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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辉担心警察会查到自己头上,暂时中断了与杨梅的接触,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湖州露面。赵代军之死渐渐被人遗忘,没有了声息。唐辉这才回到湖州,再与杨梅接触。
    杨梅态度变得很奇怪,若即若离,不愿意结婚。直到省公安厅警察重新查赵代军案,杨梅这才隐晦地谈了其真实想法,她认为是唐辉杀了赵代军。在她和赵代军的女儿未成年时,她不能和唐辉组成家庭。
    省公安厅的警察步步紧逼,反而促使杨梅下定了决心,不管赵代军是谁杀的,她要立即和唐辉结婚。唐辉就算进监狱,也在所不惜。
    唐辉一直怀疑那天跟着赵代军回家的女子有可能是凶手,今天得知警察追问黄玲玲的事,顿时将黄玲玲和那天晚上的女子联系在一起。他随即回到腾飞公司,将老肥叫到办公室,问道:“老肥,记不记得赵代军死之前的那个晚上,你看到赵代军带了一个女人回家。”
    老肥闻言猛抓头皮,道:“记得这事,赵代军从酒吧带了一个女人回家。你当时挺郁闷,喝醉了,还到处吐。”
    唐辉取出黄玲玲和杨梅旅行时的合照,道:“是不是这个女人?”
    老肥看了半天,道:“那个女人化妆挺浓,穿着挺性感。街上光线不太好,看不太清。如果是这个女人搞掉赵代军,那可真是女侠啊!”
    唐辉收起照片,不再多说此事,也不想再跟此事扯上关系。
    唐辉让老肥认照片之时,湖州刑警支队进行着同样的工作。姜青贤副支队长最初判断湖州系列杀人案是从事不良职业的女人所为,对全市的娱乐场所进行过数次大清理。尽管案子未破,经过多次清理后,刑警支队对2004年4月那时娱乐场所的情况了如指掌,几乎掌握了所有从事不良职业者的资料。
    黄玲玲是护士,没有从事不良职业的经历,她要在夜店先后“勾引”赵代军、程森和高小鹏,必然不容易,会留下痕迹。这时侯大利的判断得到了姜青贤的积极响应。
    “2004年4月1日前后,在市内的ktv、酒吧、夜总会,谁看见过这个女人?”姜青贤拿了一沓照片,陆续放在以前掌握的老妈子、不良职业者、少爷、保安以及被抓获的嫖客面前。
    “老大,2004年是六年前吧,我们在酒吧看见的女人多了去了。”
    “姜支,我真不认识这个女的。2004年我是在夜总会,手底下有几十个妹子,没有这个人,真没有,绝对没有。”
    “姜支,六年前的事,谁还记得?我现在不当保安了,我在工地开挖掘机,自食其力。”按照六年前罗列出来的名单,姜青贤亲自询问到第二十九个人。第二十九个人是一个因为吸毒被强制戒毒才从戒毒所出来的女人,看见照片,破口大骂道:“这个臭婊子,我认得。”
    姜青贤顿时来了精神,双眼冒光,道:“你认得她?在什么地方见过?”
