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瞧您说的,再不一样我还是您外甥不是。”
听了我的回话,二舅更是老怀大慰的感叹道:“可惜我那苦命的姐姐和姐夫看不到咱倪歌本事了。”
“二舅,那移走的大柳树还在吗?”惦记着二舅的事情。这宅基地终归还是要盖起来的。
“喔,我知道,那大柳树是我让人迁走的,现在老宅的后院里,原本打算劈了当材烧,怎么还有用?”表哥跳了出来接话道。
“表哥,带我去。”
这柳树已经离地一周了。如果被活活的枯死,那这宅基地就真的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子孙煞成,再好的阳宅也会被煞气所侵蚀。
表哥看我着急的模样,也意识到事情不对,立即和我上车,直奔二舅家的老宅。
在老宅的后院里,那颗高达十几米的柳树横卧在地上。枝条无力的瘫软着。叶子已经有大半开始泛黄。甚至连斑驳的树皮都脱落大半。
“倪歌,这柳树看样子是快死透了,你看它做什么?”表哥好奇的问道。
“表哥,别乱说!你赶紧去拿一个火盆来。点上火,在上面放上一块青砖。”我赶紧阻止表哥。就这么一句话,再看这柳树,枯萎的更加厉害了。
这要是一颗普通的柳树也就算了。偏偏这柳树有了精魄。通了人性。被表哥一说,连求生的意志也弱了几分。
若是这柳树彻底死了,那就真的有事了。有道是柳条打鬼,打一下矮三寸。可想柳树的厉害了。更何况是修炼出精魄的。子孙煞成,几乎就是无解。
火盆在乡下并不是什么稀罕物。就算是在城市里,在殡仪馆一类的地方也属于常物。跨火盆可以隔绝阴阳,邪魅离体。乡下走夜路,或者感觉晦气的时刻都会拿出火盆来跨上一跨,除却晦气。
“好的!”表哥转身没一会就拿着火盆和砖头走了回来。
我弯下腰,将砖头放置在燃烧的火盆上。站起身神情肃穆的看着眼前的柳树。
“众生多结怨,怨深难解结,一世结成冤。三世不报歇,我今传妙法,解除诸冤业。闻诵志心听,冤家自散灭。”
一语解怨咒念完。脚踩七星步。手捏法指,围绕火盆转了一圈,我一跺脚,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破!”
就听到咔嚓一声,那火盆上的砖头被我一指隔空点下。瞬间布满了裂纹却是没有半点要断开的意思。
唉!我叹了口气。看来这柳树的怨念实在是太深了。
“柳树呀柳树,我知道他们不应该将你遗落在这里。是他们不对。现在我让他们把你迁回原地,在许你最好的园丁日夜照顾。直到你康复后,再由付家子孙时长照料。你看如何?”解怨咒没有解开柳树的怨念,没办法我也只好和这柳树商量了。好在这柳树已经通了人性。
话音一落,就听到噗嗤一声轻响。火盆上的砖块终于断了。
“表哥快叫人来,把这柳树原样的种回去。”我松了口气。这子孙煞算是告一段落了。
表哥早就被我所做的一切所折服,立即掏出电话毫不含糊的喊了起来:“喂,小王开着你的吊车赶紧的来我家老宅。把那颗大柳树给送回去。”
表哥放下电话,这才对我说道:“表弟呀,你有这本事真的是活神仙呀!原先我还嫉妒你,现在看来。咱那是自不量力呀!你真的是太牛掰了!”
呵呵!表哥的话让我一阵轻笑。“表哥,马上就正午了,咱们赶紧回去别耽误了垫基的时辰。”
几分钟后,再次回到宅基地的空地上。
二舅乐颠颠的跑了过来:“倪歌,现在你来指挥吧。大伙都听你的。”
“二舅其实也没有什么。你让泥瓦匠,将房子位置像东南偏移。原先的大门处就当做偏院。等会,那颗大柳树就被送来了。二舅这就麻烦你找一个最好的草木匠人来伺候着,只要让这大树活过来就成。以后这大树就在后院里可保家人平安。当然二舅也要时长的照顾才行。”
二舅很是赞许的看了我一眼,扭头又看了看表哥。一声感叹:“你看你表弟多有本事,你要是有着一半的本事也好呀!”
