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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md,为什么!
    穿成唤醒祓神的祭品新娘,这叫“回到一切悲剧还未发生的时候”?
    祓神此时沉眠万年,已是白骨,她如何与白骨沟通感情?
    难道真的要她怀上神胎?
    可只要她选择献祭神胎,祓神就注定被亵渎,同时背负弑子复生的恶孽,再难回头。
    简直是死循环。
    “走快点!”
    押送她的邪修再次粗鲁地推她一把。
    没人在意清禾的崩溃心情,他们来到柳家祠堂时,两队修士打扮的人在门前等候已久。
    为首的老者白发白须,仙气缥缈,身后众人对他表现得极为恭敬。
    这老头便是柳氏当代族长,柳无欲。
    “见到老祖还不跪下!”
    身后的修士以灵力压迫她的膝盖,强迫她跪倒在地。
    清禾被外力强迫粗暴跪倒,膝盖骨顿时传来剧痛,疼得她本能吸口冷气。
    柳无欲不紧不慢道:“她是神灵新娘,莫要伤她。”
    身后的年轻修士顿时变了副脸孔,他讪笑道:“老祖,我晓得的,不妨事。”
    老道士没理会他,他走到清禾面前,冷漠地审视着面前少女。
    “想活下去么?”
    分明已须发垂垂老矣,但老者皮肤居然光滑娇嫩如赤子。唯独说话吐息间,如尸体呼出的腐朽臭气,令人不寒而栗。
    她干巴巴道:“没人想死。”
    “那你务必求得祓神大人临幸,诞下神胎,明白么?”
    清禾听这话就觉得恶心,想呸这老头。
    不过柳无欲也懒得等待一个祭品的回答。
    只见柳无欲双手捏诀,阖上双目,口中念念有词。而他身后的其他人,也恭敬垂首,阖目念经。
    接着,夏夜闷热的祠堂院落居然起风了,无形的事物在空气流动,一举冲开祠堂门窗,灵幡牌位都因强风动摇!
    柳无欲张开双目,直直注视着她的腹部,与此同时,她身下传来灼烧般的疼痛,她不由并紧双腿,全身深深佝偻如同虾子,喉咙发出断续气音。
    她几乎要痛晕过去,但空气中莫名的威严震慑,又令她始终保持清醒,无法昏厥。
    少女痛苦可怜至此,然而柳无欲毫无半分怜悯同情之心,只是冷酷宣布:
    “你已受道法,自今晚开始后,每隔三日若不能与神灵交合,便会爆体而亡。”
    “其中利弊,你自己权衡。”
    说罢,他转身离去。
    人群中,两个男修上前,将近乎虚脱的清禾拖起,接着又有三名女修,把她衣服扒掉换上素白喜服,一起抬入黑木棺内。
    讽刺的是,被塞进棺材的瞬间,清禾居然觉得舒适不少。
    她将脸贴在冰冷棺木上,昏沉头脑感到清凉,蜷起的腹部也能稍稍舒展。
    周围漆黑一片,摇摇晃晃中,她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棺材盖被人揭开。
    清禾被人抓住手脚抬进法阵,她迟钝地睁开眼,大概看起来实在太凄惨了,没人搭理她。
    天色漆黑,唯有火把能够带来少许光亮。柳氏男女相间而立。男修身着深□□袍,手持火把,女修身着白布长裙,手捧贡品。
    摇曳火光之下,映出众人死寂的表情,冷硬如钢铁。
    清禾躺在阵法中央,闻到周围散发的古怪金属气息,殷红符箓如蛛网般密密麻麻地向外延伸。
    柳无欲拍手,四个蒙住眼睛的活人被押上来。
    他身后六名邪修齐齐念诀,四人瞬间化作血水。
    人血灌入法阵中,阵法仿佛受到强烈外力刺激,红光大盛。
    清禾努力仰头,厚重的铅云在刑场上方聚集,雷蛇在其中隐约闪现,所有人都听到了沉闷的低鸣咆哮。
    天理被邪祀触动了。
    上古时代,天理是神灵道统的外显,换而言之,他们的祭祀确实受到了神灵的注意!