    瘦成一张皮的女人涌现出毫不遮掩的强烈鄙视,道:“这个女的是湖州市人民医院的护士,急诊科的,我有一次去看急诊,见过她。她见到我胳膊上的针眼,态度恶劣,不停地骂我。我吸毒是我自己的事,关她屁事。她的名字我记不住,肯定是急诊科的。后来我在流浪酒吧里见过她好多次,她一个护士,居然没脸没皮,露胸脯,亮肚子,和姐妹们抢生意。我和她吵过架,差点打起来。我们三姐妹还在外面堵过她,想要教训她。她是疯子,拿出手术刀,明晃晃的,凶得很。好人不跟疯子斗,我们没有再理她。后来一段时间我到阳州去了,没有再见过她。”
    这个女人提供了非常明确的线索,黄玲玲确实有混迹于风月场所的经历。湖州刑警支队最初的判断并非完全错误,有很强的合理性。
    姜青贤赶紧找到侯大利,汇报了调查走访的情况,又道:“凶手就是黄玲玲,绝对错不了。给她施加压力,说不定就招了。”
    警方破案不一定只是通过证据来锁定犯罪嫌疑人,也可以通过审讯突破犯罪分子的心理防线,使其认罪,这是突破案件的一种方法。姜青贤是老刑侦,经历过类似的案件。
    侯大利道:“一般的案件可以采取这种办法。此案是系列杀人案,凶手心理异于常人,在证据不充分的情况下,审讯很难奏效。搞不好,就会弄成夹生饭。还得继续深挖,把基础工作夯实。”
    专案二组随即分组询问了景红和曾昭敏。
    景红和曾昭敏本来不认识黄玲玲,因为家暴受伤以后进入湖州市人民医院急诊科,这才和黄玲玲有了交集。从急诊科出来以后,两人皆有一段时间与黄玲玲频繁交往。
    杨梅、景红和曾昭敏对黄玲玲的评价惊人地一致:知书达礼,温柔贤淑,善解人意。
    湖州警方技术部门拿到了景军、景红、杨梅、黄玲玲等人之间的qq聊天记录。黄玲玲不喜欢用qq聊天,只与景军互为qq好友,与杨梅、景红、曾昭敏均非qq好友。
    黄玲玲和景军聊天很简单,通常是景军发:“在吗?”隔了很久,黄玲玲才回应:“在,打电话。”这种对话场景出现过很多次。
    专案二组和湖州刑警支队再次召开案情分析会。会上,侦查员们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景军身上。
    景红、景军以前不认识黄玲玲,是在2005年1月以后才相互认识的。从2005年到现在,景军和黄玲玲仍然有电话联系,而且比较频繁。他们在qq上的对话虽然简单,没有陌生人那种客气劲,是一种熟人才有的对话。
    湖州系列杀人案发案时间都有几年了,很多证据没有办法提取。最有可能突破的就是7月份发生在江州的碎尸案。一个女人要完成分尸和抛尸,并不容易,警方高度怀疑黄玲玲有一个帮手。
    景红承认弟弟和黄玲玲认识,但是否认了弟弟和黄玲玲关系好。按景红的话来说,景军和黄玲玲就是认识而已。但是,技术大队分析了黄玲玲这半年的通话记录,除了同事和其父亲以外,景军是与黄玲玲通话次数最多的男性。既通话,又有qq联系的,除去同事之外,也就只有景军这一个人了。
    在2010年,景军有七次开车到江州。
    一直以来,景军都不在重点调查范围之内,如今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景军成为碎尸案和湖州系列杀人案新的犯罪嫌疑人。两地警方开始调集力量调查景军,希望能够有所突破。
    8月1日下午,高速路下道口,景军接连打了两个电话,黄玲玲都没有接,这让他有些心烦。他开车来到江州市人民医院,停车后,步行来到急诊科。
    在急诊科转了一圈,又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见黄玲玲还在上班,景军烦躁的心情这才稍稍平复下来。他没有离开,也没有打扰黄玲玲,而是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看着黄玲玲忙忙碌碌的身影。
    景军有些走神,又想起了姐姐的话。
    景红在上午急急忙忙地找了过来,见面就问他道:“你最近还和黄玲玲接触吗?”
    景军被问得糊涂了,道:“什么事,你说话的嗓音都变了。我和黄玲玲的事,你别掺和了。”
    景红神情不定,道:“我感觉不对劲,警察又找我问事,专门问黄玲玲的事。你说,黄玲玲会不会做了什么事情?”
