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笑的跟朵花似的带着许槿欢走了,许太傅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 抬起脚步前往书房。
管家把许槿欢送到秦默骞院前就走了,还道:“公子这两日想清净一下, 院里就一个办事儿的小厮, 姑娘进去后把人叫出来就是, 免得打扰了姑娘和公子。”
这话说的,不是明摆着表明了要让两人独处嘛。
许槿欢小声应下,踏进了院子。
这屋里的门并没有关, 她本想在门外敲一下门再进去,谁想刚抬起手就迎面看到一名小厮。
小厮看到她笑了笑,转头对屋里的人说:“公子,许姑娘来了。”
屋里静了一瞬,接着许槿欢就听到秦默骞说:“你出去候着吧。”
“是!”小厮很乐意。
许槿欢眼睁睁看着他离开了院子,很想出声叫住人,昨日还有人在外守着,今日一个守着的都没有,这不就真的只剩下他们二人了吗。
在外愣怔之时,屋里的人迟迟不见人,便问:“欢儿?”
许槿欢回过神,进了屋,看到他正在换药,还是换到了一半,单手缠绕纱布有些不易,掌握不了力度,那小厮已经出去了,她想了想,提了句:“不如我帮你吧?”
“不用,你等我一会儿,很快就好。”秦默骞不愿麻烦她,主要是这伤口有些吓人,若是离近看到只怕会吓一跳。
许槿欢看他实在行动不便,叹声气,走了过去:“还是我来吧。”
秦默骞还想说不用,但人已经来到了跟前,伤口才包住了一半,生下的一半暴露在两人眼前,伤口并未完全结痂,外面还涔着血,上面的一片肉都有些烂了,还能看到里面的鲜红的肉。
这伤不像是刀伤,更像是……烧伤。
许槿欢抬眼看他,问:“怎么弄的?”
秦默骞不想瞒她,说:“那日有百姓经过,手里提着灯火,被刺客抢走朝我砸了过来。”
许槿欢眼睫微垂,没有再说别的,仔仔细细地为他包扎后面的。
京城这几日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百姓只知道太子被关进了牢里,却不知道他做了何事,没人敢在明面上说这件事,都是低着头窃窃私语。
早朝这日。
皇帝听着下面的几个大臣争执不休,有些头痛的按了按鼻骨。一臣子说:“即便这样,也不能证明太子有谋逆之罪。”
皇帝叹了声气,下方立马安静,下面几个藏着心思的人暗中对视,正要站出来说话,一人比他们最先出声。
许瑾玄站了出来,瞥了眼刚才说话的大臣,冷声说道:“王大人这话说得好,好像也没谁说太子是谋逆之罪,你这是在瞎说什么?”
秦默骞把证据交给皇上的时候,从没说关于祁承策谋逆的话,大家心里有数都不说出来,皇上也没有在朝廷明说,今日讨论的只是太子勾结官匪,欺压百姓。
哪里有谋逆二字?
谁人不知道王大人与祁承策舅舅关系颇好,今日祁承策舅舅赵之彦不在这儿,他自然要帮着说几句话,可惜他并不知这件事的实情。
王大人听了许瑾玄的话脸色一变,抬头看皇上意味不明地目光,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双膝落地的声音听着就疼。
“皇上!臣的意思是,秦小侯爷带来的证据,并不足以证明太子殿下要欺压百姓的罪!”
他声音都颤了,太子是储君,却坐着欺压百姓之事,怎么可能会登上那个位置。
如今太子党的人已经暗中投靠了其他主子,还有些人在坚持为太子辩解,他们与太子走的太近,某些事情上都有牵扯,为太子辩解就是为自己辩解。
祁承策又反戈一击:“王大人还未见过证据,怎么知道不足以证明?”
王大人:“……”牙尖嘴利!
“皇上,臣……”
皇帝沉声开口:“行了,都闭嘴吧!”
这样的双方争论已经持续许久了,皇帝坐在上面听得头痛,他心里早有打算,今日只是来听一听大臣们怎么看待这件事,谁想诈出了那么多可疑之人。
朝廷之中再次陷入沉寂,
皇帝扶着龙椅扶手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说:“太子一事朕心里已有定夺,秦默骞交给朕的证据很足,朕不瞎,若是再让朕听到谁为太子说话,就一起进去陪着吧。”
王大人:“……皇上!”
“退朝。”皇帝说罢站起了身,一甩袖子离开了这儿。
还想为太子说话的那些大臣面面相觑,这次很难扳回一局了,进去陪着太子?这可没几个人能做到,命还是想要的。
许瑾玄从上朝开始就一直与人辩论,现下口干舌燥的,一句话都不想说,耳旁全是许太傅对于今日的看法。
看皇上的态度,祁承策再想翻身很难很难,开春以来他多次触碰到皇上的逆鳞,之前事情不大都能原谅,这次可比往常都要严重。
勇昌侯府。
侯夫人用上好的茶招待着常氏,聊着这几日听说的事,她们俩并不熟,不过都快成亲家了,许多话也能聊出口。
常氏提到了许槿欢快要及笄的事儿,算起来还有二十日就到了日子,这也意味着,离亲事愈发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