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
他想起方才女孩倚靠在他的怀里,眉目间满是餍足,瑰丽的脸庞媚气横生,不由恶劣地想。
怕是这位女王殿下才是真的配得起这个字吧。
唐元推了推男孩儿的胸膛,借着他的肩膀站直了,居高临下地睨了眼。
肖恩欲盖弥彰似地别过了头,末了又强迫自己转头,只因不愿惹恼主人。
“很乖啊,还算是能让人喜欢的小宠物。”
肖恩的心脏收紧,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有人对他说“喜欢”,纵然是以如此的姿态……他也不免有些心悸。
虽然只是一瞬。
他瞅了眼唐元似笑非笑的明媚面容,肌肉都在一瞬间松弛,复又紧绷起来。
为了能得到成为女王“血仆”的机会,他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
原本的计划是在女王手下苟活,然后吸干这位纯种血族的血,获得他梦寐以求的新生——替换掉身体里的狼人的基因。
但,现在算怎么回事?
管家站在阴影里,唐元背对着他,所以他看不到唐元那玩味的表情。
他只听到了那玩世不恭的话。
女王依然娇纵,这就足够了,约书亚公爵只需要一个花瓶女王。
翌日。
肖恩被安排在唐元的隔壁,随时满足唐元的各种命令和要求。
而管家则时不时地给唐元送来人类鲜血。
管家平时日理万机,他还需要打理古堡附属的财产,若不是娜塔莎过于任性,频繁的更换血仆,管家也不会经常出现在古堡里。
唐元睡在棺材里,阴冷潮湿的空气无孔不入,她睁开了惺忪的睡眼,舌尖舔了舔唇珠。
“娜塔莎。”
轻柔的嗓音响起,透着飘渺的圣洁意味,伴随着棺材上一声声的敲击声,唐元挑了挑眉。
这么礼貌,闯人家门的同时还不忘敲人棺材。
约书亚真是有涵养的贵族。
“嗯?”
唐元佯装刚刚睡醒,鸽子红的瞳仁如春水潋滟,泛着水光,她一只手撑开棺材,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
她愣了愣,表情从迷糊转到惊喜。
“约书亚!”
白金色的头发如上好的丝绸垂在男人的腮边,他温和地笑了笑,和娜塔莎同出一辙的血红瞳孔注视着唐元。
蓝色的幽幽火焰在他的身后燃烧,那样专注的神情在光与暗的交叉处,并不显得深情,反而有一丝偏执和可怖。
“娜塔莎找了个新玩具啊,约书亚不小心玩儿坏了,不要紧吧?”约书亚摸了摸唐元的头顶,男人凸出的骨节擦过唐元的颅顶,阴冷而坚硬的触感,让唐元情不自禁地捻了捻手指。
这是她遇到厌恶的东西时的动作,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逃避,相反,她会迎上去。
她不会做情绪的奴隶。
“约书亚是说小血仆吗?”唐元扫了眼躺在棺材旁,气息奄奄的肖恩。
肖恩的肚子上豁然打开了一道伤口,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下手可真狠。
唐元眯了眯眼,她低头盯着高跟鞋的鞋尖,嘟囔道:“能不怪你吗?”
“现在才想起来看我。”
吸血鬼的听力向来很好。
约书亚几不可察地扯了扯唇角,他的双手穿过唐元的腋窝,接近一米九个头轻而易举地将唐元抱起。
“我这不是,想你了嘛。”
清冷的声音变得有些暧昧沙哑,唐元望了眼约书亚,男人方才的清冷自持,现在都烟消云散。
唐元照过镜子,她知道,她的脖颈上有一颗红痣,而娜塔莎的记忆里,约书亚总是上一秒还文质彬彬,下一刻就按着她的双手,舔舐着她的红痣,将獠牙嵌入。
娜塔莎简直就是约书亚的私人家禽。
可唐元不是。
唐元冷哼了一声,气鼓鼓道:“你连我的生日都忘记了,就知道吸我的血。”
就知道吸我的血。
那点腌臜心思被点破,约书亚敛去翻滚着的进食欲望,又戴上了贵族的面具。
“我哪里忘记了?”约书亚无可奈何地将唐元放在地上,抵唇笑道:“这不是有新玩具吗?”
新玩具都快被你送去见上帝了。
唐元脚步轻快地走到肖恩面前。
作为玩具的肖恩,因疼痛而嘴唇颤抖,他执拗地盯着约书亚。
啪——
清脆的一声响。
肖恩一时间说不上是脸更痛还是腹部更痛。
就连约书亚都不免诧异地纵眉。
唐元活动了下手腕,漫不经心地对约书亚笑道:“不过是小狗,居然拦住了我的公爵大人。”
她叹了口气,一只手摁在肖恩的头上,喟叹道:“真是太失礼了。”
约书亚的占有欲很强,娜塔莎喜欢的蝙蝠、热爱的玫瑰,都不能在古堡里出现,更别说是活生生的人了,若是唐元不表现地过分些,那这位小血仆,怕是性命不保。
“不过,管家不在,总要有人伺候我们。”
戏演完了,总不能真的让任务目标死亡。
咬破手指,一滴血渗出,唐元的手指点在肖恩的嘴皮上,像是小孩给画上色般,温柔耐心地涂抹着。
在死亡的威胁下,肖恩迅速探出舌尖舔舐着这滴血,纯种吸血鬼的血能加速同族之人的恢复能力,不知是不是太过急切,肖恩的舌尖和唐元的指尖微微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