    场上所有人激动又不安,纷纷大礼下拜。
    阵法已成,再无回转余地。
    这是柳家赌上举族性命的危险之举。邪祀是否能成功,只维系于新娘对神灵的本能吸引。
    清禾不知外界情况,阵法里的她拼命挣扎,却被死死桎梏,灼烫的红光组成的绳索几乎勒进她的肉里。
    阵法以强硬而平稳的姿态,不断地将她的生命活力抽出。
    她无法抗拒死亡的逼近。
    可就在意识即将彻底陷入混沌时,清禾朦胧看见,天穹之上仿佛有只巨眼缓缓睁开。
    红光、疼痛与阵法瞬间离她而去,她仿佛躺在无垠的严酷雪原,渺小而脆弱。
    茫茫白色天地间,只有那只古奥巨眼与她对视。
    下一瞬。
    冰冷而恢弘的气息将她笼罩!
    那股力量将她涣散灵识重新压入躯壳内,为她经脉中注入陌生的灵力。
    她与一个凛冽冰冷,强大恢弘的存在建立了联系。
    那个存在,就是这陵墓地宫深处沉睡的主人。
    她本应死去,却被他赋予了新的生命。
    她是神灵的新娘。
    邪修们为此狂喜欢呼,他们都看到了新娘死而复生的奇迹。
    祓神接受了祭品!
    那接下来便是将新娘钉入神灵棺椁,等她诅咒发作,诞育神胎。
    “快为她穿上绞衾,准备开棺。”柳无欲强压狂喜,吩咐道,“镇魂钉都备齐么?”
    “都准备好了!”
    两名女修手持束带衾被,与两名男修合力,将她塞进衾被中,接着用束带紧紧绑缚。
    清禾戴着沉重镣铐,她被蒙着眼,衾被又遮挡一层,根本看不出外界发生什么变化,但从周身愈发冰冷的温度和不断钻入衾被的冷风来看,他们已进入墓道之中。
    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原作剧情逐渐相合。
    如果被钉入棺椁后,她仍无法做出有效行动,那她只会成为一个麻木的受孕容器。
    清禾深吸口气,努力放松自己因疼痛而紧绷的身躯,积攒力量。
    她告诉自己不要放弃。
    按照剧情,此时的祓神还没有真正复苏。
    还有机会。
    棺盖被重新合拢,接着又放入沉重的椁中。镇魂钉深深扎入棺椁,几乎逼近她的鼻尖,思维都因那阴寒长钉而凝滞。
    她睁开眼睛,鼻尖微动。
    清禾以为自己会闻到令人作呕的尸臭,或者腐朽气息。
    然而并没有。
    山野中浸润过雨水的芳香木气味,与霜雪的冰冷交融,构成某种清冷醇郁的香气。
    这股香气将她温柔包裹,令她刺痛的紧绷神经渐渐放松,全身各处伤口的剧痛,似乎都因为这清冷温柔的香气而得到缓解。
    这令人安心的香气,几乎令她有昏睡之感。
    ……
    意识出现昏沉的瞬间,清禾猛然惊醒!
    她狠心咬住舌尖,几乎尝到血气,连表情都痛到皱起来。
    这香气有问题,必须从棺椁里出去。
    她试探地踹了踹,脚底没有镇魂钉,可以伸展。但踹到了什么别的东西,可能是棺材板,她没有在意。
    接着是转身。
    棺材里有点挤,祓神骸骨妨碍了她的动作。
    她长出口气,压住隐隐加速的心跳,快速念叨。
    “无意冒犯,只请您让一让。”
    祓神虽然还在沉睡,可她最好礼貌恭敬些,给棺椁主人知会一声。
    说完,她隔着布尝试推开身旁的尸骨,心里念叨着“祥瑞御免家宅平安”一类的吉祥话。
    然而就在此时,有冷淡声音响起。
    “这棺材是有点挤。”
    密闭的空间里,霜雪气息轻柔。
    清冷嗓音带着几分刚苏醒的沙哑倦意,淡淡的凛冽,让人想起树叶上盐粒般的雪。
    而这声音,就在她耳畔。
    谁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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