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烟不是被惯的能少一根筋的小姑娘，她从以前就很擅长察觉周围人的情绪，这次也不例外。
她敏感的察觉到，墨亦卿似乎对她哪里不一样了。
例如昨天晚上，那个聊天的中段，两人都停顿住的时候。
“狗狗。”
“主人，怎么了？”
“狗狗觉得现在的关系怎么样？”
“狗狗很喜欢。”
“好。”
又例如上一次她受罚的时候，墨亦卿无意间流露出的点点不舍。
还有好多好多次，墨亦卿不再像以往那么严厉，那包含在严厉里的丝丝温柔，让她不敢去想，也不敢去碰。
易南烟平静的时间越来越少，几乎大多数时间都在焦虑跟痛苦之中度过。
她隐隐约约地察觉到，那是她想要的爱，但是她不敢去触碰。
如果有一天，墨亦卿向她表明了心意，她会这么说的吧。
“主人，我真的真的很喜欢您。”
“但是，您不要喜欢我好不好？”
“我这么糟糕的人，哪里配得上您的喜欢呢？”
“就算、就算您现在喜欢我的话，了解我之后，有一天也会厌弃我的。”
“拜托您了，离我远一点吧，求您了。”
易南烟能入睡的时间越来越少，每天挂断电话后还会对着天花板发呆两叁个小时，隔天视讯被问起怎么没睡好，她总会佯装镇定的说，“有啊，我挂断电话就睡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黑眼圈没有消掉。”
易南烟能感觉得到，墨亦卿越来越喜欢自己了。
但是，这样是不可以的。
她是个烂人，怎么可以让她的天神也陷进泥泞里呢。
那天晚上，易南烟最后一次点开对话框，在他们预计要聊天的时间之前，颤颤巍巍的打出一句话。
“先生，对不起，我们结束关系吧。”
讯息成功送出，易南烟抖着手指按下封锁键。
结束了…都结束了…这样的痛苦才是适合她这种人的，她本就不配过得快乐。
在那之后，易南烟再也没有关注过墨亦卿的消息，她怕她会腆着脸去挽回，她怕让她的神再一次坠下神坛。
她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
易南烟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年幼的她穿着可爱的小洋装，被父母一左一右的牵着，嘴角的灿烂挡都挡不住。
他们牵着她走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面前。
“南烟，跟谢叔叔问好。”
易南烟想开口，嗓子却像堵了一颗石头，半个字都挤不出来。
年幼的她慌极了，红着眼眶拉拉父母的手，想躲到大人身后，却被一把揪出来。
“南烟，别任性，快跟叔叔问好啊。”
易南烟还是说不出话，易母又叫唤两次，才终于放弃。
“不好意思，南烟年纪小，还不太会叫人…”
女子慈祥又纵容的摸摸她的头，一脸无奈又宠溺的样子。
画面一转，方才还和蔼的帮她说话的女子，一走出会场便嫌恶的甩开她的手，拿出湿纸巾一根根擦拭做了精致延甲的手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