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能再往下了。
公主满不在乎,她自己找到舒适的坐姿,求知欲满满地催促他:“快呀,格尔德,你还没有告诉我,什么叫做结合呢。”
“结合就是,”格尔德艰难地说,“将男性多出来的东西,与女性嵌合。”
“咦?”
“就像剑与剑鞘,”格尔德的耳朵和脖颈红彤彤,他压着声音,金色的头发柔顺地垂着,“合二为一。”
他想自己解释得应该足够清楚。
公主却摸摸他的剑,若有所思:“多出来的东西,是指这个吗?”
格尔德不动了。
“我想你说得不对,”公主说,“尺寸并不相称,我并不认为能将剑成功放入剑鞘中。”
格尔德:“公、公主殿下、这这这——”
他大惊失色,想要将公主丢下去,额头上满是汗水,红得不仅仅是脖颈、耳朵,还有脸。
公主原本双手握剑,现在松开一只手,抓住格尔德的手指,她好奇地看着他的手指,举到眼前,认真地说:“我觉着,我的剑鞘好像只可以接受他。”
格尔德一动不动,他任由公主抓住自己的手,像一个被主人抚摸爪上肉垫的狗狗。
“喂,”在学习这件事上十分严谨的公主说,“格尔德,示范吧。”
“证明给我看,证明剑能被收入剑鞘。”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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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未来的女王(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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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尔德真是一只纯情的大狗狗啊。
丽贝卡如此想。
她坐在大狗狗的怀抱中,抚摸着对方的爪,就像摸着狗狗手掌心的肉垫。女王养过一只漂亮的金色狗,肉垫近黑褐色,捏上去有些发硬。狗的确是最忠诚的动物,无论主人做什么,它们都不会生气;就算你忽然踩了它们的爪子,它们也只会以为你在玩耍。
狗永远是最忠诚的,永远不会背叛主人。
丽贝卡看着格尔德的手掌,骑士拥有着并不算美丽细腻的手,因为锻炼和握剑,掌心也有许许多多的伤痕和茧子。他意识到自己手掌的丑陋,并不想直白地袒露在公主面前,而是不自然地缩了缩,像是想要藏起来。
丽贝卡静悄悄地对比两人的手指,他的手指又粗又长,指腹上有一层茧,骑士难堪地往后退,坐在其上的丽贝卡却将他手指举起来:“我觉着,我的剑鞘好像只可以接受他。”
丽贝卡说的是事实,她如今真的十分好奇,好奇是否能成功。
看起来希望并不大啊。
“喂,格尔德,示范吧。”
“证明给我看,证明剑能被收入剑鞘。”
魔力十分珍贵,因此,丽贝卡只悄悄地强化躯体,这能够保证她不会受伤,不会有任何伤口或者撕裂。骑士不会知道这些,他惊慌失措地说:“公主殿下,我不能。”
格尔德没有想到公主在思考这件事情,金色的头发如此垂下,他说:“我不能,殿下。”
丽贝卡捏着他的手指,问:“是不能,还是不行?”
格尔德说:“不能。”
“我这样卑贱的身体,”湿漉漉的金毛大狗狗痛苦地说,“能够这样近距离陪伴您已经是无上荣幸,我不能再亵,渎您。”
丽贝卡松开他的手,她仍旧坐着,只是伸手捧住格尔德的脸,仰脸凝望他:“格尔德,你喜欢我吗?”
他看起来是美味的糟糕,是那种“啊他好可怜好痛苦但我好想继续恶意欺负”“想要看他忍无可忍”的糟糕。
还想继续欺负他,看他生气,看他不再保持冷静。
格尔德安静地任由丽贝卡捧着脸庞,良久,他说:“我喜欢您。”
丽贝卡摇头:“不要’您’,不要骑士对公主,要正常的、男性对女性的爱。”
这个忠诚的狗狗蓝色的眼睛有一点微微的光,他不能奢求什么,只轻声问:“您呢?”
丽贝卡犹豫了。
她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欺负忠诚纯情的骑士,但她对他…的确只是普通的公主对骑士,对一个有趣的玩物,仅此而已。
她看到格尔德因为她的犹豫而垂下眼,那蓝色大海的眼睛中,那点光慢慢消失。
“您知道的,我是虔诚的教徒,”格尔德说,“教义上提到,禁止婚前的结合。”
丽贝卡说:“我们不结婚的话,这就不是婚前结合了。”
格尔德露出笑容,但丽贝卡感觉他似乎更悲伤。
“是的,”格尔德说,“您会拥有自己的王夫,我只是您的骑士。”
“但是你也在想我吧,”丽贝卡触碰着他的脸,骑士蓬勃旺盛的生命力令她赞叹,“剑已经准备好了啊。”
格尔德的手一动不动,他无所适从,双手压在自己身侧,任由公主超越距离地触碰,他又说了一句:“您会拥有自己的王夫,而我只是您的骑士。”
“对啊,”丽贝卡想都没想,她很奇怪,格尔德居然会纠结这点,这难道不是事实?这个人在应征她骑士前,不早就应该料到这点,“你才知道吗?”
格尔德低语:“您也是这样想。”
“格尔德,”丽贝卡不耐烦了,她的忍耐度已经到达极限,“你决定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