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肖亦群和徐清平来说,论硬软件综合实力,肖还能高出那么些档次,可陆琪依然会选择徐,他俩虽然都属于斯文型的男人,但是是有本质区别的。肖亦群身上永远有一种灰蒙蒙的气质,像浓雾一般阻在他与别人之间,你看不见也摸不透;而徐清平,却明显清风儒雅得多,陆琪知道自己耍赖也好任性也好,他就是不会介意。
☆、第九章
陆琪本以为只是一顿精致的晚餐而已,男人为了她舍得花时间花钱是常有的事,但万万没想到,居然就在这家餐厅,徐清平单膝下跪,手举着一克拉的钻戒,向她求婚。她脑子里一下就紧张起来,周围已经有女孩子惊呼:“天啊,你看那钻戒!”,“是求婚哎,现场求婚!”
“琪琪,琪琪。”
陆琪回过神来,呆呆看着徐清平,傻傻笑道:“你这个太突然了。”
“是突然了点,琪琪,你愿意吗?”
陆琪心里真心不知道答案,与其说她不愿意和徐清平共结连理,还不如说她没有做好结婚的打算。在她混沌的世界观里,结婚更像是一个遥远的目的地,它也许是人生必修课,但似乎并不应该出现在自己当下的生活里;再说,对于一个谈过无数场恋爱的女人来说,就算她认为没有什么值得留念和铭记,在男人那里所得到的失望也远比爱要多。
可她站在高处,望着楼下璀璨华丽的世界时,又有些心慌,如果她不答应,徐清平转身离开,她又要去寻找下一个。下一个?恋爱谈多了,也让人心生恐惧,就怕这颗心托付不出去,她极力挤出笑容,接过钻戒:“清平,让我回去想一想。”
隔天就是小年,二人都是独生子女,各自回了自己的家。即便和女儿在一个城市里住着,见上一面也不容易,这日上午陆琪一进家门,连妈都还没叫出口,陆妈就开始数落:“你不知外间气温几低啊,还穿裙子!穿裙子就穿裙子,你能不能换条厚一点的裤子,你这么大的女孩子不能冻的,……”
陆琪不以为意,换下鞋就躺在沙发上,陆爸在旁边递给她好几个眼色,她才起身回自己房间换下裙子,穿上老妈给她挑选的紫色小猪家居服,这才招到陆妈的好话:“你看,就是不错嘛,女孩子家,一定要乖巧文静才好。”
陆琪翻了个白眼,半躺在沙发上看寒假档的海绵宝宝,陆妈从厨房端来一碗煲汤,又凑了过来:“我上次在商场遇到文太,才知道你和她儿子分手了,你怎么搞的,个个都谈不到三个月就分手,那个文珏,在国土局上班,条件不错的,我看就好好。”
陆琪叹口气,端起汤就喝,还文珏,随便一个男人,她妈都说条件好。每次回家,就没有不唠叨的,从她的穿着打扮到她更换男友的频率,没有一样会放过。
“得了,得了,都过小年了,你要是能少说两句,闺女也能多回趟家,搬出去住不就是躲你碎碎念。”陆爸从来都是帮女儿。
陆妈把空碗端起,见女儿这么低级趣味,看个海绵宝宝都看得傻笑,恶狠狠的敲了她头一下:“你就作吧,作吧。”
陆琪这两个月回来得少,陆妈自然是好吃好喝的奉上,中午就做了四菜一汤一甜品,分量还足,一家三口吃到肚爆。饭后,她和陆爸就双双翘着脚坐在沙发上,正好本地台有放30年香港金曲,两父女扯着嗓子就开始唱起来,字字铿锵、深情并茂。
而勤快的陆妈正在厨房洗漱得不可开交,一听这曲子就火冒三丈,窜出来就凶:“浪奔个头,两个大活人,除了吃喝拉撒,什么也不干。陆琪,你多大了,回趟家,别说帮我干点家务,瞧你鞋子包包还是随处丢,上趟厕所报纸也到处扔,我要不捡,过完年它都在那。”
两父女的兴致就这么被浇没了,陆琪二十多年来,早已习惯了妈妈的训诫,遥控器一扔,趿着拖鞋就到了厨房:“好好,我帮你洗,有多少碗我都帮你洗。”
她从橱柜里翻出一对橡胶手套,打算戴在手上,陆妈见她那指甲留得长长的,拿过来仔细一瞧,上面还涂了些蓝色花卉,一闪一闪的,便开口问:“你这指甲又怎么回事,涂点指甲油就行,何必把好好的一双手搞成这么恐怖的样子。”陆琪一副老土的神情看着她,就差没当场抓狂:“老妈,这是今年最in的款式,我刚去做的。”
她手指一只只缓慢的伸进套中去,陆妈看不惯她小心翼翼对待自己指甲的态度,一把抢过手套:“好啦,好啦,出去得了,等会指甲毁掉了,还要我陪。”
“你自己讲的,不干就不干,我去睡觉了。”
陆琪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只是为了躲妈妈,进了房间就抓起一本杂志看,又开了音乐戴了耳机。快两点的时候,陆爸窜进了她房间:“闺女,你新交的男朋友是不是姓徐啊?”
“什么事?”
“不知啊,楼下站着一家三口,你没拿人家什么钱财吧。”
陆琪赶紧把爸爸推出房间去:“你和妈妈应付,我换衣服。”
等她慌慌张张换好衣服,跑到客厅里,那一家三口已经到了。陆琪只好用眼神质问男友,这是怎么回事?徐阿姨笑眯眯的做了回答:“我们今天过来S市是和亲戚吃个小团年饭的,我知道清平的女朋友也在S市的,所以吃完饭就决定过来拜访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