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子想要夺回马车,不断地在咒骂?会不会告官?会不会连累整个商旅?
有人急忙劝胡雪亭:“张阿毛好歹帮你家收尸了,拿马车酬谢他,是应该的。”至于那张阿毛其实根本没有收尸,关他们P事。
有人真心的劝:“人在异乡,凡事要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有人直接威胁胡雪亭:“再咋呼,那张阿毛把你捉了去当婆娘!”
有人更直接:“你老实些,我们就带你到汝南,否则就由得张阿毛把你卖到青楼!”
正义,公理,天理,在一个混混无赖,一个弱小孤女面前,在不主持正义了,会被无赖缠上,在没看见正义,就会万事没有面前,谁都知道该怎么选。
胡雪亭瞅瞅一群人,一句没懂,但多少从神色中,猜到了一些意思。这是要慷他人之慨,拿她家的马车,去满足无赖,然后让她一无所有?
胡雪亭看看昏迷的小女孩,看看地上认识了不过一天的原身父亲的尸体,看看耀武扬威坐在马车上的张阿毛,看看数百或低声咒骂张阿毛,或极力劝阻胡雪亭,或恶声威胁胡雪亭的商旅中人,笑了。
“胆小,怕事,自私,不杀到自家床上去,宁可闭着眼睛假寐。坑好人钱,受恶人气。嘿嘿。”
张阿毛笑眯眯的坐在马车上,寻思着,这两个丫头说不定也能卖个好价钱。这马车,倒是不妨留着,也能接些送货送人的生意。
“我张阿毛,终于站起来了!”张阿毛大声的笑。
胡雪亭放下小女孩,慢慢的走向马车。张阿毛看见了,笑得更大声,这是要和他理论吗?正好直接抓了,塞到马车里。
人影晃动,胡雪亭猛然疾奔,一跃而起,直接撞入了张阿毛的怀里。
“噗!”
张阿毛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口,胸口鲜血飙射。
四周惊呼声大作。
“你敢杀我!”张阿毛对着胡雪亭怒吼。
胡雪亭脸上浮着笑容,又是一匕首。
“噗!”
张阿毛惊恐了,这是真心要杀了他?他不过就抢了一辆马车,至于要杀他吗?这是他收尸的报仇!太不讲理了!“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匕首在胡雪亭的手掌间反转,从正握,变成反握,高高的举起。
“不!不要杀我!”张阿毛惨叫。
四周的人惊呼,却没人敢上去劝阻。
“噗!”匕首笔直的插入了张阿毛的眼睛,直贯入脑。
“还有谁,想要夺我家的财产?”胡雪亭微笑的站在张阿毛的尸体上,问道。
四周数百人默然无声。
老商人看看护卫头目,护卫头目缓缓的点头,这件事情太不一般了,不要插手,他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你!过来!收拾干净!”胡雪亭指着某个凶巴巴对她说话的人,带血的匕首上,血液滴落。
那人秒懂胡雪亭的意思,用最温和的声音道:“打扫干净?搬尸体?那是我们应该做的。哥几个,都帮把手。”利索的扔下了张阿毛的尸体,还小心的把张阿毛怀里的东西都掏出来,放在了马车上,再费力的把地上的尸体,一一放上马车。
胡雪亭抱起昏迷的小女孩,淡定坐在马车上,哈哈大笑。
“做坏人,才能过得爽快,这个狗屎的世界,太适合我了!”
第3章 鸡同鸭讲
汝南郡,某个小县。
县衙内,知县王鸿轩正在翻看公文,英俊的脸上淡定从容,自从他到了此县,县内民风大变,虽谈不上路不拾遗,但是也算是天下太平。
“唉,小地方,难以显示我胸中的才华。”王鸿轩嘴角露出一丝惋惜,他才二十来岁,年轻有为,才华横溢,放在这个小小的县城,实在是委屈了,若是他到了朝堂,运筹帷幄之间,必定国泰民安。
王鸿轩放下公文,拿起茶盏,浅浅的品了一口,回想公文内容,只觉那汝南郡太守其蠢如猪,豆丁一般的小事,竟然都不知道怎么处理。如此废物,竟然作为他的上级,实在是人间惨剧。
“哼,不就是仗着有独孤阀的照顾吗?”王鸿轩在心中不屑,汝南太守要不是走通了独孤阀的门路,怎么可能窃居高位?他微微的挥动衣袖,仿佛把愚蠢的汝南太守像灰尘一般,扔到了地上。
只是,天下虽然已经采取了“科举制”,只要有才华,就能以科举入了朝廷,但是,其势微小,不足以改变朝廷的势力,想要获得好位置,还是需要靠门阀的力量。
“派去联系宇文阀的人,可有回信。”王鸿轩转头,淡淡的问道。
一边伺候的手下急忙道:“还未曾有回信。”他偷眼看王鸿轩的神色,又补充道:“此去联系宇文阀,想必需要些时日,旬日内,定有消息。”
王鸿轩慢慢的点头,继续品茶,只觉没有人脉,真是痛苦,找一个宇文阀的旁系弟子疏通,竟然也如此的费力。
“再准备一些钱财,两年之内,无论如何要动动位置。”王鸿轩默默的想着,若是等到他老了,就算进了朝堂,又如何?必须快马加鞭。
“王知县!出大事了!”十几个衙役慌张的跑进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