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手和老大爷似的进了审讯室。
穆延卿没理张岩的举动,待张岩走后,他慢悠悠对乔花宁道:“抱歉,还没你叫什么名字?”
乔花宁听着穆延卿的问题,觉得自己不回答,就是怕了他似的,于是大声道:“问我名字之前,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号吗!”
穆延卿瞧着鼓起土匪气质的乔花宁,一时间笑了,还名号,当真是混江湖的啊。
“穆延卿。”
“穆延卿?”乔花宁故意问:“哪个卿。”
穆延卿笑意更深了,瞧着乔花宁漂亮的脸,想,头次见乔花宁,她是个深夜形迹可疑的女人。
第二次相见,倒跟上次一样有意思。
“卿,‘卿卿袖底白沙洲,一树繁花红透[注]’,说的便是我的卿。”穆延卿文雅的手指,轻轻翻了翻人生碧绿的叶子,轻声道。
乔花宁一双拳头硬了,啥啥白沙洲,又是什么登西!
她好歹上了初中,怎么在穆延卿面前就显得文盲呢?
读书!
她要读书。
她以后也要将自己寻个文雅的古诗来源,砸在穆延卿脸上!
乔花宁对读书的渴望,达到了顶峰。
“记住了。”他对乔花宁道:“该你了。”
“乔花宁。”乔花宁想起自己前世也没怎么读书,只是学了炼丹之法,不由得落下悔恨的心情。
“嗯,这盆人参就是当初你送我的拿株人参的同株吧,能让我看看吗?”穆延卿道。
当初乔花宁给的人参,回去检测出是新研发的施肥配比出了问题,后人参根部腐烂而死,使了专业的手段,都没能救回来。
乔花宁这只,是怎么养活的?
乔花宁不怕穆延卿看出玄机,点头了,她也想看看穆延卿的眼力。
这盆人参安淮文抱了一路,有感情了,见此,不情不愿的递出去:“别看坏了啊!”
穆延卿笑着答:“我会的。”
安淮文阴沉呵了一声。
没一会,老爷子从公安提供的办公室缓过神,扶着墙出来,满头银发似乎更亮了。
穆延卿搁下花盆,淡定的转身,先打量了老爷子的身体,见没受外伤,才缓声道:“爷爷,奶奶来了。”
老爷子听闻,顿时腰也敢疼了,腿脚也利索了,直起身子道:“我很好!你奶在哪呢?”
“在家。”
穆延卿的两个字,又把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你个小、小子!还不过来扶我。”
穆延卿迈着长腿过去,将人搀扶住,道:“爷爷,自求多福。”
老爷子听这话一脸惆怅,但看见乔花宁后,振奋起来,对乔花宁道:“女同志,这次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这把老骨头就交代喽。”
乔花宁缓缓站起来,看看穆延卿,又看看老爷子,来回扫视几下,然后挤出笑容道:“客气了。”
这么和善的老爷子,孙子竟然这么白切黑。
警卫员开车停在公安局门口,穆延卿出声道:“一起去医院检查。”
老爷子盯着乔花宁,赶紧点头:“是啊,特别是这位小伙子,也很仗义啊!”
小乔同志挺好的,长得漂亮,有勇有谋,多机灵啊,只可惜自己孙子是块木头,不配小乔同志。
老爷子嫌弃的眼角皱起皱纹。
安淮文闻言,将自己的脚收回去。
乔花宁知道安淮文的意思,摇头:“擦伤处理过了,我们还有其他事,回头见吧。”
老爷子尽管失望,但还是道:“那有空来农贸市场找我老头顽啊!”
“一定。”
等他们出去,乔花宁追着出去道:“穆延卿,你养的那盆人参,还活着吗?”
老头子狐疑的看着自己孙子,感情孙子和小乔同志认识啊!
“嗯,要见吗。”穆延卿淡定如斯。
张岩还以为穆延卿来是为了乔花宁,原来是为了接爷爷回去,随即咋咋呼呼道:“哦!那个人参啊……”
作者有话说:
1.注,引用自《西江月·忆春》
2.准备了200红包,谢谢诸位~
第11章
桑塔纳喇叭声传来,淹没了张岩说出口的话,他看见穆延卿单臂搭在窗口,懒笑看着他,他无端一抖。
老爷子冲乔花宁摆手:“那什么人参,老头子下次带给你,记得来农贸市场啊。”
“我会的。”乔花宁亲手把人参送出去,当然要亲眼看着人参全须全尾的回来。
安淮文脚本来就不好,脚踝如今又蹭伤,就更不能骑车,乔花宁只好返身去农贸市场将车推着走,好在只有五站的距离。
安淮文搞不清楚乔花宁怎么会和穆延卿认识,穆延卿那种人,他一看就知道对方不好惹。
而且对方还有公家牌照的桑塔纳和警卫员,他在安厂长家见多识广,但也只见过高官才有这样的待遇。
安淮文好几次想提醒乔花宁,不要和那样的人来往,毕竟她只是乡下来的,根本玩不过对方。
但是一看到乔花宁脸笑得很甜,拿着一根糖葫芦使劲的吃,根本没把刚才的事情放心上,安淮文就一阵无语。
无语后是一阵心塞,他外人急个什么劲呢?人家自己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