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忍不住就喜，晚上睡觉的时候，许东阳洗漱去了，她就坐在绿韭窗前，还是忍不住当孩子看，头发乱了，一下一下给她捋到后面去，粗糙而带着沟壑的手纹从绿韭的眼角到头顶，暖暖的朴实。
绿韭小声说着平郦，“她也很可怜，仔细想想，她这一辈子，又从父母那里得到了什么呢。”
“你就是心善，她可怜什么了，你看谁都可怜。”
绿韭摇摇头，“不是，我看许东阳就不可怜。”
“嗯小冯最近联系你吗？”
“没有，我们基本不联系。”绿韭觉得奇怪，“怎么突然问，他联系你们了？”
“也不是，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有报应。”
刘玥说起来还是恨，她对绿韭的遭遇比自己遭遇了这些还要恨的那一种，她恨不得冯椿生一辈子孤独终老。
这会儿问，是还惦记着怕他过的好呢。
绿韭不爱提这些，“他过很好，所以你不要管他，跟我说说就算了，下次谁也别提了，沛沛还在呢。”
刘玥马上答应，也觉得晦气，“不问了，我就是随便问问的，管他好不好的，这人一辈子就这样，命里带着的。”
外面门响，门帘没拉，高倩在外面嘻嘻哈哈笑着推门进来，“你们娘儿俩说什么的，这屋暖和。”
绿韭不好躺着，半坐起来，拥着被子，“嫂子快进来。”
对高倩很友善，“什么事儿？”
“你那个衣服真好看，给我试试吧。”
就眼馋绿韭衣服，刘玥不乐意，刚想说一句你胖你没数的呢，就听绿韭痛快答应下了，“行，你试试。”
高倩就拿起来，里面那一身穿着，瘦了，最后只能穿上那个袄子，照镜子觉得自己贵气很多，一个劲的说这个衣服好看。
“嫂子，你要喜欢就拿去穿去，你穿这个也好看呢，是真的。”
高倩这个年纪了，依旧是天真的有些分不出好赖话，“真的啊？这衣服贵吧，你老买贵的，我穿真的好看吗？”
“好看，你看看显得你很苗条呢，而且下面配你这个裤子非常搭配。”
好衣服，怎么穿都好看的。
高倩美滋滋的，“我给你哥看看去。”
刘玥看的心口麻木，先问，“贵不贵？肯定贵。”
“不贵，我还有呢，给嫂子穿吧，之前我爸住院的时候，嫂子去伺候洗漱的，她做的怪好。”
之前郑家善年纪也是大了，前列腺就是有点问题的。
然后住院，不然太难受了每天。
大家都忙，人高倩伺候的。
“妈妈，我觉得无论什么样子的人，什么性格，就是能去伺候自己老公公，还伺候的那么好的，就是个很好的人，很优秀我觉得，不然我们这些怎么就没有去伺候的，当儿媳妇的，连老公公的脚后跟人每天都给擦的干干净净的，我觉得无论她做了什么事情，说了什么话，都不要计较，她就是一个这样大大咧咧的人。”
给刘玥说的啊，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喜还是忧，自己的这个孩子，太善良了，这个年纪了，还是这么善良，看谁都是看着人家的优点，念着人家的好，“我老姑娘我就爱跟你说话，你特别看的开你知道吗？”
绿韭嘿嘿笑，“我不知道，休息去吧。”
刘玥起来，人很多是情绪化的，出来看高倩在那里还穿着呢，路过夸一句，“好看。”
高倩怕面子上下不来，虚虚的看着婆婆，“要不还是给大妹妹吧，我没有她穿好看。”
“你穿着也不差，一件衣服，你穿着过年也新鲜。”
高倩欢欢喜喜的走了。
刘玥觉得绿韭说的对。
人有时候要看很开很开，这样才可以幸福很多很多。
许东阳脚趾头都冻掉了，才看见人出来，自己慢吞吞的从客厅进屋子，进入被窝绿韭就一脚给他踢开了，“离我稍微远一点。”
许东阳那脚丫子，冰凉的，恶狠狠的贴她小腿上，绿韭一下就翻身压她身上去了，谁不知道谁啊。
“艾，你就碰不到我，我就是这样睡。”绿韭鬼的很，她的那些大局观念，善良什么的，分人的，她对许东阳是一点也没有。
许东阳给她压着，喘着不太动，喊她下来也不下来，就在上面躺着，跟个袋鼠一样的。
他就不管她了，一只手揽着她，一只手看手机。
绿韭拍了拍他，“你晃一下。”
许东阳就晃几下，绿韭就趴着跟死的一样，咯吱咯吱的笑。
觉得好玩。
月色交叉雪色，冷气在中间沉淀。
窗户上浅浅的析出一点点雾气，暖意在遇冷的时候凝固。
成了霜花。
沛沛用手机忍不住拍一下，她第一次见，觉得很漂亮，自然形成的。
陆耶耶吃早餐的时候，明显看见气色很棒，心情不错，突然问自己爸爸，“你有见过霜花吗？”
陆先生顿了一下，不是很懂什么意思，“霜花？”
没反应过来，听陆耶耶继续说，“就是凝固在窗户上的，北方才有的，你看一下就是这个。”
图片放大，陆先生跟陆太太还特别好奇的看过去，结果看一眼，陆先生就坐下来了，陆太太实在忍不住，“你高烧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