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过了,水温刚刚好。”林卓然握住其脚踝按在水里,拿着布子给他擦拭脚底。
刚太过于着急,以至于忘记穿鞋子了,又看见林卓然身上的伤,沈君泽也就忘记了这回事情,没想到如此混乱的场景中,林卓然竟然发现了。
脚底都是痒痒肉,被粗糙的布摩擦,沈君泽抽腿想要躲,纤细的脚腕却被林卓然牢牢握在手中。
只能低声撒娇般的说了句,“痒。”
听的林卓然心瞬间软了下来,下手也轻了不少,快速的擦干,给人塞被子里去了。
虽然房间和用物破旧,但沈君泽给准备的床褥都是上好的,盖在身上很暖和。
不过有一个问题就是,沈君泽当初只准备了一床被子,怎么也没想过会和林卓然睡在一起。
倒完水回来的林卓然耳朵尖微微泛红,在外头揉搓了好几把脸,让自己冷静些。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爬上床,能够明显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被窝都会暖和不少。
林卓然先眼巴巴的看来一会屋顶,随后轻轻的挪了一点过去,再挪一点,直到胳膊碰到了小郎君的后背。
“你冷不冷啊?”
夜晚的山间极其安静,林卓然的话飘在屋内,沈君泽没有回答,背对着人,眼睛紧紧的闭着,但抓紧被子的手却出卖了此刻的心情。
没听见声音,林卓然自然的认为郎君睡着了,便侧身从后面搂住了沈君泽,因为太过于紧张,没察觉到怀中人身体的紧绷。
软软香香的,抱着睡觉果然舒服,这是林卓然脑袋里最后的想法。
一天的劳累让她很快就睡着了。
本以为一晚都要在失眠中度过的沈君泽,竟然跟着耳边林卓然的呼吸声,逐渐平静情绪,也进入了梦乡。
京城中,林清明郁郁寡欢,他不理解为什么陛下要把小妹留在猎场行宫,难道是在狩猎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得罪了陛下。
去询问穆玄师,穆玄师的言辞多安慰,完全没有解答他的疑惑,对于林卓然没有消息,林清明敏锐的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趁这穆玄师出去的时候,回将军府,打算找爹爹询问,看他知不知道些什么。
毕竟母亲有什么事情,都是会和爹爹说的。
林清明进将军府无人阻拦,畅通无阻的来到主卧的院子,远远就听见摔东西的声音,吓的一跳。
难道两人吵架了?不应该啊,爹爹脾气一向很好,从来不会反驳母亲的,难道是母亲在摔东西?
想到这儿林清明加快了脚步,还没跨过门槛,就听见里屋里头竹青在哭,一抽一抽的。
“你就是不告诉我,然儿怎么会被陛下留在行宫,她是不是受到什么处罚了?”
“没有受到处罚。”林虞面无表情,坐在椅子上,悠闲的拿起茶喝了一口。
显然是对竹青的行为习以为常,东西随便砸,但想要的回答是不可能给的,就是这个态度。
竹青泪眼婆娑,连多看一眼林虞都不愿意,气头上恨不得把东西朝林虞脸上砸。
“那是我女儿,我有权知道!”竹青走过来,头发已经有些乱了,夺过林虞手中的杯子就摔了出去。
竹青什么都能忍,最不能忍的就是关于孩子的事情,林虞瞒着他。
被如此对待的大将军并没有生气,两人对视对峙了一会,林虞叹了口气,伸手把人揽入了怀中。
闹了这么久,也累了,竹青没挣扎,坐在了她怀中,额头抵着她肩膀小声抽泣。
“然儿很快就会回来的。”
林虞安慰,林卓然也是她的孩子,她自然也是着急的,可作为一家之主乱了阵脚,只会给家族成员带来更深的恐惧。
听见人低声应了句,林虞才放下心来,能有一段时间是安稳的了。
林虞了解自己的女儿,绝非池中之物,在战场上就能体现出来,从鬼门关来来回回多次,不信这次她能够失误。
一定是蛰伏在哪儿,等着机会出来。
林清明收回了脚,不想去打扰鸡飞狗跳的生活中难得的清明和柔软,爹爹也不知道,也被欺瞒着。
垂下眼睛,感受到了浓浓的无助。
回府后就被告知公主请他去书房,穆玄师回来了,在他离开的期间。
轻轻推开书房的门,这儿林清明并不陌生,只是那位叫沈君泽的妾室来了后,他就很少进来了。
“妻主。”
林清明走上前去,微微欠身,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穆玄师什么都没做,就静静的看着他,“找到想要的答案了吗?”
突然眼眶有些湿润,林清明从小性子被拿捏住,所以在遇到不公的时候,并不会大喊大闹去争取。
况且穆玄师不是林虞,她不会把林清明看为最重要的,从喜欢上穆玄师的那一刻,林清明就知道了。
所以林清明一直在询问、找机会套话,每每被搪塞后只是沉默而已。
“没有,我不问然儿的事情了。”林清明见她挑眉,舔了舔嘴唇,有些紧张,“妻主能告诉我沈郎君去哪儿了吗?”
沈君泽没有跟着穆玄师回来,林清明说不开心是假的,这样穆玄师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