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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翎心中顿时有疑,道:“那谁想要见我?”
    谢沉珣按住她的细肩道:“没什么,许是有人知道你与我关系,想让你过去问些东西。”
    他似乎不想多说,虞翎只静静看他,蹙着眉,道:“你这回不告诉我,下回你不在,我可能就直接去了。”
    燕王世子妃和泉姐交好,她自是没有害虞翎的心思。
    谢沉珣手指慢慢抚平她眉眼,最后开了口道:“燕王与圣上虽是亲兄弟,但二人之间关系没别人想的那么好,他失臂之仇记恨在心,底下侍卫又被圣上监视,那些人脉势力由我早两年接手,今天想见你的,或许是他。”
    谢沉珣总是在外忙碌,虞翎先前以为他是朝堂之上事务繁忙,却没想过他会在暗地里和那么多人有牵扯。
    可她还是觉得不对劲,问:“他怎么让人到虞家这里来找我?我只和世子妃熟一些。”
    “他喜欢我母亲,一直想催我给母亲报仇,”她问什么,谢沉珣便答什么,怕她真的会突然应约出去,“你和我的事,也是他捅到圣上面前,想逼我动手,如今来寻你,约摸是想用你逼迫我,这种事我会和他说明白,用不着担心。”
    虞翎久居在京外,不曾多有关注世家家那些弯弯道道,但谢沉珣在侯府养了二十多年,有自己的打算。
    燕王是圣上亲兄长,同气连枝,关系亲厚,由他出面说话,比旁的臣子要有用得多——纵他帮谢沉珣不一定是真心为侯府着想,但他一定不想要圣上好过。
    虞翎想了好一会儿,也知道他心中想得多,抬手轻覆住他的手背,道:“我这几天都不会出去,你一定要小心些。”
    谢沉珣亲了她额头一口,道:“刚刚看书累了,再睡一会儿,你靠我怀里。”
    他爱抱着自己,虞翎也任由他,轻轻应声靠近。
    ……
    谢沉珣倒是没怎么在小事上骗虞翎,等到中午,他就走了。
    虞翎起身送他离开,特地认真说几句自己有分寸,让他不要拦着她,他同她眼睛对视,终是看向一旁丫鬟,让她们听虞翎的。
    他走时多亲了虞翎两下,让她这几天早点睡,虞翎知他是这回离去,怕是要几天都过不来,只轻轻点头。
    元辅昨天没见到圣上,今天又跪在大殿前,他一跪便是许久,谢沉珣中途过去,亦是求见,到最后老太监出来,说宫中两位娘娘去世,圣上最近精气神不佳,要休息,只得空见一人。
    这一个人,便是谢沉珣。
    谢沉珣同元辅拱手,进去半个时辰,出来之后,手里捧着明黄圣旨,跪着的人顿时变了脸色,明明谢沉珣什么还没说,大家就好像由圣上最近得状态察觉到了什么。
    圣上对膝下所出皇子大多数时候是一视同仁,受宠些的四皇子是因为能力强和有个好母妃,其他皇子不见被苛待,也得过赞赏。
    可圣上心中太子之位属意是谁,不得而知。
    大皇子身体有恙,从小身体就不怎么好,谁也没想到圣上会让他暂代监国,二皇子至今还被无缘无故关着,说他下毒的大有人在,但皇宫里一直没传消息,所以元辅才会跪在这里,怕有心之人从中作梗。
    至于其他几位皇子,不是守孝就是不得圣上召见被拦宫外,偏圣上多日未上朝,由不得大家猜这是立太子的圣旨。
    谢沉珣最后只跪地,把圣旨交给了元辅,说圣上让老师宣圣旨。
    他是沉稳少话的性子,但某些时候令人感到可怕。
    元辅是谢沉珣老师,知道谢沉珣得圣上信任,但他直觉哪里不对,还是留了心眼,接过圣旨后,便对旁边人使眼色。
    那人心领神会,又跪地说若非见到圣上,就算有圣旨在,他们也不会走。
    谢沉珣只说请元辅宣旨。
    锦衣卫站在一旁,元辅眯着眼睛,心猜这事和大皇子脱不了干系,他慢慢起身,打开圣旨,脸色瞬间大变。
    圣上禅位于年仅六岁的五皇子,让户部尚书、孟侍郎、谢沉珣及好几位内阁大臣臣子辅政,里边偏偏没有元辅。
    元辅气得脸色铁青,当即就说圣旨为假,
    这时寝殿之内传来咳嗽之声,有人慢慢推开门,旁人抬头看过去,眼睛都瞪大起来,又立即低下头。
    小太监推着脸色苍白的圣上出来,圣上看了一眼谢沉珣,又转向元辅,淡淡道一句元辅年事高,该好好休息,朕意已决。
    ……
    宫里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夜晚传到虞家时又让虞翎一阵紧张,谢沉珣没过来,却是派人给她信,说一切皆安,让她好好休息,她这才松了口气。
    泉姐身子不如从前好,也需要静养,她对外面的事不怎么关心,但她陪着担心的虞翎,让虞翎都有些不好意思。
    虞翎不问她是何时发现自己和谢沉珣的事,是怕她在谢沉珣过来的那晚上听到了什么。
    后来有一回泉姐来她这里做荷包,问了一句她的鸳鸯帕子怎么还没送出去,她才顿了一下,想起那条被自己忘记的帕子。
    她送过谢沉珣很多小东西,他很少有嫌弃,他这种注重形式的,总是比格外重视这些东西。
    那天之后,泉姐就被谢沉珣派人接了回去,虞翎知道谢沉珣想做什么,泉姐似乎也早有预料,拐过头对虞翎笑说,你姐夫要换人了,可别叫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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