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乔点头,答应的事她会办到的。
“主子,我看您一点儿也不惜命,好好的都拿匕首往自己脖子上比划了,那匕首多锋利啊!”
“闭嘴,吃饭。”往脖子上比划就真得砍自己啊,她又不傻。
唐乔低头默默的捧着碗吃饭,默默的听着对面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话,她委实有些看不懂这三皇子了,生在皇家却像是最普通人家养出来的孩子。
她脾气好,对身边的人态度温和,可又不是那种任人拿捏的软泥性子,平日里最稀罕的估计就是一堆破木头了。
这边欢欢乐乐的吃着饭,大皇子那边却有些不如意的。
大皇子到清心殿时,太监直接领着他进去了。
“父皇。”他先出声喊了一句,喊完才看到背对着他的太子。
“大皇兄!”东月的太子洛云辞年仅十三,一袭白衣衬得他皎皎如明月,他侧身面上笑意浅浅,让人如沐春风,又亲近,自然。
大皇子洛云赞只是浅浅的点头,朝着龙坐上的人俯首作揖:“父皇叫儿臣来有何事吗?”
东月轩承帝看他这儿子就来气:“没听见太子同你打招呼?”
大皇子这才不情愿的侧身回应太子:“太子。”
“父皇不碍事,大皇兄性子豪爽,不拘小节,儿臣不在意的。”
“哼,性子豪爽,朕看是莽撞,今日西唐三皇子进京,当街就闹得这样难看,还险些闹出人命,这性子若不改改,今后必定酿成大祸。”
大皇子不服,争辩道:“父皇,那西唐皇子的婢女故意阻扰儿臣抓刺客,儿臣怀疑那婢女和巫家余孽有关,抓去问一问有什么错,您不是对巫家余孽最为上心吗?”
这个儿子真是木鱼脑袋,一根筋,没有太子半点伶俐。
“即便那婢女和巫家有关,你也不能当街拿人,追个刺客闹出这么大动静,你好威风。”
“父皇,那西唐本就臣服于我们,当街拿他们一个婢女怎么了,难道还要给西唐脸面不成。”
轩承帝恨铁不成钢,点拨道:“人在我们东月,你可以暗地里折腾,可是不能摆在明面上,也不能死了,残了,明白?”
轩承帝是马上皇帝,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凶煞之气甚重,大皇子见他恼了,也不敢再顶撞。
“明白。”他嘴上虽说明白,可轩承帝觉得这儿子不是很明白,怕他再闹出什么事,声音不自觉得放低了些。
“朕明日下旨让西唐的三皇子,北荣七皇子一起去朝阳殿读书,到时候悠着点,别闹得太过。”
大皇子眼眸微动,别太过就是可以过了,哼,父皇说的对,人在东月还怕跑了不成。
然而旨意还没下,轩承帝就听闻西唐三皇子病了,听说还病得挺严重,遣太医去看过,太医回来说,西唐三皇子水土不服,加之进城时受到惊吓,故而病倒。
人都病了,怎么可能再强行拉去读书。
太医开了药,嘱咐人好好休息:“三皇子近日要吃得清淡些,不要受凉,慢慢就好了。”
唐沁躺在床上用力咳嗽的两声,即便盖着被子也看得出委实瘦弱,巴掌大的小脸白净瘦削,一双出彩的眼睛叫泪水沁得雾蒙蒙的,看着很是可怜。
“小果,送送太医。”就连声音也是气若游丝。
唐果听到吩咐,立刻上前道:“太医,这边请。”太医点点头,心道这西唐三皇子也是可怜,一个人千里迢迢到东月为质,屋子住得比他还破,如今还病成这般模样,身边就两个丫头,一个还冷冰冰的。
“等三皇子吃完这些药,下官再来看看。”太医同情心泛滥。
唐果紧张了一瞬,舌头有些打结:“不,不,不必麻烦的。”开玩笑,她们主子又没真病。
太医以为这小婢女不好意思麻烦他,心里又道了一声可怜:“不妨事的,陛下吩咐的,姑娘不必客气。”说完转身告辞。
看着人走远后,唐果直接将门关上,快步跑了进去。
“主子,人走远了。”
唐沁长出了口气,一把掀开被子,下床将肚子上了热水袋子拿出来:“可热死我了,五月初的天气憋出一身汗也不容易。”
紧张过后,唐果就有些迷惑了。
“您为什么要装病啊?”装病还得喝药,要是被人发现了更惨,她挠挠额角,很是不解。
“初来乍到不得先摸清楚形势再出去活动吗?这几日你有空就打听打听宫里的情况。”装病多好啊,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咸鱼躺了,她的原则是不想搞事,可事情也不要来搞她。
“今日清晨隔壁北荣来的七皇子去朝阳殿读书了,原本陛下的意思让您也得去的,这一病只怕得缓缓了。”
“读书?读什么书?”她读的书已经够多了好吧,谁耐烦千里迢迢跑来敌国读书,让她好好待在宫中不好吗。
“陛下的旨意,说是让两国皇子好好学习东月文化。”
东月人哪来这么多好心,给敌国教导皇子,只怕去了得可劲的折腾,给东月的皇子当陪衬差不多。
“先病它个十天半个月再说吧,唐乔,有人靠近就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