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没忍住和兼语泛起了嘀咕:“欸,语儿,我后面站的是谁啊?人怎么没来?”
“来了啊。”兼语闻言抬手挡在眼睛前拐了拐秦鸢的胳膊,冲她抬了抬下巴:“咯,就在前面啊,段正衍,被无良抓上去做演讲了,马上就下来了,你再忍忍。”
秦鸢闻言一怔,循着兼语所指的方向看向台上,上午的阳光热烈,秦鸢没有抬手遮眼睛,视线却一瞬不瞬落在台上少年的身上。
段正衍站姿端正,身影清隽,在和煦又刺眼的阳光中却让人挪不开眼。
有那么一刻,秦鸢恍惚地以为,那人站在光里……
好看到让她一时忘记收回视线。差点忘记了,高中那几年,站在她背后为她挡烈日的,一直都是那样耀阳的少年。
是不属于她的太阳。
秦鸢随即苦涩一笑,强迫自己收回视线,不再去看台上。
倒是兼语见状怔愣,忍不住又拐了拐秦鸢的肩膀,问她:“鸢鸢,你怎么了?”
“没事。”秦鸢伸手指了下额头:“太热了,有些头晕。”
“哦哦,那你再撑一会儿,段正衍马上就下来了。”兼语说完又回头看了眼自己身后的周肆,开口:“周肆,往旁边挪挪呗,鸢鸢她头晕。”
“头晕啊,别给中暑了吧?”周肆话落也转过来看了秦鸢一眼,步子迈开刚准备往旁边挪,就被一双修长的手覆过来,遮盖在秦鸢的额头。
伴随着那句熟悉又清隽的嗓音:“是有一点烫。”
话音落下的瞬间,肢体相接,秦鸢的神经也随之紧张起来。高大的身影随之笼罩住她的背影,一瞬间抵挡住所有的烈阳。
秦鸢也跟着脊背发僵。
他怎么来这么快?
作者有话要说:
第5章 偶遇婆婆
空气一瞬间有些凝固。
兼语眨巴两下眼,与周肆眼观鼻鼻观心默契挪开眼,这莫名有些悸动的气氛放轻了呼吸。
倒是秦鸢最先反应过来,往旁边小幅度错开一步:“没事,只是刚才突然有些不舒服,现在已经没问题了。”
听到好友这样说,兼语还是决定先关心秦鸢的身体状况,又伸手去摸了下她温润的额头,不放心道:“可是鸢鸢,你额头真的很烫。”
“太阳晒的,一会儿就消下去了。”说完也不再过多解释,转回身站到自己的位置。
全程和段正衍没有一点交流。
男生闻言微默,之前因为她退开而僵持在半空中的手慢慢收回放在裤缝边,又轻轻调整了步子。
秦鸢低垂着眼,能看见那身后落过来的那道影子,在她脚下动了动,将她整个人遮的严丝合缝。
过滤掉后方刺眼的阳光。
睫毛微颤,秦鸢匆匆避开眼,往前看。
开学典礼在热闹的掌声中告以尾声,再之后人群喧嚣着肆意散开,兼语走到秦鸢旁边,欲言又止地看了她好几眼。
终是没忍住开口,叫她:“鸢鸢。”
“嗯?”秦鸢闻言侧头看她:“怎么?”
“就是……”兼语酝酿着整理措辞:“感觉你对班长……有些冷淡。”
班长是段正衍。
“嗯,才分班不算熟悉。”秦鸢找了个最让人信服的说辞。
说完果然见兼语点了点头,语气略有些意外:“这样啊,我之前还以为你们认识呢,毕竟班长刚刚一下来就碰你额头了……”
“没有,不认识。”秦鸢斩钉截铁地答,心中却隐隐起了一层疑惑。
她好像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点。
段正衍刚才表现的样子好像有些过界。
至少对才分科认识的同学不该这样熟稔的。要知道周肆一直是她和兼语的发小,都只在知道她头晕后凑过来看了一眼。
段正衍这样,有些反常了。
表现地好像认识了她很久似的,难道他们以前认识?
还是她忘记了什么事?
秦鸢认真想了两分钟,直到上课铃声响起,物理老师夹着课本走进教室,被迫叫停秦鸢紊乱的思绪,暂且将这件事抛至脑后。
平淡的几天过去,一直到周五的晚自习下课,秦鸢走出教学楼,在临出校门前接到秦澈的电话。
恒生集团是房地产起家建立起的商业帝国,旗下领域涉及广泛,但最强势的领域还是地产,秦氏家族旁系众多,传到秦鸢父亲这一代就有两个如狼似虎的叔伯,分出几系旁支。培养的几个儿子都自恃野心庞大,对内一直虎视眈眈,奈何实力稍逊一筹,叔叔那一辈人被父亲雷霆手段压制,好容易等到秦澈开始接盘,又从中暗生了心思。
不料秦澈看着明不着村暗不着调,实则也是他爹亲生的硬茬,硬是盘活了他二叔手里死水一般的缘回寺项目。
以至于秦鸢这会儿坐在轿车后驾望着窗外宏伟的建筑,表情还有些怔然。
敦煌石刻的创新复刻长廊旅游带,与多地宗教文化结合的新际文旅标杆建设区,政府牵头的项目,肉眼望去都能窥见的经济效益……
在秦鸢看得眼珠子溜溜直转的时候,不知从那儿冒出来的便宜哥哥,脸陡然放大在自己面前,把秦鸢吓得瞳孔一缩,‘腾’地一下弹开,就见秦澈懒散倚着门,敲敲玻璃窗,看她:“欸,鬼丫头,到地儿了还不下车,非要你哥我亲自过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