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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伙子可是厉害的紧呐,为了逮住他,我们可是牺牲掉了五个同志。”李大人手中的烟头指了指麻袋,苍老却精锐的眼中流露出了慎疑讥诮之意,不紧不慢道:
    “我很好奇,在你们苗疆,用什么词来称呼你俩关系?你的下属,你的死士,还是,你的男妻?我们中原似乎没有合适的词可以很好的形容你们之间的关系呐。
    蒋烟婉却是像是在听天方夜谭,看上去丝毫没有破绽:“哦?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李大人笑了,示意沉公明:“不明白?来,让阿明给你讲明白。”
    在一旁沉公明咳嗽了一声,正色道:“这位叫吴瑞的男孩是你的同乡,表面身份是混迹燕东誊录巷的花鸟市场的拳击手,在地下拳击场靠打比赛为生,但经我们查证,他背后还有一层身份,那就是你的贴身护卫。他几乎全天都在暗处守卫着你,除了保护你的个人安全外,他还经常受命于你听你指挥做事,替你杀人放火。此人武艺精湛,我们派出二十特警逮捕他,十人重伤,五人牺牲才将他擒住。审问中,宁愿选择自杀,也不愿意透露关于你一点信息。”
    蒋烟婉安静的听他说完了,神色未动,却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听起来真令人感动。可是,这么精彩的故事,真的不是你们编出来的?我自己都从来没听说过,我还有这样一位忠心耿耿的好奴隶呢。
    “你要证据?
    李督察又笑了,他姿态优雅的,从那堆材料中抽出了一张白色的小卡片,卡片的中心,是用简笔线条勾勒出的一只蜜蜂图腾——这张卡片正是那天蒋烟婉亲手给友习的。
    他低头将这张卡片拿到了抖如筛糠的友习面前摆了摆,语气颇为温和,循循善诱道:“好孩子,把你之前对我说的再说一遍。”
    “主人……这,奴……奴……友习面目苍白,嘴唇干裂着,也不知道受了些什么苦,看上去像是被吓坏了。她眼神闪烁,话语犹豫吞吐着,不敢直视蒋烟婉。
    见此,李大人脚下缓慢的碾了碾锁链,逐渐拉扯到了友习脖子上的铁环,友习看上去怕极了,立刻痛苦的呻吟道:
    “奴说,奴说!这张名片是蒋小姐给我的,她告诉奴,只要奴拿着它去东篆花鸟市场,就会有人帮助奴离开王公子离开西京。奴在那里等了一下午,什么人都没等到。可第二天……第二天,王公子的父母……就死了……
    友习越说声音越小如蚊声,李大人见她半天不肯说重点,便提醒道:“不仅如此,那天晚上,你还在王部长家里还看到了两个人,就是这位叫吴瑞的少年以及这位蒋小姐。”
    友习神色惊慌,不敢讲话了。
    蒋烟婉却温柔对她道:“友习,不要怕,你只要把你看到的如实向李大人汇报即可。”
    友习看到蒋烟婉眼神温和,丝毫没有责怪她告密的意思,有了信心,便继续说了下去:“那天吴瑞确实来过王家,但这只是因为他是王大人从傅蒙大爷那里要来的保镖。王大人总说怀疑有人要追杀他,所以傅蒙大人派了吴瑞来保护王大人……但那天……那天是王大人说今天不再需要吴瑞保护,所以命令奴亲将他送离庄园。就在这时候,奴突然听到了庄园里传来王夫人和王大人激烈的争吵声,奴和吴瑞连忙跑回去查看……发现二人已经死亡。吴瑞和奴在一起,人……人绝对不是吴瑞杀的,这一切……都有监控为证。”
    “你不要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就说吴瑞和蒋小姐有什么关系。”
    友习浑身发着抖,但她还是抬起了头,目光变得坚定:“主人,对不起,那天奴说吴瑞是蒋小姐的从属,是您逼我这样说的。事实上,奴真的没有看到吴瑞和蒋小姐有任何关系,没有任何关系……”
    李大人皱起了眉头:“你!
    蒋烟婉笑了出来,背后轻靠在了办公桌上,双手在胸前轻慢的交迭了起来:“……你们不会因为这些莫须有的话,就编出了刚才那样一长段故事吧。这样似乎……缺乏一些说服力呢。如果大人们还有任何怀疑,烟婉十分愿意全力配合您进行调查。
    反正,凭你们的能力,你们什么也不可能调查出来。”
    这是对李督察明晃晃的挑衅。
    王岐伯及一连串贵族公子接连去世,明明蒋烟婉就是嫌疑最大的那个人。
    他们也不是没有派出密探全天候的监视她,但是,他们确实没有找到任何有力证据证明蒋烟婉有嫌疑,根本无法立案。
    “你!我希望你能明白,想在西京待下去,就不要想着搞小动作。靠着沉家,沉家会给你吃穿;动歪心思,你逃到天南海北,下场都会跟你这个跟屁虫一样。不要以为你真可以找到那个东……咳,咳!
    突然,正在此时,李督察话没说到一半,面目逐渐扭曲,开始捂住胸口咳嗽了起来,看上去十分痛苦。
    “李大人,您年龄也不小了,应该先关心关心自己,好好去医院检查下身体吧,你看起来状态可不太乐观呀。蒋烟婉眯着眼,佯作关切道。
    这话说完,李大人咳嗽更是骤然猛烈加剧,甚至连呼吸都呼吸不过来了!
    “大人!沉公明见状连忙疾步上前拍着老爷子的后背,谁知老爷子竟是噗的一口血喷了出来,直接晕死了过去!
    “来人,快来人救援!他背起李大人就往外冲。
    但临出门前,他又停住了,回头对蒋烟婉低声道:“不要再查下去了,离开西京吧。不然,这事不会完的。”
    蒋烟婉笑了笑,对他转头离开背影鞠了一躬:“谢谢您的好意提醒。但,我也坦诚的与您说,如果我不想要那件东西,就不会一开始选择来到西京。”
    ......
    沉恪什么也没听明白,但着实是被这幅场景吓到了,他连忙也冲上去帮忙,跟着叔叔一起把姥爷送上了救护车。
    在医院,他秘密得知姥爷被查出来了肺里长了个直径5cm的恶性肿瘤。
    他已经八十高龄了,手术风险极大。
    但因为李大人位高权重,为了维稳,中央把这件事压了下去,并下达旨意,全世界范围内召集最优秀的医生为其会诊,动用最先进的科技,力求保他住性命。
    可情况仍是不容乐观,他手术后便住进了ICU情况极端恶化。
    回光返照之际,李大人把一切都怪罪在了某个人头上。
    于是,燕高的女校长收到了一封上面发来的密函:
    蒋烟婉被勒令取消一切升学机会,强制被学校开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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