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事儿的人捂嘴窃笑,而不经事儿的耶律延休一脸懵,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推进了毡包里头。王药在门帘外头摇摇头:“可惜可惜,此地竟然没有闹洞房的习俗!”
完颜绰板着脸在自己的御幄里等他。王药一直酒品不错,此刻两斤酒也不过半醺,歪歪斜斜回来,仍然笑容可掬,身上酒香浓郁,一点饮醉了的酒臭都不闻。等喝了两盏酸酪,漱了口洗了脸,酒味越发只剩了好闻的一点点,人也目光炯炯,精神抖擞的。
“这么开心的事!”王药伸手捏她的脸,把嘴角提拉上去,见“笑”得还是不逼真,干脆挠了她的痒痒肉两下,终于弄笑了。
完颜绰颇有拿这活宝没办法的感觉,嘟着嘴说:“你今日兴奋得新下蛋小母鸡一样,干嘛?”
王药笑道:“少了一敌,多了一婿,怎么不喜?”
“可不是!”完颜绰剜他一眼,“到处显摆,还想闹什么洞房?这又是你们汉人什么习俗?”她不高兴了:“为什么那时候我们婚仪,你不告诉我有这条?”
这怎么能告诉啊?!王药只能赔罪,嬉皮笑脸地说:“只能今日补给你了。”
完颜绰感觉熨帖了些,问道:“怎么闹洞房呢?”
得,今日别人洞房,却他们俩补“闹”。王药把门关上,又拿屏风挡着卧榻,才说:“我们那里新婚洞房,是皆大欢喜的事,为了大家高兴,少不得拿新人开心——各种开心的法子,自娱自乐。比如……”他把完颜绰往卧榻上一扑,腿压住她,胳膊撑在她脸边,笑道:“练练新郎官的膀子力。”
他双臂弯曲,垂下头来吻了她一下。完颜绰还没反应过来,紧跟着见他又撑高了,接着一弯胳膊,又吻了第二下。
酒喝多了,这个人耍无赖,三下之后就俯身压着她:“不行,撑不动了……”
完颜绰给他弄得又气又笑:“什么鬼玩意儿?你这是耍我玩呢吧!起开!”
王药一双醉眼半睁开,探手在她唇上按了一指头:“花样多着呢。”褡裢里抓出一把婚宴上的红枣花生之类的小吃,摆几颗在完颜绰的胸脯和肚腹上:“这个也很好玩,枣生贵子,全靠新娘子呢。”
这下真缠绵起来,初秋的衣衫尚薄,感觉得到他的舌尖儿隔着衣服开始动作起来,痒兮兮的滋味儿,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在吃那些枣子花生,但听得轻轻的“刺啦——”之声,少顷觉得身上习习有风,抬头一看,这混蛋趁着这机会把她的衣带和纽扣都给咬开了!
“你!”
“我赔你新的!”王药抚慰着,牙齿叼着完颜绰的一边衣襟,揭开了。她戴着的深紫红色裹肚儿,虽费了王药一些力气,颈带也被解开了。他撑起身子欣赏着,最后评价着:“秀色可餐。”
他仿佛最好的摆盘厨师,细心地把红枣和花生摆在她的胸脯和肚腹上,白皙的肌肤上,撒着一点一点的红,饱满而诱人。男人饿极了似的,深叹一声,扎进她的怀里去了。
茫然间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分不清身上异样滚动的、质感不同的那些究竟是他的舌尖还是那些食物,只是这样连绵不断的刺激,渐渐让人神思昏昧,呼吸急促。“却疾……”感觉他的脑袋渐渐往下拂动,完颜绰像看不见母亲的婴孩一样,担忧地半仰起来:“你在干嘛?”
王药抬头笑道:“闹洞房啊。”
完颜绰喘着气儿嗔怪着:“你别哄我!你们晋国那些老古板的习俗,我才不信新娘子肯被这样捉弄!——”话说了一半,突然觉得腰间一松,举头望过去,这家伙孩子气地叼着她的浅粉色汗巾,答道:“你说对了。”接着坏笑了一下,然后把脑袋钻到她的腿间去了。
她的双膝被他控制着,几乎动弹不得,浑身痒兮兮的感觉此刻集中到了一处,时而高,时而矮,时而轻,时而重,时而低细,时而磅礴,时而如轻云弄月,时而如大海潮涌。她无力再思考,揪着身下的褥单,被动地跟着他的节奏走。
外头的饮酒作乐还没有结束,篝火“哔剥”地响,男人女人的歌声传得很远,笑声,舞步声,悠扬的琴声,鼓声……混合成乐音,过了很久很久,声音才越来越低,最后只余下了柴火燃尽前的那些爆响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王药探出头来,没事人儿一样与完颜绰并头躺着。
完颜绰正给他撩拨得不能自已,顿时觉得空落落的,又不方便直说,腾起来的脾气顿时撒在他身上,手指揽过去用力一拧:“还在想你的酒!”
“怎么能不想呢?”王药捉过她施暴的手爱惜地抚着,“连阿芍都知道《酒德赋》,我诵给你听听?”
“不要。”她捂起耳朵,顺带踹了他一脚。
王药抚抚他的小母狼的头发:“我今日饱饮了,你却没有感受,或者,我带你体验一下?”他不等她说“不”,起身从矮屏上扯下一件厚实斗篷,把衣冠不整的人儿浑身一裹,又打横一抱。
“嘘……”王药低声说,“太后营帐后有两座并列的小丘,供神巫祭祀祈福用的,我白天查看过,没有人在。特别适合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