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槐絮点了点头:“哦。”
余情为她准备了同款的闺蜜护具,江槐絮戴上那个白色凯蒂猫图案的头盔,而余情的是粉色,身后还围了个粉色的屁墩。
显然就是传说中的“差生文具多。”
余情请了个一个专业的教练教她学习,等教练过来,她便把江槐絮推向谢淮则,“你们先去玩,等我学会了再加入。”
江槐絮故作心酸:“我以为你是让我来教你的。”
余情搂住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本来我也没想过他会来,可是他来了,说明他在意你!在意一个女人是倒霉的开始,所以你快点去看他倒霉吧。”
江槐絮:“……”
她转眼看向谢淮则,他已经戴好护具,手上拎着一条米色围巾,乍一看有点熟悉。
倏忽间,天上飘起了细雪,谢淮则朝她一走来,隔着一步距离停下。
谢淮则把围巾拉开,绕过江槐絮的颈后,将围巾转了两圈,最后把长的部分穿进了短的一截里。
江槐絮的手揣在口袋里,怔怔看着他的动作,脖子处传来一阵温暖。
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在风中送来,“已经洗过了,干净的。”
“谢谢。”江槐絮不自在的侧开眼睛,伸手把护镜拉下。
江槐絮以前喜欢滑滑板,后来也很轻易地学会了滑雪,技术还算不错。
两人并肩滑得有点远,脚下铺了一路粉雪。
江槐絮站直身,感受风吹过脸颊的温度,冰凉,却有点清爽。
单板在脚下缓慢行了两步,江槐絮觉得有点无聊,歪头看向谢淮则,提议道:“要不比一下?”
“怎么比?”谢淮则反问。
“就前面那个坡,谁快谁赢。”江槐絮指了指前方,从高处望下去,可以看出坡度有点高,远处绵延起伏的山脉连成弯曲的线状,十分像数学题里的曲线图。
“行。”谢淮则应了声。
话音一落,江槐絮便喊了开始,似乎早已蓄好力,加速前行。
江槐絮回头看了眼,见谢淮则一直没追上,于是到三分之二的坡度时,她斜斜倾身,膝盖微屈,整个人伏向地面,转弯时单手放在雪面上支撑,人带着雪板滑出去一段距离,然后一个漂亮的急刹,嚣张地横在前面。
摩擦力使然,板端激起一阵雪,在空中划过一道痕迹。雪白的身姿隐在雾后,又飒又酷,像极在一片白野里跃动的精灵。
江槐絮抬眸,拉上护镜,朝谢淮则笑了笑。激动的心情不知道随着雪飘到哪去了。
谢淮则瞥了她一眼,目光滞了一瞬,而后绕过中间的大道,往一侧的陡坡上滑,从半空踩着踏板跃下,眨眼间便超过她的位置,如同一阵风从容掠过,带着无声又隐秘的侵袭力。
华丽落地时学着她方才的样式,板尾溢出一段雪粒,表演了一个完美的Ollie,动作干净利落。
隔着一段距离,谢淮则唇边染笑,只是一个简单的回头,再没多余的动作。
可恶,被他装到了。
江槐絮暗叹。
难怪刚刚一直跟在她后面,原来是捏着技能没放呢。
两人像是小学鸡互啄一样,暗暗较劲。
江槐絮不服气,踏上了另一边的斜坡,滑下来时速度很快。距离地面只剩一段距离,她落地换刃时一不留神失去平衡,身体陡然前倾,连人带板翻了一圈,最后不小心栽进了雪里。
……
帅不过三秒。
江槐絮本来想说“给你表演一个美女上天”,然而脸朝地面,呼吸被雪堆堵住的时候,她突然蔫了下来,一顿想不通。
怎么就成美女入地了。
谢淮则见状加速滑过来,她两手从雪里扒拉出来,脸上沾满了风雪。他看着江槐絮还跪着的动作,觉得有点新奇,忍俊不禁说:“姐姐,你这礼行的似乎有点早。”
“要不就当给你拜个早年?”她笑了笑,“就是不知道你受不受得起。”
谢淮则伸出一只手,江槐絮趁势扶住他的手臂起身,随意抹了下脸。
他的手蓦地向上抬,拇指轻轻滑过她的眉睫,顺走一片雪花。
江槐絮只觉眼睛痒痒的,不由得扑闪了下睫毛。隔着雪对望,她听见谢淮则低笑一声:“那我认输,我受不起。”
怎么觉得这句话言外有意。
雪场护栏外两侧的树摇晃,强烈的劲风灌入,刺得脸生疼。江槐絮正思忖着该怎么回,冷不防鼻间一痒,骤然打了个喷嚏。
她反应过来时,觉得那场雪下的还挺小,雪场挺大的,滑雪体验还行。
声音回响不错。
嗯,总结来说就是,又丢人了。
吸了吸鼻子,江槐絮把护镜拽下,话语间携着鼻音,理不直气也壮地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是太久没滑了。”
谢淮则点了点头,用同一种句式回:“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我已经忘了刚才的事。”
“……”江槐絮护镜后的眼睛盯着他,“挺上道啊。”
谢淮则没有骄傲:“姐姐教得好。”
余情在空地学了半天,终于能够缓速自由滑行,便开始缠着要跟江槐絮一起滑。
江槐絮灵机一动教了她一个动作,两人在空地上肩并肩地踩着滑板。平面的雪如同烫脚一般,她们控制着滑板不断上下晃荡,擦着雪层走路,像两只蹦蹦跳跳的企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