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点个头笑笑,说句客气话能少块肉是不是?
天天给仙女一样的,到处飘白云,没点烟火气。
老金可八卦了,第二天一早,看她就不一样了,一看就是新衣服啊,给穿一条蓝色裙子,然后包也换了,那特小的手拎包,白色的,特端庄大方。
鞋子也是那尖尖鞋子,他看现在的天,快要下雪了。
这裙子外面穿大衣的搭配他也不太懂,这露着脚面的尖尖鞋他就更不懂了。
自己嗓子眼想笑,但是怕尴尬,自己端着杯子出去了,倒茶叶去了,一边去洗手间哗哗倒,一边咧着嘴笑。
笑死大爷了。
等回去洗好杯子就很正常了,撇了一眼这小孩,低着头不知道写什么,“下午两点跟我去开个会。”
“好的,去哪边,车要几点钟的,要不要换衣服。”
“很近,提前二十分钟走就行,去兄弟单位那边。”
绿韭一边看着人说话,一边手不影响速记的,去哪里,几点去,穿什么衣服,要不要做会议纪要,回来要不要宣传,资料要不要入台账,她头脑就特别清晰。
你看,这就是办事能力,老金一句话,她前前后后安排很多事情。
绿韭现在工作热情呢,很大。
她每天就觉得日子过得特别快,昨天发工资了,她喜欢拿着铅笔,在纸上一点一点的算。
他们单位,两张工资卡的。
她也是第一次听说是两张工资卡,总公司那边发一笔,然后单位按照自己效益还发一笔。
单位发的那一笔,比总公司的要多的多,这就意味着,他们单位如果效益好,那就比总公司其余的分公司多不少钱。
比如说大A,现在效益跟不上,他们发的钱绝对不是两张卡的。
他们现在就靠着总公司活,拿死钱的。
中午给家里去电话,“妈妈,你跟我讲一下家里外债还有多少。”
“你不用管,没有多少,我跟你爸快还清了。”刘玥不给她知道,从小家里什么事情,郑绿韭是都不用管的,天塌下来,有别人顶着,她不需要知道这些。
现在绿韭安顿下来了,就觉得孩子当初走的远也好。
郑绿韭手里拿着铅笔,在纸上圈出来一个数字,“你跟我讲吧,我知道拿了亲戚的钱,还有外面的钱,你跟我讲我也不会做什么,就是了解一下,我没有任何压力,我就是想问一句。”
刘玥不吭声,你没有压力你问什么,听她在那边巴拉巴拉讲,“你不给我讲我才有压力,我也需要知道家里情况,一家人你不用瞒着我。”
“还有六万。”
什么概念呢,两班倒的工厂高工资的一个月三千块钱,一年下来不到四万块钱。
郑立阳高倩俩人去单干,一个星期人家给一千块,这还不算里面的货。
郑绿韭上班五个月了,还有俩月不到就过年了。
她自己来回圈着那个数字,六万。
他们那边一般工人,两年的工资了。
能勉强付首付买个小房子了。
“你不要太累了,慢慢来。”她挂电话,也没讲什么话。
她工资都是自己拿着的,多多少少的,家里也不是特别清楚,刘玥就没问过。
女孩子,在外面生活,刚上班的,买点喜欢的东西,自己出着房租水电,大城市消费高。
郑绿韭那纸就放在床头上了,她觉得自己每天都需要算一遍,看着自己的新衣服,说实话,很贵。
但是买了也不后悔,穿着确实很好看。
她买衣服也喜欢买好的,有一件算一件,没有太便宜的,有钱就买,没钱就吃老底。
下午跟老金去开会,坐在后面刷刷的记着,那笔就跟打滑了一样的,她记东西就特别快。
冯椿生看了一眼,眼睛就一瞬间瞎了。
哎呀妈呀,鬼画符。
一个标点符号都每看清楚。
全是波浪线。
波浪线上面下面点点点的,你以为你五线谱啊,很想问一句,你知道你记得是什么吗?
他就坐在郑绿韭旁边的旁边,当然,他不是列席会议的,他是来放PPT的。
技术熟练工种,与会议内容基本无关。
他觉得这女的肯定不认识自己了,会前从这边路过的时候,眼神不带卡巴的。
也对,没正式认识过,第二次见面。
他往后靠一点,看着她粉紫色的大衣一直到地上,觉得这人有点高。
这大衣真长。
很少见人穿这么鲜亮的大衣,大家基本上是黑色的,蓝黑色的,亮一点的就是米色的,他们单位统一的就是黑大衣。
一直到五点钟,散场的时候他就在那里一边收拾电脑,她路过的时候可以打个招呼的,点点头也行。
手去摸着鼠标,线给拔下来,看人过来,要笑一下,结果人大衣甩过就走了。
他笑到一半,卡巴了一下眼睛,收回来了。
真高冷啊。
这女的眼里没人。
旁边的那位,一直在他俩中间坐着呢,“瞧见没,那女的,一直鬼画符呢,全场不带笑的,领导笑了都不带笑的,果真是那句,漂亮女孩子都高冷。”
冯椿生慢吞吞的装包,心想,大概不仅高冷,说不准还脾气不好,还没礼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