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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几人围着他解释,说韩林发烧了,鹿惜太困不小心睡着,话里话外他们虽然抱在一起睡了一夜,但他们清清白白!你要多想,就是思想龌龊,胡搅蛮缠,不通情理!
    原身有苦难言,咽了一口老血。
    现在,贺东辰原封不动还了回去,学着他们当时的语气,一脸痛惜道:“你们脑子里都是些什么,童画是病人,难道我在你们眼里就是饥不择食的禽兽吗?”
    三人有些羞愧,鹿惜还是不甘,提议道:“不然我来守着童小姐吧。”
    “好啊,你们一起都可以。”贺东辰这次答应地非常干脆。
    然后第二天童画醒来,猛地发现屋里东倒西歪了几人,两个睡沙发,一个打地铺,贺东辰搬来一个按摩椅放在床边,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身上盖了一条乳白色的大毛毯。
    童画有些受宠若惊,这疗养院的护士都没这么敬业。
    “醒了?”贺东辰不知何时醒来,眼里没有一丝睡意。
    童画点头,然后指了指东倒西歪一看就睡不舒服的几人,小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贺东辰掀开毛毯起身道:“守护你我清白。”
    童画眨了眨眼睛,然后一脸迷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这几人正义还是龌龊。
    不过心里那点小感动是烟消云散了。
    她伸了个懒腰,在贺东辰的带领下轻手轻脚绕过几人,出了房间。
    于是等鹿惜三人揉着脖子和酸痛的腰爬起来,发现床上已经空荡荡的。
    三人对视一眼,爬起身下楼,看到开放式的厨房里,贺东辰正在煮面,童画围着他叽叽喳喳,热锅里升起的袅袅白烟将两人缠绕,带着酸酸甜甜的番茄味道。
    鹿惜看到这么温馨的一幕,心脏狠狠被撞了一下,情绪上来,来不及思考,直接上前质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贺东辰抬眸扫她一眼,用筷子搅了搅锅里的面:“看不到?”
    童画捂着嘴巴,善解人意,莲言莲语:“可能姐姐还没睡醒吧。”
    “谁是你姐姐!“鹿惜甩脸。
    童画脸色微白,摇摇欲坠:“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贺东辰皱眉,一副不耐烦的口吻道:“鹿惜,你大早上发什么疯,我和童画在开放式的厨房煮个面你就疑神疑鬼,那你和韩林在泳池里纠缠半天还清清白白。”
    鹿惜脸色巨变,嘴巴张张合合,可偏偏说不出一句话来!
    王子来和管诗面面相觑,鹿惜这次确实有点不讲道理,开放式的厨房,客厅还挂着监控,贺东辰和童画刚才连片袖子都没碰到,这要捉奸就有些牵强了吧。
    贺东辰不紧不慢地将煮熟的面倒进两个碗里,又扔下一记惊雷:“我们解除婚约吧。”
    “什,什么?”鹿惜猛地抬头,不可置信。
    其他几人包括刚房门的韩林也吓了一跳。
    贺东辰对鹿惜用情至深,默默守了这么多年,哪怕之前订婚宴上颜面扫地也没提出解除婚约,还眼巴巴地追到这里,被圈里的人笑掉了牙。
    可现在,毫无预兆的,突然提出了解除婚约。
    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唯有童画觉得理所当然。
    “为什么?是不是因为她?”鹿惜指着童画,死死盯着贺东辰。
    贺东辰点头,坦然承认,然后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道:“你总说我没有同情心,跟一个快死的人斤斤计较,之前我不懂,可遇到童画后我知道了,她的生命随时会结束,我想让她每时每刻都快快乐乐的。”
    童画一愣,然后立马两眼汪汪,感动不已,西子捧心。
    “那不一样,我和韩林相识多久,她才出现了几天?”鹿惜不能接受这个说法,认定贺东辰是在跟她赌气。
    贺东辰诧异:“都是朋友,还分贵贱吗?你口口声声说两年过去,对韩林只剩同情和友情,让我多给你一点时间。难道你在骗我,你对韩林还有感情?那我这个未婚夫算什么,韩林死后的接盘侠吗?”