    “黄玲玲能做什么事情?”景军一时半会儿没有回过神来,扶了扶眼镜。
    景红道:“警察严肃得很,肯定有大案,我估计他们怀疑黄玲玲与程森的事情有关。”
    “程森本来就该死,罪有应得。”景军取下眼镜,愤愤地道。由于长时间戴着眼镜,让他的眼睛稍稍有些浮肿。他又骂道:“警察是猪脑子,居然怀疑黄玲玲。”
    景红欲言又止,道:“警察也不是吃素的。程森死了四年多时间,他们查得很认真,现在追到黄玲玲身上,肯定有原因。小军,当姐姐的跟你说个实在话,找女朋友一定要慎重,姐姐就是教训。这人是你人生的另一半,如果另一半不靠谱,你会吃尽苦头。”
    “以前你一直说黄玲玲很好,现在是什么意思?”景军非常抗拒姐姐的说法,口气很冲。
    景红叹了口气,道:“黄玲玲根本不想结婚,甚至可以说不想谈恋爱。她未婚,你未娶,原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而且你们两人职业也不错,拿出去都见得人,上得了台面。双方父母肯定不会反对。现在是怎么回事,你和黄玲玲就和地下党一样,偷偷摸摸。我感觉她不想让外人知道你们两个人在谈恋爱。我就问你,你们真的是在谈恋爱吗?”
    景军道:“我们在一起睡了好久,难道不算谈恋爱?”
    景红道:“你陷进去了,你是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清。”
    景军回想着与姐姐的谈话,看着还在忙碌的黄玲玲。黄玲玲身穿护士服,神情专注,举手投足颇为利索。他想象着护士服下火热的身体,不禁咽了咽口水。
    忙了两个小时,黄玲玲终于有了点儿空闲时间。她拉开柜子,从包里拿出手机,见到景军的电话号码,便回了过去。
    “你找我?”
    “我在你对面。”
    黄玲玲抬起头,看见坐在椅子上的景军,微微皱眉,道:“我这边忙得很,你先回去。我交班后过来找你。”
    景军道:“还有一个多小时,我就在这儿等你。”
    黄玲玲温柔地道:“乖,你在这里坐着,我会分心,别妨碍我。你先回去,切点卤肉。”
    景军道:“我不想吃卤肉,只想吃你。”
    黄玲玲望着不远处的男人,微微笑道:“我也是。”
    景军道:“有一个多月了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得几个秋了。明天你开始休假,我已经购买了后天的火车票,我们到张家界,好好玩几天。”
    这时,有医生走了过来。黄玲玲收起笑容,道:“就这样,我还要忙。”
    景军坐在椅子上与黄玲玲对了一下眼神,然后慢慢起身。他步行来到江州金色天街,先买了点豆腐,再找到黄玲玲最喜欢的卤肉摊,切了猪头肉和卤肥肠。这家的卤肥肠撕掉了一部分肠内肥油,不过并没有完全撕掉,还保留了一小部分。黄玲玲最喜欢吃这种带着少量肥油的肥肠,每次到医院外面的土菜馆聚餐,必点红烧肥肠。很多同事都知道黄玲玲这个特殊爱好,更让女同事郁闷的是,黄玲玲无论吃多少卤肥肠都不会胖,腰还细得很。
    提着豆腐、猪头肉和卤肥肠,景军慢悠悠地到停车场开车。约二十分钟后,车已经到了城郊,停在一幢单独的楼前。这幢楼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叫农资大楼,临河而建,河对面是大片农田。农资大楼的底楼是门面,白天有两个门面还在坚持卖农资,晚上则空无一人。门面的前门临街,以方便做生意,后门紧靠江州河,从后门到江州河不到十米。
    景军将车停在农资大楼后门,打开了最靠边的门面。这家门面表面看起来是门面,实则另有玄机,门面层高足有六米五,二楼是隔出来的空间,有楼梯可以上二楼。门面布置得就如办公楼的前台,楼上空间却布置得非常温馨。景军和黄玲玲在二楼度过了不少激情四射的日子。走进这个空间,他们就感觉进入桃花源一样,关掉手机之后,就与这个世界失去了联系,外界也就无法打扰他们。关掉门面之后,他们就如快乐的孩子,在独特的空间过着单纯的生活。
