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不到九点,余妗就醒了。
她很少这样认床醒早,已经想不起来昨晚到底是折腾到了什么时候,只记得到最后她被池晏压在床沿站都站不稳,可是她怎么求饶都无济于事。
可是一大早池晏已经不见踪影,床的另一半只有一些褶皱证明他们昨晚最后是睡一块儿的。
爷爷家很大,可是佣人只有几个,连带着一个上了年纪的管家,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更像是寄生于世间的蝼蚁。
余妗顺着佣人指的方向绕了好大一圈才找到池晏。
他在和爷爷下棋。
花园里栽满了花,随便一阵风都是花香扑鼻。
余妗还在犹豫要不要过去,两人就已经看到了她。爷爷朝她招手,笑容和蔼:“过来孩子。”
爷爷另一只手却悄悄把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拿起来。
“爷爷,你悔棋叁次了。”
池晏把手中一颗白棋放回去,伸手握住余妗的手让她坐下来。
“哪儿有这样的?啊?臭小子,好不容易跟我下一次棋,往死里整我!”爷爷指着池晏跟余妗告状:“他是不是平时也这么欺负你?”
余妗急忙点点头:“是的爷爷!”
爷爷“哼”了一声,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气哼哼地说道:“别怕他,他这个人就只会动动嘴皮子和小聪明!”
“……嗯。”
是吗……
“还没吃饭?”池晏握着她的手捏了捏,问道。
“我刚起来就来找你了。”
池晏轻笑,把她提起来:“走吧,吃饭去。”
余妗转头看了看爷爷,又看向池晏:“你们的棋还没下完呢,不然我自己去吧?”
“不下了不下了。”爷爷起身,拄着拐杖走的老快,“我也饿了,走吧走吧。”
虽然是在国外,但一桌子的早餐都是中式的,做的还很精致,丝毫不比国内的逊色。
“你媳妇儿叫什么来着?余……余……”
“爷爷,我叫余妗。多余的余,妗是女字旁加上今天的今。”
“啊哈哈哈,爷爷记性不好,你和池晏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
池晏盛了碗粥给她,神色波澜不惊,他淡淡道:“老爷子,这是吃饭还是审问啊?”
作弊还输了棋的爷爷本就不高兴,眼下更是气鼓鼓地,脸都有些红:“爷爷老了,不能多问些问题吗?”
“嗯,问吧,反正她什么也不懂。”
余妗拍了拍他的胳膊,“我又不是脑残什么叫什么也不懂?”
“就是。”爷爷拿着汤匙晃,慢慢道:“等你和池晏办婚礼了,爷爷给你送份大礼!”
余妗想起池晏说的那个五倍财产,突然觉得不寒而栗。
“呵呵……不用了爷爷,您来参加就很好了,池晏已经给了我很多。”
“他是他,我是我,我又不给他。”
池晏向来话少,吃饭的时候更甚,倒是余妗和爷爷聊的上头。
面前摆着的那碗粥已经凉透,余妗吃不到两口,噼里啪啦地跟爷爷说一堆有的没的。从她在片场做背景板开始讲起,到怎么厚着脸皮靠着池晏攀上叶琛演女一号,余妗越讲越没皮没脸,爷爷倒是很开心。
餐厅的门突然被推开,说话声戛然而止,叁人齐看过去,就看到胡因梦和孟汀站在那儿,逆着光,倒有些不真实。
余妗暗自腹诽,她才来了多久,就闻着味儿追来了?
“什么办婚礼?爸,池晏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
“……什么懂不懂事,是你儿子追着我求着我让我跟他结婚的!”余妗被胡因梦呛太多次,她早就不服气了,此刻更是直接爆发。
“狐狸精!你是不是拿了什么把柄威胁池晏哥哥!”
“啊对,我怀孕了,这个算把柄吗?”余妗有模有样地摸了摸平坦的腹部,笑意盈盈:“可是……这也是领证之后的事情了,你们为什么不信池晏是自愿的?”
在场众人都愣住,爷爷率先开了口:“臭小子!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
“爷爷,才一个多月,是我不好,我还没告诉池晏呢!”
池晏挑眉,看着余妗说的一板一眼的,悄悄抿唇笑了,倒也不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