    原身真的爱到没有自尊心了吗?死乞白赖赶都赶不走?明明是鹿惜一口一个再给我点时间,一次又一次给了他希望。如果鹿惜直接了当提出结束,以原身的行事风度,自然不会继续纠缠。
    鹿惜无言以对,眼神闪烁,不远处的韩林浑身一震,原来,鹿惜只是可怜他。
    贺东辰语气一转,继续道:“解除婚约吧,童画已经够可怜了,我不想再让她背负什么不好的名声,鹿惜,你难道要这么冷血,跟一个随时会死的人计较?”
    说完,贺东辰看向后面的两人笑眯眯道:“王子来,管诗,你们之前劝我的时候大道理一套接着一套,现在也帮我劝劝鹿惜。解除婚约皆大欢喜,对谁都好。”
    第135章 .被“绝症”男主抢走未婚妻的男配3
    众所周知,谈恋爱需要两个人点头,分手只要一个人提出就行。
    贺东辰和鹿惜只办了订婚宴,还是一场有头无尾匆匆收场的订婚宴,没有领证,没有法律上的牵扯,散伙和普通分手没什么区别。就是两家公司的业务来往,需要好好处理一下,免得出了差池。
    贺家心疼儿子,也不想被继续笑话,对散伙之事举双手赞同。
    鹿家却不情愿了,贺家这么好的亲家,家风清正,人口简单,贺东辰本人优秀还是独子,和鹿惜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分,这些年看着没有什么花花肠子,这样的女婿,错过一个就没有下一个了。
    鹿家夫妇从韩林的嘴里得到消息,简直晴天霹雳,两人分头行事,鹿母去做鹿惜的思想工作,一定要稳住贺东辰,赶紧和那什么韩林撇清关系。鹿父则去贺家周璇,看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圈里听到风声,看起了热闹。
    原身的几个朋友发来贺电,祝贺东辰摘掉绿帽子,真是普天同庆。
    鹿惜的朋友就是另外一副模样,四处宣扬贺东辰劈腿人渣,众人一打听,重新淡定下来,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绝症朋友嘛,鹿惜有,贺东辰也有,公平极了。
    就像鹿惜一样,谁都不觉得贺东辰真的和童画有什么关系,大家一致认为,贺东辰不知得了哪个高人的指点,故意找了个绝症异性来和鹿惜赌气的。
    包括童画本人也这么认为,她就是一个用来气人的工具人。
    那天摊牌后,贺东辰仿佛没事人一样,和童画吃完了面才慢悠悠地离开院子,回到疗养院。
    鹿惜不知所措,韩林满脑子都是鹿惜只是可怜他。
    王子来和管诗认真琢磨了两下,还真开始劝人。
    王子来语重心长道:“鹿惜,贺东辰说的没错,你俩先解除婚约,等韩林和童小姐那什么了,可以再续前缘嘛,要不然现在这样僵持着,说出去也不好听。”
    管诗也道:“韩林还有大半年时间,若是接受化疗还可以更久,但童小姐的病捉摸不透,随时可能醒不过来,好可怜,要不然你……”
    这两人能闲得住进院子里,整日盯着贺东辰叭叭叭,本身就是同情心泛滥又爱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
    鹿惜看着好友一唱一和,双目失神,突然觉得有些荒谬。贺东辰为了一个女人要跟她解除婚约!这是背叛是劈腿,他们为什么不去指责贺东辰,还反过来让她通情达理。
    韩林看得心疼,忍不住道:“你们两个够了,那什么童画就是插足的第三者,为什么要鹿惜给她腾位置。”
    王子来和管诗一顿,幽幽道:“解除婚约总比两头惦记的好吧。”
    鹿惜为了韩林,对贺东辰的态度就是再给我一段时间。
    贺东辰可就不一样了,为了童画直截了当提出解除婚约。
    一个是他快死了你再给我点时间。
    一个人她快死了我想让她清清白白地活着。
    两相对比,怎么看都是贺东辰的做法更加磊落。
    之前没有对比,王子来和管诗觉得鹿惜和韩林可怜,贺东辰干什么小肚鸡肠,爱鹿惜,就要理解她包容她。
    现在有了对比,王子来和管诗恍然大悟,对啊,可以直接解除婚约,大家清清白白做人嘛。
    管诗长叹,拍了拍鹿惜的肩膀道:“其实这段时间我们听了不少闲言碎语,鹿惜,韩林的时间不多了,你就和贺东辰先散散伙,让韩林走的清净一些。”
    鹿惜心头一颤,转头看向越发清瘦的韩林。
    “不行!”韩林惨淡一笑,“我要死了,怎么还能毁了你的幸福。贺东辰那边我会去劝。”
    说完,韩林捂着隐隐作痛的心脏转身离去,背影萧瑟。回到房间,韩林拿起手机,先给鹿家打了电话,说了贺东辰要解除婚约的事情,然后换了衣服,匆匆赶去对面的疗养院。
    贺东辰正在陪童画在河边画画,看到他来,目光冷下,往旁边走了两步。童画聚精会神,没有察觉。
    韩林走到贺东辰面前,两人站在一棵柳树下面,河面波光粼粼,水光倒映在两人身上,忽明忽暗。
    “贺东辰,我时日不多了。”韩林开口,眼里沧桑。
    贺东辰双手插兜,勾了勾嘴角:“是吗,去医院查了吗?”
