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了附近的肯德基,点了一份薯条、一杯橙汁,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游戏,没一会就倦了,只好趴在桌子上晃着手机,眼巴巴等自己那群哥们姐们同事们想起还有她这个女王时,肖亦群居然来电了。
“晚上有空吗?”
被寂寞无聊折磨得发疯的陆琪立马点头说有空。“有空就过来救个场,在雅唐。”
陆琪挂了电话召一出租车直接就奔去了。到了雅唐轻车熟路推开包厢门,便见到男男女女十来个,三三五五的挨坐着,空气中全是混杂的烟味酒味香水味。陆琪看了一圈,心想还好,场子不乱。
像她这样的本地年轻人,家境好一点的,差不多都是“啃老族”。整天无所事事,又爱装潮人,因此也总有那么一两个是摇头丸、K粉这种轻型毒品的忠实粉丝,这些年夜场她就去得很少,自己不沾也得防着着道,什么能玩什么不能玩,那是原则性问题。说起来,雅唐还算好的,毕竟名声在外,公安部门查得厉害。
陆琪四处张望了一下,才看到肖亦群坐在最靠里的沙发角上,点了根烟,和旁边的一个年轻男子聊着天。他好像永远都是这样,从选位就能看出来,总是喜欢把自己藏着掖着,并不愿意做崭露头角的那个。她踩着高跟鞋,唰唰就走了过去,经过长沙发时,有男人看了她两眼,笑道:“哟,这是谁带来的?”说完不打紧,还伸手想来摸一把屁股。陆琪利落的把那只手给打下,还凶巴巴的瞪了两眼,然后大步跨过,一屁股紧挨着肖亦群坐下。
玩得多见过世面的女人才知道,这种地方对待男人不能太手软,你若还玩淑女萝莉那套矫情脸红,只会让人更想欺负你。况且,爱在这种地方找女人玩的男人,心都花胆子都大,人也自恋,你别给人留什么半推半就的机会。果然,有两个一直打量她的男人,见她目中无人的挨到了肖亦群身边,眼神里的光也就散了。天下女人何其多,这女人还没国色天姿到要动手和人抢的地步。
肖亦群这才知道陆琪来了,颇为帅气的把烟熄掉,然后带了点醉熏的笑意看着她。二人隔得近,就连他身上的酒味陆琪都闻得到,心想,还真看不出来,也许只有到了这里,肖亦群那潜在深海的浮华气质才显露了那么冰山一角,灯光昏暗中,连眼神里都带着那么些迷离慵懒。
在坐的见肖亦群没赶人,还笑得暧昧,便来了劲:“艾伦,破戒了啊。你都多少年没带过美女出来了,这个辣妹是谁?”
陆琪不用肖亦群护着,已经大大方方介绍了自己。刚才那个挨了一记打的咸湿手拎过来一只黑方,先给陆琪倒了一杯,她也不推辞,爽快的喝了下去。众人心想,哟,是个能手,怪不得肖少要带出来。
既然知道这个新来的美眉能喝,大家还不往死里灌她,倒吓坏了旁边的肖亦群,自己叫她来救场,可没让她往死里喝。大家一看英雄要就美,就起哄,美女不喝那就你喝了啦。肖亦群已经喝了不少,但也不想让自己可爱的小秘书醉死酒场,只得把酒都接了过来,倒让陆琪在旁边纳闷,不是你让来救场的?
最后的结局是肖亦群被灌得人事不知,陆琪只好先扶着他撤了场,踉踉跄跄走出雅唐。她打算先送人回家,可这小年夜里,出租车真心不好打,路边哆嗦着等了一刻,别说空车,有人的车都没见一辆。而肖亦群被室外的冷风一吹,好像也清醒了些,不需她扶着,只一个人斜靠着广告牌。
陆琪掏出手机正想电召出租车,未料肖亦群脸色一变,飞快的冲到了垃圾桶边吐了起来。她呆了两秒,赶紧递了纸巾过去,又跑到旁边一家士多店买了一瓶矿泉水,回去时,肖亦群已经吐完了,倚在广告牌上休息,整个人既颓废又带点伤感。
陆琪把瓶盖拧开,让他喝点水漱漱口,想起上次听人说,信软那几个大区经理也把他灌得不行,当着王秘的面吐得一塌糊涂,便坐在一旁说:“老大,你要是不能喝酒,就不要撑着喝那么多,不还有我嘛!”
终于有出租车来了,她扶着肖亦群钻了进去,向师傅报了地址,便也靠着后座背休息。车子上有暖气,肖亦群吐了一地,胃部的不适感渐渐散去,便眯了眼睛睡着了。就着车窗外射进来的一点点霓虹灯光,陆琪望着他的侧脸,只见他肤色均匀、鼻梁高耸、眉眼深邃,第一眼或许不惊艳,但确实耐看,尤其是这样安详又带点局促的睡着让整个人显的温暖许多。
陆琪不知,他这样的形象气质是如何出来的,周围有许多出国留学的朋友,这两年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些。家世学业工作都不错的男孩子,几乎个个走精致型男或雅痞的路线,既骚包又外向,不仅要过品质生活,还对女伴要求颇高。其中好几个都追过陆琪,只不过太过自恋,倒让女人们退避三舍。
肖亦群不应该更是这样的孔雀公子吗?陆琪不知道那些关于肖家的传言,究竟有几分真假。做他下属的这几个月,他从来不提自己的私事,他的爸妈,长兄二姐,所有的,似乎在他那里,都不存在任何特别的情绪。有次晚上加班回家途中,她在车上笑着问:“老大,你女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