    桌子上有些灰尘,景军从厨房拿了条抹布,擦干净桌子,摆上猪头肉和卤肥肠,又用电饭煲煮了饭。他拿了根小鱼竿,站在院子边,直接在江州河里钓鱼。
    江州河刚刚入城的这段,水质还不错,里面有不少鲫鱼和半掌长的杂鱼。黄玲玲出现时,景军钓了三条鲫鱼。
    “回来了。你坐公交车回来的?”景军收了鱼竿,提着三条鲫鱼,在房前的洗衣台剖鱼。
    黄玲玲放下坤包,用筷子夹起两块肥肠,道:“你煮鲫鱼汤,我去洗澡。”
    景军道:“我把鲫鱼熬上,再来帮你搓背。”
    黄玲玲每次从医院回来必然要洗澡,洗澡时间在半小时左右。她每次从医院回家都有些心理负担,感觉身上带有医院的细菌,必须通过洗澡来清洗掉细菌。从理论上来说,她知道这是心理原因,而在实际生活中,她只有洗澡过后才能回到正常的家庭生活。
    洗澡,成了她从医院回到家庭的仪式。
    说完“搓背”两个字,景军小腹隐隐发热。他去掉鲫鱼鳞片,清除鱼鳃、内脏和鱼内腔里的黑膜,在鱼头后面轻切一刀,用手慢慢揪住一个白点,另一只手提起鱼尾,轻轻扯动,这样放下鱼尾后就能够拉出鱼腥线。
    他又在鲫鱼表皮切了几刀,用食盐均匀涂抹在鱼的表皮上,然后倒入料酒,腌制十分钟左右。在这十分钟时间内,景军把豆腐切块,葱绑成结,姜切片。鱼腌制好以后,他用姜片擦锅面,再煎鱼。
    鲫鱼很快就煎至金黄色,香味在房间里飘散。
    景军听到二楼传来的水声,赶紧给锅里加了一大盆水,丢入葱结和姜片,开大火煮成白色。他看了看表,给天然气灶关上小火,这才拉下卷帘门,上了二楼卫生间。
    黄玲玲看到景军,指了指香皂道:“你刚弄了鱼,满手腥味,用香皂洗三遍才能碰我。”
    景军老老实实用香皂洗了三遍,又将双手放到黄玲玲面前,由其检查。黄玲玲检查之后,道:“合格了,准许你帮我搓背。”
    “我这段时间真想你。我真不希望你在急诊科上班,这样你就能闲下来了。”有一段时间没有与黄玲玲见面,景军的生理反应强烈。
    “哎,搓背就搓背,你别放在前面啊!”
    “那我拿开。”
    “别拿开,帮我揉一揉。”
    门面房二楼卫生间里荡漾起春光。
    在小火苗的加持下,砂锅“嘟嘟嘟”地冒着泡,鲫鱼豆腐汤散发出诱人的香味。香味从卷帘门的缝隙里传出,又被风吹散。
    秦东江和吴雪从房前走过。吴雪抽了抽鼻子,道:“我闻到了香味,他们应该在房间里做菜。”
    秦东江道:“你真是狗鼻子,我没有闻到香味。”
    吴雪打量河边风景,道:“这是一个绝佳的杀人地点和抛尸地点,周边人少,距离河边近,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用花费力气。”
    秦东江道:“只要在房间和河边查到万秀的血滴、肉块等生物检材,这案子就是板上钉钉了。可惜,7月15日发生的案子,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多月,其间还下了两场暴雨,现场痕迹很难留下来。”
    两人沿着河边往上走,继续观察情况。三十几分钟后,他们掉过头,沿着河边往回走。接近农资大楼时,吴雪主动挽着秦东江的胳膊,这样他们就更像在河边散步的情侣。两人低声谈笑,走走停停,暗藏的高清摄像机对准了打开了卷帘门的门面。
    门面里,黄玲玲和景军在吃饭,桌子上放着卤肉和鱼汤。景军捞出煮得稀烂的鲫鱼肉,舀了一小碗鲜鱼汤,递给黄玲玲。黄玲玲的头发还有些潮湿,便随意地挽起来。她未施粉黛,脸上、手臂的皮肤洁白细腻,格外清爽。
    河边有人走过,景军抬头看了一眼,见是一对情侣,也就没有理睬,继续吃饭。黄玲玲望着两人的背影,直到走远,她还一直在张望。
    景军道:“你在看什么?”
