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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呈羡紧抿的唇角勾扯了下,“霍先生,你说呢?”
    “可以。”
    “这样吧,猜大小,为了公平起见,找个人过来摇骰子。”
    凌呈羡的手落到任苒背上,再轻轻往上滑动,随后一把按在她颈后,“你上。”
    “我不要。”
    “一会赢了霍先生,他指不定就把东西还你了。”
    任苒与这样的环境终究是格格不入,也不想任人取乐,“凌呈羡,我不喜欢这样。”
    他的面色明显变了变,他坐直起身,将任苒拉到自己面前,“干什么呢?玩玩而已,这么玩不起吗?”
    任苒想要往后退,“我只是怕丢你的脸。”
    “放心,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霍御铭拿了骰子在玩,傅城擎找了个人过来,“霍先生,这可是你贵人唐的员工,你总不会怀疑我们造假吧?”
    “就像四少说的玩玩而已,何必那么认真?”霍御铭说着,将装有骰子的摇盅放回茶几。
    骰子摇起来的声音很刺耳,其中还伴随着霍御铭的说话声,“女士优先,凌太太,请。”
    任苒对这种东西一窍不通,只能随口瞎猜,“大。”
    摇盅被打开,凌呈羡啧啧两声,“瞧你这运气,我们只能愿赌服输。”
    “嫂子,你可不能随口就来,要是过不了大家这关,你可是要被罚酒的。”
    这不等于是要自揭伤疤给人看吗?能配得上狼心狗肺四字的,又能是什么好事?
    任苒手指轻掐着手背,有些话不用多考虑就说出来了,“我把我亲妹妹从楼上推了下去,害得她摔成了残疾,至今还坐在轮椅上,怎么样,大家觉得我能过这一关吗?”
    傅城擎正在喝酒,听到这话嘴里的酒喷了出去,他目光从任苒脸上挪向了凌呈羡,潭底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此时的凌呈羡神情阴鸷,他说过他信她,任家的人也将这件事瞒得严严实实,可任苒却在这样的场合之下说出来了。
    霍御铭坐在原位,听着任苒的话,心被撕开一个个大大的口子。他比谁都清楚当年的事,她等天黑后躲在田埂中哭的那些日子,都是他陪着她走过来的。
    凌呈羡的脸色难看到极点,旁边也有人小声地议论,傅城擎干笑两声,“这种事,不至于吧?”
    “这杯酒,我还需要喝吗?”
    傅城擎面容微凛,这个主意毕竟是他想出来的,他可不想弄得凌呈羡下不来台。
    一只手伸过去,拿了桌上的一瓶酒,霍御铭手指在酒瓶上轻敲几下,“愿赌服输,我认。”
    他仰脖将酒往喉咙间灌,直到整瓶酒都下了肚,这才将空酒瓶放回桌面。
    任苒被不好的情绪控制住,心里的阴暗一面也在放大,“继续。”
    拿着摇盅的那人朝凌呈羡看眼,他下巴轻点,示意第二盘正式开局。
    还是任苒先猜,她依旧选择了大。
    摇盅被打开时,凌呈羡忍不住倾过上半身,却在看清楚了点数后,心里一沉。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任苒,她却盯紧了霍御铭,男人白衬衣上的几滴酒渍刺得任苒眼眸生疼。
    “讲别人的事也行,是吗?”
    “行,当然行。”傅城擎听到这话,第一个放松下来。
    “那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任苒不想去触碰回忆,可藏在最深处的也是最难忘的事,已经随着霍御铭的再度出现而被彻底翻出来。“从前有一个村子面临着拆迁,可是开发商给出的条件非常苛刻,为表一致对外的决心,所有的村民都签订了不可先拆的意愿书。这样僵持不下之后,却没想到带头的那户人家在一夜之间推倒了房屋,拿了开发商给的巨额好处率先搬走了,连一句告别都没有,你们说,这样的人算不算狼心狗肺?”
    凌呈羡望入任苒的眼底深处,却在那里看到了一抹挥之不去的哀伤。
    第25章 你心疼了?
    “算,当然算。”开口的是霍御铭,他尽管心如刀绞,面容却是平静如水,好像真是在听着别人的故事。
    傅城擎在旁边搭腔,“那这家人最后怎么样了?”
    “你们真相信恶人有恶报吗?拿了巨额的赔偿以后,自然是过起了人上人的生活。”
    霍御铭坐在一旁,这会已然感觉不到心痛,那种痛到了最极致后,完全麻木了。他如坠冰窟,人上人几个字彻底刺激到了他。他一路走来,总有股掐不熄的信念在支撑着他,可直到这一刻,霍御铭才明白他其实是撑不下去的。
    凌呈羡伸手覆在任苒的手背上,“这家人,你认识吗?”
    她嘴角抿得紧紧的,“我一直生活在宋城,怎么会认识那种人?”
    霍御铭一言不发,拿了一瓶酒喝起来,他喉结轻滚,喝得很急,任苒心里没有丝毫的快慰,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做错了。
    男人喝完酒,将酒瓶放倒在桌上,“我看还是玩点简单的吧,转瓶子怎么样?瓶口指着谁,就让谁喝酒。”
    傅城擎一拍掌,“好啊,这个简单方便。”
    “今天凌太太的运气不怎么样,转酒瓶的事就交给她吧。”
    任苒忍不住抬头看了眼霍御铭,他明知道这样是送给她虐,为什么还要这样?他是想喝趴在这吗?
    凌呈羡的手臂挽住了任苒的肩头,“这回你可要争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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