二舅感叹完,拍屁股就去指挥泥瓦匠了。留下表哥一脸苦瓜,在哪里唉声叹气。
“话说表弟那是非人类,我哪能比呀!”
呵呵呵!我顿时笑了起来。
一切就绪。风水旗顺顺当当的插在大门口的方位。一串鞭炮的噼啪声,伴随着机械的轰鸣。地基终于开始动工了。
“倪歌,这反正也没事了,咱俩先到贵宾楼等着去。”表哥凑了过来小声说道。
我知道这是表哥担心二舅等会腾出空来又是一顿白眼。这是借故开溜。当下也就随着表哥直奔贵宾楼。
这贵宾楼是县城里最豪华的酒楼。下面三层作为餐饮。在往上七层,可就不是什么人都能上的去了。
二舅作为县长秘书。在第六层定下一个小厅。
十分钟后,二舅带着亲朋好友在小厅里坐下。很是开心的拿起一杯酒:“今天是我新房垫基的日子感谢大家过来捧场。都是自己人,大家吃好喝好!呵呵,我有点事,就不陪大家了。”
二舅是政府的,工作忙倒是没有出乎这些亲戚的意料。
对于这些亲戚,我常年不在家,也没有什么可聊的。跟着表哥吃喝完正要出去的时候,二舅打来了电话。“倪歌呀,出来跟二舅走一趟。”
出了贵宾楼,门口一辆黑色的轿车已经在等着了。
“二舅什么事呀?”坐在车里,我有些疑惑的问道。二舅的工作,我可没有想到自己能帮得上什么忙?
第三章 县长儿子的怪病
“这事情说来话长。县长的儿子李宝富,一个月前上咱们这乌龙山上游玩,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白天发呆,晚上就在房子里蹦蹦跳跳。医院说是精神分裂。不过今天看到你的本事我确不这么认为了。”二舅邹着眉头说道。
我明白了二舅的意思。二舅是县长的秘书,说明白了就是依靠着县长才有权利。
几分钟的路程,车就开进了县委家属大院。县长的房子是一座二层的复式楼。
下了车,我顺着二舅所指的大门一看,心里顿时有些疑惑了。
“倪歌,怎么了?”二舅看我停下脚步,连忙问道。
“还不确定,我们进去看看吧。”我摇头说道。
二舅看了我一眼,转身敲响房门。开门的是一位三十多岁一脸悲切的县长夫人。
“付秘书,你来了,老李他刚去办公室了。”县长夫人嗓音沙哑的说道。
“我是来看看宝富的,这是我外甥,刚从青云观回来。”二舅将我引荐了出来。
县长夫人凝视了我一眼,又疑惑的看了看二舅,脸上露出几分犹豫。
我微微一笑:“大姐,你这大门,每天晚上十二点是不是就会莫名其妙的响起敲门声。宝富应该也在敲门声响起后才会变得狂躁吧!”
我的话让县长夫人的表情顿时将信将疑起来。旋即一咬牙抓住我的手:“大兄弟,宝富就在楼上,你来看看吧!”
这县长夫人犹如抓着救命稻草,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就往二楼的卧室里带。
打开门,就见屋子里一片狼藉。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被五花大绑的绑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瞪得溜圆。我们三人的到来也没有引起他丝毫的反应。
县长夫人刚要走过去呼唤,我赶忙伸出手拦住低声说道:“你们先出去。”
县长夫人和二舅对视一眼,相继走了出去。
我缓缓的走到宝富的身边。目光仔细扫过,终于发现一根褐色的毛发夹杂在这宝富鬓角头发之中。
看见这根毛发,我的心里终于可以确定一件事情了。
出门,看着县长夫人和二舅急切的目光。我微微一笑:“大姐,别急,今天晚上你准备好火盆和灯笼。再去买两只公鸡,这公鸡一定要家养的土鸡。等到夜里,我再过来。”
“这些都没问题,不过这公鸡是不是家养的该怎么分呀?”县长夫人问道。
呵呵!“县长家里的,这你就不操心了,我来准备,今天晚上我和倪歌一起来。”
出了门,和二舅约好晚上。我便往集市上走去。
到目前为止,除了师傅留下的一本《布衣神术》,身上连个家伙事都没有。晚上要做法,自然要备上一些东西。
小县城的闹市不比城市的繁华,却也是五脏俱全。特别是关于辟邪安家的东西尤其丰富。
集市上,买了些朱砂和黄表纸。再往前走,一溜地摊全都是些铜钱,罗盘一类的。小贩更是卖力的推销。
“上好的青铜罗盘!高僧开过光的,便宜卖了,十块钱一个!”