    黄玲玲道:“我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到这么远的河边来散步,这一带河边比较偏僻,路不太好走,来的人很少。”
    景军笑道:“情侣嘛,就和我们一样,喜欢到远离人群的地方。”
    黄玲玲道:“是吗?”
    景军爱怜地摸了摸黄玲玲的脸颊,道:“肯定是啊,否则我们也不会在这里约会。”
    黄玲玲没有说话,低头喝鱼汤。鱼汤奶白入味,鲜美异常,她赞道:“你的手很巧,脑子灵活,靠技术吃饭,能和我一起过这辈子。明天到张家界,我们好好玩几天,这一段时间真是忙死了。”
    秦东江身上带着摄像机,黄玲玲和景军在门面房里吃饭的画面同步传到了刑警老楼。专案二组和刑警支队陈阳、滕鹏飞等人都抬头看着回传过来的画面。
    陈阳道:“我们忙得团团转,这两人倒是悠闲得很。”
    李明对着自己的秃顶一阵狂摸,道:“我去过这个地方。这是农资大楼后院,前面临街,有两个农资门市,我还在农资门市喝过水。除了两个农资门市,其他门市长期都没有开门。农资老板说的是其他门市没人。我们带着警犬沿河搜了好几次,没有嗅到血迹。”
    滕鹏飞握紧拳头,砸了一下桌面,道:“这个地方就是最佳的杀人抛尸地点,杀人之后,分成包,几步以后就可以丢进河里。”
    侯大利拿出计算机,按了几个数字后,道:“从农资楼到发现尸块的地方以及流速来算,抛尸时间应该是在凌晨4点左右。那时大家都在熟睡,加上农资大楼本身就没有几个人,抛尸者做这件事很轻松,可以不用帮手。我们从凌晨4点反推,分组行动。第一组,查看7月14日晚上和7月15日凌晨景军以及他的汽车的行踪;第二组,查看7月14日当天晚上和7月15日凌晨这一段时间黄玲玲的行踪,然后画出路线图;第三组,查万秀行踪。这几个人每个时间段都在做什么,必须准确清晰。”
    支队长陈阳道:“大利,你到湖州这两天,重案大队做了很多工作,提取了大量视频,还没有来得及给专案二组汇报。让滕支先谈一谈重案大队的侦办情况,再来商量下一步的工作。”
    滕鹏飞用手搓了搓脸上的麻子,给电脑插入一个u盘,拿起投影仪遥控板,调出冠有“滕”字的文件,打开后,找到标有“黄”字的文件,道:“专案二组和姜支到江州将碎尸案和湖州三起命案串并案侦查以后,重案大队开始针对黄玲玲展开全面调查,重点是黄玲玲在7月14日前后的行踪。我们大体查清了黄玲玲当晚的行踪,只是中间还有些模糊不清的地方。7月13日晚,黄玲玲值了夜班,在7月14日下午一点半交接班。”
    投影仪显示出来一张交接班表,里面有黄玲玲的名字,还有一排情况说明。黄玲玲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娟秀和文静,其签名字间距和行间距都较大,连笔多,字间多以笔力较轻的细长笔画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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