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这些年想要什么都被人如愿,一时竟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的话,等回过神,她突然轻哼一声,也不肯男人抱她了,身子一侧,把手一挡,“几文钱的东西,爷也真是小气。”
说着从自己荷包里掏出几文钱,又冲那卖糖葫芦的小贩喊道:“嗳,你过来。”
那小贩本来缩在墙角根避着风,陡然听到这么一道清亮的女声还有些怔楞,纵使揉了眼睛瞧见不远处的马车里果真坐着一位美艳的妇人,也只当自己是在做梦,迟迟没走过去。
叶南鸢便又喊他,“小哥,生意不做啦?”
当惯了主子贵人,少有这样说话,如今再说起从前的调子,她自己倒是没有不习惯的,只是惹得胤禛回顾看她,似是想起从前的事,又闷笑起来。
“笑什么?”
叶南鸢不满,回瞪他。
胤禛抿唇笑了下,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女人还同她生着气,不肯让他抱,可他手劲大得很,怎么会允许她挣开?一边抱着她的腰,一边扶着她的头,柔声道:“好了,我错了。”
这样一个男人,若是没有遇见叶南鸢,只怕这辈子都不会跟谁低头。
偏让他遇见自己的劫,自己的此生所爱,便觉得低头什么的,其实也没什么好丢人的。
见她面上愠色已退,他又喊了一声外头的护卫,让人去买几串糖葫芦,等到外头应声离去,怀中人才又嘀咕道:“谁让你买四串了,爷既然这般看不上这样的东西,何必同我一道吃呢?”
“等回去你就看着我跟大宝二宝吃。”
胤禛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小女人越回越过去,如今跟他争论起来恍如稚童,就连两个孩子都要比她成熟,“你哪次买了最后吃不完,不是我给你吃完的?”
若不是怕她生气,还有一句要说,“两个孩子可不喜欢这东西,每次都是被你哄着逼着,若不肯就要说一句,呜呜呜,你们果然不喜欢阿娘了。”这般如此,为了哄人高兴才肯吃了。
可他纵然不说。
叶南鸢却也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一时又是一阵羞恼,“都是你从小拘着他们,把他们养得跟你一样沉闷,刚出生的时候,他们多好玩呀。”
如今一个个长大了,就跟成了小版胤禛似的,不仅守规矩还不苟言笑。
气得拿手指去戳男人的胸,“都怪你!”
胤禛任她闹着也不阻拦,只是握着她的手,低头亲了下她的手指,“他们是皇子,总要学的。”
叶南鸢虽然有些不舍两个孩子三岁前的可人模样,但也不至于不懂事到这种地步,不过该闹还是得闹的,这会便拉着人的衣领轻咬他的下巴泄愤,“在京城,你说了算,如今来了这,你得听我的。”
“这些日子给他们放假,不准整日让他们写字看书看奏折。”
见男人拧着眉,又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行不行呀?”
胤禛看着女人这幅模样,心下一荡,哪里还能拒绝她?只觉这严寒冬日,心里都涌出一团火,不由垂下眼眸,喑哑着嗓音应一声“听你的”。
叶南鸢高兴了,便又嘉奖一般亲了下他的嘴角。
正好护卫买了糖葫芦回来,她笑着和人说,“这次不让你吃我剩下的。”见他长眉微挑,又亲了一下,“回家。”
外头北风萧索,而胤禛看着怀中人眉眼含笑,也不由抿唇笑了,“好,回家。”
***
南北边的小巷子里来了一对神仙夫妻,男的生的甚是俊朗,女主人更是美若天仙。
她们下江南的那一日,寻了个偏僻的农家住宅住了下来,像是一对平凡的夫妻。
两人还带着两个孩子,大宝与二宝。
大宝的性子挺稳,所以一直就很乖,没怎么让人操心,坊间都传闻,这孩子有大将之风,自小便没有孩童的调皮性子,小小年纪,就能解读一些诗句,日后定有才华!
叶南鸢嘴上不说,但心里听着左邻右舍的人常聚在一起讨论到自家孩子的时候,都是夸赞,还是有些喜悦的。
虽然自己是不太认可胤禛这么早让孩子习书,但孩子的性格既已如此,也就没有必要去强求着他有活泼的性子!
谁都没有想到,大宝在自己五岁生辰的晚上,竟然在房里跟胤禛吵了一架。
不知道吵的什么内容,就看到他气冲冲的从屋里冲出来,跑到凉亭呆坐在那掉眼泪!这可把南鸢急坏了,偏生除了他那同样生气的四阿哥,谁都不知道缘由!
刚赶回府里,苏培盛就迎了上来:“您可回来了,小阿哥房里的小林子刚远远的瞧见您回来,连忙就跑回去了,应该是急着把您回来的消息告诉小阿哥,您可不知道,小林子今天一直守在门口,饭都不曾吃,还跟我说小阿哥今日心情有些低着!”
南鸢本想着回来先去见见胤禛,听着管家的话,又变了方向,往着大宝的院里走着。“怎么好好的不开心了?”
管家一边派人通报胤禛,一边说“小林子说小阿哥早晨起来跟您请安,您没回来,瞧着没什么,表情淡淡的回去了,可回房里以后,便一直画老虎!估摸着,是难过的很!”
大宝孩提时期,遇到不开心的还会掉眼泪,后来有一次在胤禛面前哭,把胤禛哭恼了,胤禛说要把四阿哥送去跟老虎关在一起,给孩子吓得,南鸢哄了好久,才给孩子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