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曼曼简直想哭:“杨丽姐,我要去二十三楼看看,找上面的大领导问问!”
杨丽有些遗憾地看着她,拉着她到旁边低声说:“我帮你问了,说是齐悦跟公司高层是有亲戚关系的,她是章董事的侄女儿,这关系瞒得这么严实我也是没有想到,你的奖金少,是因为齐悦的奖金多,可齐悦上个月才离职了,财务部说他们只看报上去的工作内容署名,不看实际上谁帮谁做了工作,需要你跟齐悦去沟通。”
何曼曼立即说:“齐悦已经把我删了,而且去年让我代替齐悦干活的是郑总……”
“郑总不也离职了吗?”杨丽叹息。
何曼曼眼角发红,她平时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这一次怎么也忍不住了。
她可以不去攀附章严这样的人,因为自知身份差距很大,可为什么自己辛辛苦苦地工作之后,却换来了这样的不公平对待?
杨丽还打算再劝,毕竟如果何曼曼不忍下去这件事,非要闹起来的话,这事儿她也不好看。
可何曼曼却跟疯了似的,直接冲上了二十三楼。
她敲响了章严的门,陈池打开门,看到她就笑道:“何曼曼?章总去开会了。”
何曼曼面色难看,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和愤怒,只僵硬地说:“那我在这等他出来。”
陈池微微点头,心里却觉得奇怪。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她早就发现了章总跟何曼曼的不对劲,如果说他们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可章总时不时偷看何曼曼的样子不像是初认识不久。
章总对何曼曼的喜好非常了解,甚至椅子的高度,爱喝的饮料等等。
每天何曼曼来楼上帮助处理表格的时候都是章总面色最好的时候,可今天早上的章总却脸色黑沉沉的跟乌云密布一样。
她只是不小心拿错了一份文件,立即被章严刀子一样的眼神割了一下,吓得她浑身紧张。
而这会儿何曼曼脸色也跟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陈池斟酌一番到会议室里低声在章严耳旁说了句话。
章严的确心情不好。
他只当何曼曼这是第二次拒绝自己,原来时隔这么多年,她还是跟从前一样的态度。
总之他的事情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怕从未喜欢过他,而这些日子的相处不过是碍于他是上司罢了。
主持会议的姜经理言辞流利,可他的话章严却只听到了一部分,他始终心神不宁。
那种感觉让人无比挫败,却也让人心生悲哀。
有时候想想,命运也是可笑,让他们重逢,却是在复制从前的悲剧。
他只是一个……一如既往的傻子。
直到陈池在他耳边说了那样一句话,她说何曼曼在办公室等他。
章严立即站了起来,他看了下手表,而后说:“姜经理,事后给我一份会议记录,我有要紧事要先去处理。”
年轻男人气势森冷,说的话无人敢反驳,他很快离开办公室。
而这会儿何曼曼也已经冷静了许多。
她坐在章严办公室的沙发上,忽然就有些犹豫。
这件事不怪章严,他才来没几天,哪里会知道瑞恒的龃龉,可现在自己不找章严还能找谁?
或者,她还是要先去找齐悦,跟齐悦沟通。
想到这,何曼曼站起来才走到门口,外头一阵异常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而后那脚步声在门口停顿两下,她一怔,下一秒,门被推开。
两人就这么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内对望着。
而章严明显发现了她微微有些红的眼珠。
他心中蓦的一软,进去之后把门关上:“怎么了?”
听到这熟悉的低沉的声音,再想到早上的冲突,何曼曼忽然更加委屈了。
她艰难地说:“章总,我们去年西南大仓库的项目奖金下来了,我干了两个人的活儿,却只拿了一万三的奖金,按照我的工作量,奖金应该是至少五万的。财务部说……已经离职的齐悦跟瑞恒的老板有亲戚关系,即便我干了齐悦的活儿,但那奖金还是只能到齐悦的头上。我觉得这不公平,如果瑞恒无法妥善解决的话,那我起诉。”
女孩儿抬眸望着他,而章严认真地听着她的话,眉头很快蹙紧。
何曼曼脸上是委屈,是难受,是强忍着的伤心和不甘心。
章严直接拿起来电话:“查一下齐悦的联系方式。”
很快,他打通了齐悦的电话。
那边齐悦知道来电的人是自己的远房表弟,高兴地说:“章严是你呀,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我要是知道你回国,我就不离职了!有空一起吃顿饭。”
章严与她并不熟悉,只是过年聚会见过几次,此时只是严肃地问:“齐悦,你去年是不是休了半年的产假,当时工作交接给了谁?财务部给你发奖金有按照你实际的劳动来发吗?”
齐悦顿了顿:“这些事儿……都是你来之前的了,姑父那边的人应该都有处理好。怎么了?”
章严知道自家父母挺喜欢齐悦的,但也只是冷冷地说:“奖金是这个月才发的,财务部对账需要经过我这里,如果你拿了自家不该得的奖金,最好还给该得的人,否则就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