十,面迎朝阳,激动地热泪盈眶。
城门下,宸王即墨子宸赫然抬眸,如同见鬼般死盯着烽火台上迎风招展的亵裤,震惊不已。
“这世上竟有如此妙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即墨子宸着实不信君墨染会将自己亵裤悬挂于烽火台之上,故而他十分好奇究竟是十分神圣,如此不惜命,勇于冒犯变态之至的东临摄政王。
咻——
即墨子宸手执长弓,干脆利落地射下君墨染被悬挂在烽火台上示众的亵裤。
阿嚏——
凤无忧一连打了数个喷嚏,眼皮突突直跳。
不知为何,她总觉自己今天要倒大霉。
“难不成,是小血管追来了?”
凤无忧心下一惊,略略顿下脚步,下意识地扭头往身后看了一眼。
啪——
就在她回头的那刹,君墨染的亵裤竟借劲风之力,迎面砸向她的脸。
“喂!说你呢,速把亵裤递给本王。”
即墨子宸端坐于马背上,朝凤无忧大咧咧地伸出手。
凤无忧狭长的眼眸掠过即墨子宸手中长弓,心中顿生怒火,“人家弯弓射大雕,大气磅礴气贯长虹。你看看你自己,射的是什么破玩意儿?东施效颦,愚不可及。”
“哈!你死定了,竟敢称阿染的贴身衣物是什么破玩意儿!”
即墨子宸猛地俯身,一手揭下缠在凤无忧束发玉冠上的亵裤。
凤无忧意识到即墨子宸同君墨染关系匪浅,不愿同他有过多的纠缠,遂直截了当地手拍马肚,使得即墨子宸座下汗血宝马受惊狂奔,眨眼功夫便蹿出数十米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