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衡阳宗虽然没被提到,但他们一定也会不舒服,因为他们自认实力不比梵天院差,凭什么连被提到的资格也没有?
白喻心里一顿分析,越发觉得自己有去宫斗的潜质。
在她喜滋滋地赞叹自己的说话技术时,梵天院和衡阳宗追了上来。
他们把白喻团团围住:“你方才什么意思?”
白喻保持轻蔑的眼神:“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
衡阳宗弟子:“与她废什么话?!直接打!”
梵天院弟子:“上!”
两派弟子纷纷拔剑出鞘,向白喻挥来。
白喻是真的懵了,她挑拨失败了?
她立刻跳到一边,尝试沟通:“各位兄弟好汉,我真没什么意思……”
无人听她解释。
柏子仁不知何时站到门前,冷眼旁观她被围殴,既不去喊人,也不替她解围。
看她被打,他的唇角甚至微微上扬。
两派人追着白喻打到了后山,直到三派长老赶来,她才得以逃脱。
白喻万分不解,不明白自己哪一步走错了,于是她把当时的分析说给系统听。
系统听完哈哈哈大笑:“你没那个脑子就不要搞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不适合你,真的不适合你。”
白喻疑惑:“所以,我到底哪里出错了?”
系统:“第一,这两派的弟子大部分都是剑修,一群钢铁直男直女,你指望他们去细究话里话?第二,我只听说过有人比好,还没听说有人比差的。你这明显是想多了,正常人谁天天跟宫斗似的一句当两句听?”
白喻:电视剧误我!
斗殴这种事在之前的门派大比里也发生过不少次,万剑宗与衡阳宗梵天院关系差又是众所周知的事,再加上白喻修为不低,也没受什么伤,所以她被围殴根本没闹出什么轩然大波,长老们也一致选择轻拿轻放,互不追究。
此事非但没有让两派弟子关系生疏,反而增加了他们同仇敌忾的革命情谊。
这让白喻异常着急。
夜黑风高,白喻偷偷溜出来,计划躲过巡守弟子,去梵天院住所。
既然智取不得,那只能用点见不得光的手段了。
梵天院与万剑宗的住所隔了几乎半个闇云岛,如此长的路,白喻毫不犹豫走了小路。
月色如水,透过密集树叶的缝隙漏在地上,形成一个个小斑块,风轻轻拂过,光点随即摇摇晃晃。硕大的云团悬在半空,在山林中若隐若现。
白喻疾行于层层树干间,树影飘摇,一阵簌簌声。
“噗”
一道极轻的声音响过,随即便被树叶摩擦的沙沙声掩盖。
白喻警惕停下脚步,躲在树后悄悄探头。
又是一阵风吹来,淡淡的血腥味在鼻尖漫延。
寒意顿时从脚冲到头顶,这是撞见杀人现场了!
月光洒在地上,横着的剑泛起刺目的光,周围窸窸窣窣好像藏着许多人。
白喻前面不远处,横七竖八交叠着四五具尸体,具体死状看不清,只能看清着装整齐,统一的黑衣,似乎是有备而来,但不知为何折戟在此。
血腥味骤然浓重起来。
有东西滚到她脚下,碰了碰她的脚。
一时间,曾经看过的恐怖电影轮番在她脑海里上演。
白喻肾上腺素飙升,咽了咽口水,慢慢回头。
一个白衣人倒吊在树梢,惨白的脸,乌黑的发正正停在她眼前。
“啊——”
出口的尖叫立刻被捂住。
“嘘。”
白衣人右手紧紧捏住她的嘴,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恶作剧得逞的激动。
白喻脸上血色尽褪,血都往头上涌,听到熟悉的声音,放松下来,靠在树上喘气。
“柏子仁!”她念的咬牙切齿。
柏子仁从树上跳下来,拍拍衣服:“怎么?”
隐隐约约,白喻好像看见他的左手在滴血。
衣服未坏,明显不是他的血。
白喻勉强笑起来:“没没事……”
柏子仁走到那些尸体前,不知道施了个什么诀,尸体无风自燃,很快便化成一捧灰,随风消散。
柏子仁给自己施了个清净诀,缓缓走向白喻。
他转到白喻背后:“你知道了我这么多秘密,我应该杀了你。”
白喻故作轻松:“我又不说出去,你怕什么?”
他一只手握住她脖子:“那也不行。”
白喻想了一下,颇上道地问:“那你说怎么办?”
柏子仁一瞬兴奋:“我们成契吧,如此你若背叛我,我便可以控制你了。”
成契,一般是修行者用来控制灵兽的契约,随着时间发展,人也可以对人成契,但由于此法太不人道,被禁止学习。
白喻思考一下,先不说目前的情形不太适合拒绝,就说她有系统这个bug,也不太可能完全被控制。
遂点头同意。
柏子仁更加兴奋,他取了指间血,念着诀,轻轻点在白喻额间。
因为白喻未曾反抗,这个术法实施的非常成功。
他感受着两人之间奇异的联系,摸着白喻额头只有自己能看见的红色小点,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