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羽宫内如今只剩下林皇后和莲心二人,放一眼望去还真是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林皇后坐在铜镜之前,整个人死气沉沉,镜子里头的女人较之以前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好几岁。
她拿着一把桃木梳子,静静的梳着发,莲心站在她身后看着,却没有伸手去接。
从林府出事起,林皇后整个人就开始颓废,仿佛没有任何希望的木人,不哭不闹就那么静静的待着。
寝殿的门被人从外头打开,冷风呼呼的往里头灌。吹得林皇后发丝轻微的晃动,她停下动作抬眼朝着门口看过去。
逆光而来的人看不清楚模样,可随着烛火摇晃的身姿即便老眼昏花她也能认得。
原本毫无焦距的眼眸闪过诧异,随即惊慌了一瞬,立刻又被仇恨所取代。
“是你!你居然没死,林府是你下的手?”
傅云辞一步一步的走近,他身后传来一声低呜,林皇后往后瞧,就看到跟进来的齐五手上正提着一个人。
她惊得立马站了起来,厉声喝道:“畜生,快放了她。”
林淼芝被堵了嘴巴,反绑了手,盯着林皇后呜呜的哭。似是害怕到了极点,整个人都开始颤抖。
“你想干嘛?畜生,林丞相可是你父亲你也下得去手。”林皇后愤怒的瞪着他。
傅云辞离着她还有十步远站定,似乎是听了个笑话,呵呵的笑了两声,只是越笑越阴冷,让人止不住骨子里发寒。
“父亲?呵...林皇后说说我父亲傅炎到底是怎么死的?”
林皇后被这句话吓得倒退两步,手一下撑到了身后的梳妆台上,本就不是很牢固的梳妆台瞬间往一遍倒去,林皇后猝不及防被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怎么?害怕啊!”傅云辞弯着腰蹲了下去,冰冷的眼眸牢牢地盯着跌倒在地的林皇后。
“林皇后如此阴毒,剖腹取子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也会有你害怕的时候?”
林皇后惊慌了片刻抬头同样狠厉的盯着他,道:“怕?本宫有什么好怕的,傅炎那贱民,本宫要他们的孩子他们应当觉得三生有幸,可他居然敢毒害本宫,害得本宫再也不能生育,本宫将他千刀万剐了都是轻的。”
“千刀万剐!”
“是啊,千刀万剐,一刀都没有少!哈哈哈......”
傅云辞收敛了笑意,沉吟了半晌,等到林皇后开始发颤才慢悠悠地道:“那我就刮你一万刀好了,每日一刀,用最钝的刀子,撒上不能愈合的毒药,让你每天都忍受着肌肤腐烂的痛苦。”
林皇后撑着地上的手慢慢收紧,“林府已经没了,没有希望本宫还怕什么?”
“哦,不怕,那你女儿呢?”傅云辞伸手指向林淼芝。
林淼芝被她一指吓得往后缩,往日她喜欢的那张脸此刻看起来无比的恐怖,仿佛多靠近一些,就会被他撕咬下皮肉。
林皇后看了林淼芝一眼,态度突然软了下来。
“太子,念在我养你十几年的份上,让本宫再好好抱抱淼芝,本宫可以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傅云辞眯着眼瞧着林皇后。
“怎么,如今本宫都这样了,你还害怕,莫不是被本宫鞭笞了多年有阴影了?”
“齐五,放她过去。”
齐五将林淼芝手松开,推了过去,林淼芝拉下堵住嘴的布条,踉跄着上前,扑倒林皇后怀里。
哭道:“母后....我害怕....”
林皇后抱着林淼芝手收紧,轻声安慰道:“淼芝不怕,不要怕,去哪都有母后陪着你,不怕啊。”
林淼芝在她怀里渐渐安稳了一些,林皇后却猛然拔下头上的簪子,直接扎进了林淼芝的颈脖。
她挣扎了两下却被林皇后紧紧的捁住,抱着林皇后脖颈的手几乎要掐进她肉里,瞳孔猛然放大继而渐渐涣散,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都不明白向来疼爱她的母后,怎么就要杀她了。
莲心吓得尖叫,不明白林皇后为何要这样做,她不是最疼林淼芝了吗?那是她的女儿,她唯一的骨肉。
林皇后手还捏着那柄簪子抬眼看着傅云辞笑,笑得狠毒又快意:“畜生就算死本宫也要拉着你陪葬,你身上中了情蛊,淼芝一死你必死无疑,呵呵呵......”
“淼芝,别害怕....等那畜生死了,母后就下去陪你。”
傅云辞看着她像是在看个智障,不愧是林皇后,什么都做得出来,自己骨肉说杀就杀,可惜她千算万算终究是算漏了。
林皇后抱着林淼芝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傅云辞不得好死,然而怀里的林淼芝血流了她一身,彻底冷了下去,对面的傅云辞还好好的站着。
眼神里还透出□□、裸的怜悯与嘲讽。
林皇后这时才慌了,一手抱着林淼芝一手指着他道:“怎么会?怎么会,你怎么还没死?”
“看来林皇后也有蠢的时候,都不确认一下就随便捅死了自己的女儿,情蛊早就解了。”
林皇后尖叫:“不可能,淼芝体内的蛊虫没有任何反应。”
傅云辞不想再理会她,抽出身上的软剑一步一步的逼近:“千刀万剐,一刀都不能少!”
林皇后瞳孔缩了一下,一咬牙直接拔出林淼芝脖颈上的簪子朝着自己脖颈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