    韩林一心组织语言,没听出贺东辰的嘲讽,继续沉浸在自我感动中:“等我死后,鹿惜就只有你了……”
    “可别,她还有父母,数不清的钱,还有一群多管闲事的朋友。”贺东辰打断他的托孤剧情。
    韩林一滞,握了握拳道:“我打算今晚悄悄离开,不告诉任何人,以后没有人再碍你的眼了,贺东辰,一定要好好珍惜鹿惜,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还有那个童画,一看就心思不正,赶紧处理干净。”
    贺东辰鼻子哼了一声,语气玩味:“真有意思,童画只是做了和你相同的事情,她心思不正,那你又算什么?卑鄙无耻吗?”
    “你!”韩林噎住,仔细想了想确实如此,一时间面红耳赤,眼神闪躲。
    贺东辰轻笑:“晚上就离开是吧?我等着,明天可别让我看到你。”
    说完不再理会对方,擦肩而过,回到童画身旁,抱着胳膊看她作画。
    画板上,一条波光粼粼的蜿蜒小河,一岸是花丛,一岸是天际,粉红色的夕阳,浪漫至极。
    童画拿着画笔,在花丛中几笔勾勒出一位白衣少女,少女背手捧着一束鲜花,仰望着夕阳,单背影就能看出她很快乐。
    童画自学成才,没有经过专业的学习,技巧上有所欠缺,但每一幅画都充斥着情感,欢快的,宁静的,失落的,哪怕不懂画的人都能一眼看感受到。
    “完工。”童画满意地看了眼画板,余光瞄到离去的韩林,不禁皱眉,”这个小白花来找你做什么?”
    贺东辰听到童画的称呼,轻笑两声,答道:“他说晚上要走。”
    童画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根据我看的那么多狗血剧推测,到时候肯定有这样那样的原因导致走不了,然后第二天鹿惜就会跑来质问你,为什么要逼走小白花。”
    “那就拭目以待。”贺东辰微笑。
    第二天,贺东辰从疗养院的豪华大套房醒来。
    现在事情掰开,院子他是不想住了,隔应,市区又太远,开车麻烦,所以贺东辰干脆在疗养院开了一个套房。这种私人疗养院,只要有钱就能住,不存在占用病房或者医疗资源的说法。
    疗养院还有一个自助餐厅,贺东辰和童画在里面吃了丰盛的早餐,结伴到河边散步消食,今天天气不错,柔柔的风吹在脸上,不冷不热,恰到好处。
    “看,来找你算账了。”童画指了指对面院子里怒气冲冲出来的鹿惜。
    贺东辰望去,只见一身黑裙的鹿惜脚步匆匆地出了院子,绕过长桥往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王子来和管诗两人,韩林没来,估计也没脸来。
    “开工了!”童画搓搓小手,喜出望外。
    贺东辰看她一眼,笑着摇头。
    下一秒,鹿惜冲到跟前,横眉冷对:“贺东辰!你为什么要逼走韩林!要不是昨晚王子来夜起看到韩林偷偷离开,这时候韩林早就走了。”
    鹿惜说着捂着胸口,泛起泪光,“一想到韩林孤零零地漂泊在外,一个人忍受病痛孤独死去,我好心痛,贺东辰,你好冷血,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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