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不知道“害臊”二字该怎么写了。
“公主,今日穿这件吧。”云清拿来一件淡绿色的衣裙,颜色是适合夏末的颜色,可是那领子却是有些高,看着都觉着闷热。
安常很快反应过来,走到镜子前,这才发现她的锁骨和脖颈处落着几道淡淡的红痕。
虽说不明显,即便被人瞧见了也很难察觉出,可是当事人却是心虚着。
“公主,奴婢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直说便是。”安常了解云清的性子,看她的眼里写满担忧,也不绕圈子了。
“近日府上有些下人讨论公主和六百的…”
“你听到了?”
“是…”
安常不悦地皱皱眉,“严府的下人这样没有规矩,胆敢在背后议论我。”
皇宫里背后议论主子是大罪,宫人谁都不敢明知故犯,可这是严府,安常若是过于管教这些不相干的下人,难免惹得严夫人不悦…
“公主息怒。”
“下回见到背后嚼舌根的,直接掌嘴。我…也会注意些。”
她是公主,没人敢对她怎么样,可是她怕有人对六白不利。
“我原想着,等到这严府长孙出生满月我便和离,届时皇兄定能坐稳皇位,安定边疆,只是现在…”
她已经破了禁忌,成了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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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常这几日思忖着和离的事,便对许燕含愈发好了,时不时还命小厨房炖了补汤送去。就企盼着她肚子里的双生子能尽快呱呱落地。
然而此时,边关传回消息,曹将军在回程时遭遇敌军埋伏,身受重伤,而副将则被人敌军直接俘走,战局一下子又重新不明朗起来。
宫里的宴元承听到这一消息后直接震怒。早朝时,一众文武大臣皆是在此凝重的气氛里议论纷纷。
“曹将军与严副将同时失势,恐助敌方气焰。老臣提议我朝应派出新武将,否则…”吏部尚书道。
“当务之急是先救出严副将,他为国尽忠,又正值壮年,此时在敌军手里凶多吉少啊。”御史大夫言,严副将是其堂兄的儿子,堂兄堂嫂昨日听闻此消息直接晕了过去。
“此时严副将凶多吉少,而边关形式更是不容乐观,臣以为…”
各位重臣一句接一句,宴元承紧锁眉心,最终下旨派出元副将和江都督和两万援军前往边关。
刚退朝,宴元承正在书房里批奏折,便听闻前线再次传来急报。
曹将军脱离生命危险,然左腿受重伤,恐日后难以正常行走。
望陛下下旨让元副将和六白前往边关支援。
宴元承看着这两个名字,元鹏和六白。
虽意外,却不惊讶。
早前曹将军就曾向陛下先帝提及过六白,他先前收六白为徒弟时就发现,他不仅武艺高强,更具军事才能,如今希望能够带六白一起去边关历练,日后或能成器。
先帝原是考虑这事的,只是后来由于放心不下长安公主的安危,便将此事作罢。
如今,情势变更。
他又想到平日里最为怜惜的皇妹,一时间头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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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常是在午膳后见到从宫中来的胡公公的。
“奴才参见公主。”
“免礼,皇兄怎么样了?”
她亦是知道了边关之事,一边担忧着六白,一边又挂念着宫里的皇上。
“皇上命奴才接公主进宫,有要事相商。”
“我?”安常疑惑。
“正是公主。”
“那便走吧,我虽不知自己能帮上什么忙的,但是皇兄既然传我进宫自有他的用意。”
进宫见到宴元承。
看着又清瘦了的安常,他犹豫着开口:“朕刚刚收到前线急报,曹将军已不适合再上战场,他希望我下旨派出元鹏和…六白前去支援。”
安常终于明白为何和让自己此刻进宫。
“所以皇兄是怕我不应允,因而特意找我相商,是吗?”
“朕知道六白对你来说不仅仅是个护卫而已,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出征,朕便不能保证他能毫发无伤。”
安常感激皇兄的顾忌,然而她的脑子乱成一团,也不知如何回应才是正确的。
“皇兄…我,我不知道。”
“朕不是逼你。”宴元承虽这么说,私心里却是希望安常能答应,曹将军的眼光独到,他认定的军事人才,定是会有过人之处。
“皇兄或是直接问问六白,若他决定去,那我便会支持的。”
她想到之前在六白房里布满翻阅痕迹的兵书,知道他一定是在此有所志,如今前线战事失利,他的恩师受此重伤。
若是将他强行固封在自己的身边,那…
“我会支持他的选择,我也相信他。”安常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