“辟邪铜钱,辟邪桃木剑。货真价实,青云观出品,买一赠一。”
对这些,我只有呵呵了。罗盘用青铜,高僧开光哪个不是天价。铜钱和桃木剑就更离谱了。那铜钱上还有红色的粉末,明显是刚出炉的。桃木剑的材料和桃木那是没有丝毫的亲戚关系。
就在我打算回去的时候,忽然在一个摊位上看见了一面破旧的铜镜。这铜镜上满是斑驳甚至在镜面上还有一条细微的裂缝。上面裹着厚厚的灰尘,被摊贩随意的丢弃在脚边。
真是宝物蒙尘呀!虽然这铜镜上面没有任何的灵力波动。却依旧不能掩饰他曾经是一件法器的历史。这铜镜角刻画着符文。光看着符文的落笔就是大家之手。虽然是残破了。却是那些假货没有可比性的。
“老板你这的东西贵不?”忍着激动,我走上去搭话。
那摊贩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白了我一眼:“你这后生是怎么说话的?我这的东西都贵,你看看这些可都是古董来着!”
呵呵!我笑着蹲下身子,随手拿起摊位上一面铜镜。“这个怎么卖呀?”
老板随口说道:“三千!”
额!“我说老板你真的把这个当古董卖呀!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到旁边几百搞定的了。”
这老人这才认真的看看我:“我说后生呀,这古董是绝对的真货,你要是诚心想要的话,这样吧,五百一个。你看怎么样,可着这条街,你也找不到第二个价钱了。”
我摇摇头:“这价格,还是高了!我就是拿着去充当下门面。再说了你这个也做的太不像了。”
说着话,装着不经意的,我伸手将老板脚边的铜镜拿了起来:“这个还算是蛮旧的,就是镜面裂了。得了,老板给个价。”
没想到这老人直接一把抢了过去:“这个不卖,后生呀,这可是老汉我的镇宅之宝。”
我摊摊手,无奈的站起身:“那算了,看来我也只有在其他地方随意淘一个差不多的了。”
老汉的反应其实也让我挺无奈的。心里虽然想要,不过既然别人不卖那也就是说这东西和自己没什么缘分。
老汉见我真的站起声,扭头就要走的时候忽然就开口了:“后生呀,看来你也是识货的,这样吧,这东西虽然我老汉也舍不得,不过要是价格合适卖给你也没什么。”
也是我经验不够,这老汉哪里是不卖,分明是钓高价罢了。
我转过身微笑着说道:“那老板说个价我听听。”
老汉摸摸下巴,嘴角闪出一抹老狐狸般的狡黠:“呵呵,这东西你要是三千给我的话,我就卖给你又如何。”
“您老和三千有仇是吧!这铜镜哪里值得了这价格。我这只有六百,你看要是合适我买了。”我没好气的掏出钱包,仅有的六张红票子外加十几块钱零钱,一并当着老汉的面打开抽出,放在了摊位上。
老汉装作肉痛的说道:“这那行呀!这铜镜他怎么也得小两千吧,这才六百多实在是太亏了!”
我叹了口气,伸手就要拿起那六百多元钱。就在这时,老汉忽然很是敏捷的先我一步把那钱拿在了手上。
“算了算了,看你这年轻后生也不容易,我就吃点亏给你的了!”老汉一脸肉痛,心里却是乐开花了。这铜镜在自己家也扔了有些年头。自己早就找人看过。不过是大路货。再加上上面有裂纹,更是卖不出去。
呵呵,我心里也很是开心,没想到就这样拿上了。拿起铜镜放进口袋里转身离开。
桃木剑是买不上了。不过可以让二舅弄些桃木棍子也不是难事。
离开市场,刚想拿出电话,就听到后面有人喊道:“哎!这位兄弟等一下。”
我转过身却见到一个穿着中山装,略显婴儿肥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