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说,要与民同乐。
叶璃领薛骁到时,四周座无虚席,人声鼎沸。
喜欢热闹的百姓凑一圈,纯粹看戏的贵女凑一圈,昔日想要攀左相关系,想往少女房里进的,心怀爱慕的,又凑了另一圈。
叶子戏没机会,这次可不能错过。
无数双眼盯着少年,想看看他到底什么来头,有何过人之处,能得左相千金青睐,以及同为武者的自己还有没有机会一近芳泽。
毫不夸张的讲,叁品以下未婚的武官子弟几乎到齐,选武状元都没这么热闹。
薛骁自是注意到了周围不怀好意的窥探目光,虽自认早已习惯,执着少女的手仍不自觉收紧。
“唔……怎么了?”叶璃吃痛。
“小姐要吃糖葫芦吗?”收起情绪,少年道。
观看席内,兜售瓜子零嘴的小贩四处游走,肩头扛着扎满冰糖葫芦的稻草棍。
一听糖葫芦,大小姐扭捏了,瞪着杏眸,甩开交握的手,提起裙摆蹬蹬蹬上了观赏高台。
凡她所经之处,锦袍玉带的名士贵戚无不起身行礼,皆为裙下之臣。
鹅黄倩影如蝶游走花丛,片叶不沾身,待人消失于纱帐后,薛骁才缓缓收回视线。
掌心热度犹存,仙子却总要回碧落去。
转向擂台,薛骁面沉如水,迈腿之际,身后又是一阵蹬蹬声。
“小姐?”
比赛的胜率,武师傅告诉过叶璃,必输的比赛有什么意义吗,她想不出,唯一能够联想到的,是花船那回。
受辱,被强行押走,是个男子都受不了,所以怀恨在心,想借此证明,可再输,不还是?
日夜同栖同住,身子契合,心却隔窗难明。
“你,当心些。”叶璃咬着唇,丝帕系上少年的手腕。
“好。”薛骁应声,抬腕贴住心口处,又勾唇低笑道,“小姐有参赛彩头赏奴吗?”
你自己提的比试,要我给彩头……嗯,难不成这就是真正的缘由,大小姐顿感茅塞顿开。
“结束以后,小小姐陪你吃糖葫芦。”她踮起脚尖凑在少年肩头,咬耳朵。
薛骁眸色发暗,重重摁把少女腰身。
那一成的红利值了。
算计四公主什么后果,少年早就想过,若将来想守得云开见月明,与小姐琴瑟,四公主是第一道坎,不过不行。
当对方深夜出现,他并未错愕。
“右相府那一笔不够吗?”四公主面上神情似笑非笑,有心去查赌坊,要知道真相不难。
和聪明人打交道自有何聪明人打交道的方法,薛骁没有装傻,坦然承认。
“想借着和阿七切磋,再赚一笔,攒够了银钱赎身,恢复自由?”四公主用扇掩唇,笑意在眼尾,利刃在眼底。
一个小面首,吃叶家的,用叶家的,费尽心思布局挣钱,其心叵测。
少年敢答是,格杀勿论。
答否,杀。
她不可能放任一个叁心二意的人在好友闺中,四公主心意已决。
似是未觉项上人头岌岌可危,薛骁跪地,取出不知何时备好的赌坊票契。
“小人想求四公主几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