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的。”她说。
司机把车速慢了慢,道:“那我这车开慢点。”
“不用,您正常开就好,我已经治好了。”
“心脏病还能治好啊?”
“哈哈,当然,这又不是什么绝症。”
走过了生死,她也能哈哈一笑,把过往的经历轻描淡写带过去了。
车抵达了会市,在关宅外,关素舒下了车。
她拉着行李箱往家走,行李箱在地面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轮子与地面摩擦,带出阵阵的嘈杂声响。
到了门口,她输入密码锁的密码,又用指纹解锁。
大门声音一响,她费劲拎起行李箱,跨过门槛。
园子里的霜雪还没打扫,过了一晚,有了些雪累积在绿茵茵的草地上,还有些自然的草地因为到了冬天已经枯黄了,这时节也没有什么花了,往常热闹的花园里显得有些空寂。
明明是自己已经住了几十年的家了,可乍然离开这么久再回来,看这栋房子,总觉得熟悉又陌生似的。
屋子里的人听到了外面开门的声音,打开了里面的门。
钟叔先出来,看到一个裹得像球的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来了,先是惊一跳,很快,他反应过来,喜声道:“二小姐,是二小姐回来了吧?”
关素舒摘下口罩,大笑道:“钟叔!”
“哎呀!可算回来了!”
钟叔急匆匆走过来给她拎起行李箱,又道:“怎么回来了也不先打个招呼呢?”
关素舒道:“我不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嘛,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惊喜!意外!”钟叔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以往她在学校,也不会隔这么久也不回一次家,这是第一次,整整三个月都没有回来过一次,习惯了家里二小姐这么一个小鹦鹉的存在,骤然没有人吵吵嚷嚷了,一下房子里好像少了什么似的。
钟叔帮她将行李箱提回房间。
这个点也是关靖起床的时间了,听到楼下吵吵闹闹的声音,他站在楼上往下看。
看见父亲,关素舒叉着腰,大声道:“爸爸!”
关靖眯了眯眼睛,看清楚她了,手搭在护栏上,提声问:“怎么回来也不和家里说一声?”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关靖从楼梯上走下来,走到她面前,给她掸了掸身上的雪水,道:“外面这么冷,怎么就穿这么一点?”
“这还叫这么一点啊?我里面穿了一个毛衣,一个保暖衣,还穿了一个保暖背心,然后是一件羽绒服,再多穿点我就要热死了!”关素舒把袖子翻出来给关靖看。
关靖只是习惯了这么一说,见她这么较真,不免失笑,道:“还没吃早饭吧,去洗漱洗漱,来吃早饭了。”
关素舒头一扭,“我不吃营养餐了噢!”
“好。”关靖头回这么好说话。
房子里是有暖气的,穿着羽绒服裹着围巾热出了一身汗。
她回了房间换一身衣服,将自己的衣服挂到一边,等着待会女佣来收拾。
早餐已经端上桌,难得在家能吃点不那么“健康”的早餐了,培根、甜甜圈、热可可,摄入热量才会给人开启美好一天的幸福感。
吃过早餐,关靖问她:“你要不要再回房间休息休息?”
关素舒含糊道:“我和朋友约好了,我待会过去找她。”
关靖不动声色,“哪个朋友?”
“就是……”关素舒觑了关靖一眼,以证明他不会生气,她说:“林柏晗。”
关靖当然是听过这个名字也记得这么个人的,不过他也竟然真的没有说什么,而是道:“嗯。”
嗯!
关靖居然说嗯了!
以往关靖笃定林柏晗会把她带坏,从来是说一不二,不许她们来往就是不许。
她一直想说不是所有人都会近墨者黑,也可能本身就是臭味相投……不对,志同道合。
关素舒生怕关靖又改了主意,喝了两口就回房间里捯饬去了。
虽说父亲不让她出去她也会出去,但怎么说也少了吵一架的工夫。
她给林柏晗发消息,[你们是下午开始吧,我上午就过来。]
林柏晗在电视台录一个节目,寄了一张票给她,关素舒算算时间,她正好能去。
她回来的事情除了薛秋宁就只有林柏晗知道了。
此时是上午九点,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消息,是徐周衍发过来的。
[早安。]
附图是一张从窗口拍出去的晴空,角落里的工位木质桌面上是堆成山的文件。
每天上班下班,徐周衍简直把微信当打卡机,关素舒也乐于看他的日常。
她从来没说过要他报备什么,他们的安全感来自彼此的分享,而非一方极力控制与另一方妥协退让。
“早安~”关素舒回复他。
回复完,她又开始化妆。
她今天化妆,除了要去见林柏晗,还有徐周衍,想到他可能错愕惊喜的表情,她就觉得这十四天等待也值了。
林柏晗参加的是会市电视台的一个娱乐综艺,检票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关素舒过去的时候,外面已经有不少的人了,她在后面乖乖排队入场。
这队伍也排得颇为缓慢,一直到过了近一个小时,她才成功地挤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