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呓语了几声,觉得很烦,但是不想醒来。
布帘被人挑开,很多人走了进来。
慕容凤倾起身,对那些人呵斥:“你们是什么人?”
我的脑袋昏沉沉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那些人都举着火把,身上穿着兽皮缝制的衣服。为首的是个女人,身材妖娆,脸上妆容很重,依稀可以辨别出容貌不差。
女人的目光在慕容凤倾身上打量片刻,又越过我,落到闭着眼睛打坐的白霄身上,眼神更加明亮了。
“捆起来,带回去!”女人下了命令。
然后我就眼睁睁看着自己、慕容凤倾和白霄都被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我被扔到马背上,慕容凤倾和白霄被带到了一个简陋的轿子里。
这伙人吆喝一声,举着火把,大摇大摆朝山里走去。
我在马背上被颠的几乎吐出来,脑子仍旧昏沉沉的,抬眸看到那户农家的男女主人站在木屋门口,遥遥朝我望着。
妈的,被坑了。
这是我昏迷前想到的最后一句话。
再次醒来双手仍旧被缚,脑海中的混沌之感已经退去,我嘴里被塞着破布,努力扭头四顾。
关押我的地方是一处仓库,杂七杂八的堆放着许多东西,除了堆成小山的米面,乱七八糟瘸腿少胳膊的桌椅,甚至还有一些犁地用的农具。
我被草草仍在柱子旁,身体倾斜成个怪异的角度,费了一番力气才坐起来。
我用舌头去顶那团破布,还好塞的不深,不多时就吐了出来。
丫的,这伙强盗明摆着区别对待人质。我是被扔在马背上一路颠簸运过来的,而慕容凤倾和白霄却是好生安置到轿子里,敲锣打鼓抬上来的。
等等,这套路……
我挑眉,难道是俗烂的女大王强抢民男的戏码?
门外有声音传来,我收敛脸上不怎么正经的表情,正襟危坐。
两个身穿兽皮的喽啰走进来,其中一个手里端着碗不知道什么东西,放到我脚边。
我盯着那碗颜色不怎么美好的东西看了半晌,抬头:“两位大哥怎么称呼?”
两个喽啰对视一眼,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说:“小娘皮还有心情聊天。”
另一个附和:“吃了这碗断头饭,咱们兄弟就送你上路。”
我咽了口唾沫,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不知哪里得罪了你们,为何要取我们性命。”
矮个的喽啰笑道:“不是‘你们’,是‘你’,要死的只有你。”
瘦高的喽啰附和:“只有你。”
要不是身上药劲没过,我很想挣脱开束缚,把这俩仗势欺人的货胖揍一顿,可形势所迫,只能暂且做小伏低。
“那两个跟我一起绑来的公子……”
我话还没说完,矮个子的喽啰就兴冲冲的打断我:“你是说你的那两个相公吧。”
虽然我有过把慕容和白霄纳入后宫的念头,但是咱不能没经过人家同意就这么说。
我讪笑着摇头:“不……”
“过了今晚,他们就都是大当家的人了。”矮个子喽啰一脸猥琐,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憧憬。
这么刺激的吗……双……双飞?
我指了指地上的碗:“别家的断头饭都是鸡鸭鱼肉,你们家的为何如此寒酸。”
瘦高个喽啰不耐烦了,踢了地上那碗一脚:“这是鸡屎藤,我们这里只有这个。”
听名字就更没有食欲了,我为胃里往外冒酸水,早知道昨晚就在农户家里多吃些下了迷药的食物,也不至于现在没有力气,连两个喽啰都搞不定。
矮个子很是好心的把碗扶起来,那坨黏糊糊的绿色东西竟然没有掉出来。
“别看这东西不好看,但是味道不错。总不能空着肚子上路,你还是多少吃些吧。”
我点头:“只是手脚被缚,也不好麻烦两位大哥喂我。”
矮个子喽啰道:“先给你解开,我们看着你吃完,就送你上路。”
“甚好,甚好。”我表达感谢。
显然是以为一个柔弱女子,即便解开双手也对他们造不成什么威胁。瘦高个喽啰绕到我身后,麻利地解开了捆着我双手的麻绳。
我双手一得自由,便活动了下手腕,试着运转周身真气。真气虽然算不上充沛,却已经恢复,知道药力已退,我心下高兴。
端起地上破碗,我送到嘴边,手腕在空中转向。一碗鸡屎藤华丽丽砸向高个子喽啰面门。
矮个子喽啰愣了片刻,忙伸手过来抓我。我哪里容他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