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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玉的价值,可抵十袋银两呢。
    女子刚要推辞,她便转移话题:“姐姐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女子握着那玉,“我姓白,叫做蓁蓁,其叶蓁蓁的那个蓁蓁。”
    春和眨巴眼,啥?七叶?真?贞?针?
    哎不管了,“蓁蓁姐姐,你救了我,还照顾我这么久,那块玉,就是我的诊金,姐姐不用感到不好意思,就收下吧。”
    蓁蓁笑了,“小丫头,不用你付诊金,我们是自愿救你的。”顿了顿,“既然,你想起了自己的名字,那你想得起自己家在哪里吗?家里的人呢,你还记得他们吗?”
    她的声音很耐心,也很温柔,这让春和想起了自己的姐姐。
    “我只记得,自己是家里最小的。”春和抓着衣角,有点不安地说,“其他的,我想不起来了。”
    而且她现在,也只想得起自己的小名,迟迟。至于大名……她脑袋隐隐作痛,不禁用手捂住。
    蓁蓁叹了口气,“想不起来就别勉强了。”她看看窗外,问她:
    “要不要出去走走?”
    时值春季,外面鸟语花香,春和眼睛亮了,按捺住雀跃的心情,故作矜持地点了点头。
    推开门,一股醉人的花香,争先恐后地涌进鼻尖。
    春和眼睛亮了,这竹屋外面,竟然种着好些桃花树!
    在桃花树旁边,还有好些五彩斑斓的花朵,那股浓烈的香味,就是它们散发出来的。
    一个白衣人弯着腰,正在给花儿浇水,看上去很是惬意。
    他的头发乌黑,绸缎一般顺滑,阳光落在他周围,好看得像是在发光。
    春和看得呆住了。
    后知后觉地想起,蓁蓁姐姐,也长得特别好看。
    跟这个白衣人,般配极了,那这个白衣人很有可能,就是她口中的“夫君”。
    “你们……是神仙吗?”
    小姑娘看着蓁蓁,瞪着溜圆的眼,呆呆问道。
    小时候,娘给她念世外桃源的故事,说那里住的,都是神仙。
    没有想到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画面,有一天,会实打实地出现在面前。
    蓁蓁“噗嗤”笑了,看向那个白衣人,满眼温柔。
    “我们不是,只是寻常人家的夫妻。”
    那个白衣人也看到她们,冲她们走了过来。
    “兄长。”
    这般近的距离,看得春和人傻了,一个男人,怎么能长成这个样子,还说不是神仙。
    她看看蓁蓁,再看看白衣人,猛然想起,刚才蓁蓁姐姐对他的称呼。
    兄长?!
    她更傻了。
    可是,白衣人看着蓁蓁姐姐的眼神,不像哥哥看妹妹啊?
    春和都糊涂了,这两个人到底是兄妹,还是夫妻啊。
    纠结在这种,关乎伦理道德的问题里,她一开始,对二人的惊艳,倒是淡了许多。
    见小丫头一脸纠结,还偷偷瞄自己,蓁蓁难免想起远在宫中的星星,看向她的眼神,更加友善,她拿起旁边的药筐。
    “我要去采药了,迟迟,你要不要一起?”
    迟迟傻傻点头。
    ……
    进山一趟,迟迟与蓁蓁倒是熟悉了许多。
    通过对话,迟迟知道蓁蓁姐姐原本是燕京人,那个白衣人是她的养兄,他们之间经历了一系列曲折离奇的故事,差点阴阳永隔。
    好在,最后还是修成了正果。
    迟迟听了,一整个惊讶住了。
    她没有想到,与人相恋,竟然这样麻烦?
    “那我可不要喜欢上一个人了。”
    迟迟心有余悸,连连摆手。
    她不喜欢麻烦,她喜欢简单轻松的东西,能动手,最好不要让她动脑……
    看着一脸信誓旦旦的迟迟,蓁蓁忍俊不禁,“你年纪还小,不着急。”
    回去的路上,蓁蓁告诉迟迟,“我们不能留你太久,南星洲出现了瘟疫,我们要赶过去了。要是这几天,你能想起你的家在哪里,我们就送你回去。”
    迟迟摸了摸额头,悻悻地说:“我很快就能想起来的。”
    晚上,迟迟在自己睡的枕头底下,发现了几本话本。
    厚厚的,难怪咯得脑袋不舒服。
    她皱着眉头,努力辨认着封页上的字,然后将这些字连在一起,念了出来。
    忽然,她捂住了嘴巴。
    她怎么记得,爹当着她的面,烧过不少这样的书,还痛斥这是淫.书,是那伤风败俗之物。
    但姐姐却认为,这是文墨瑰宝,是那沧海遗珠,因为爹烧了它们,跟爹生气了好久。
    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迟迟将这个疑惑,跟旁边的蓁蓁一说,谁知蓁蓁却笑得合不拢嘴。
    迟迟撇了撇唇,忽然指着封页上笔者的名字,眼眸一亮,说:“我姐姐很喜欢他!”
    简直是赞不绝口。
    “你姐姐很有眼光。”
    蓁蓁揶揄,要不是迟迟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倒是想与迟迟的姐姐结识一番。
    迟迟嘿嘿一笑,又跟蓁蓁说了好多话。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跟这个蓁蓁姐姐,有说不完的话,就好像哥哥常常挂在嘴边的,那什么……一见如故。
    对,就是一见如故!
    蓁蓁见这丫头睡着了,方才推门出去,走进另一个房间。
    白雨渐竟然还没睡,坐在那里背对着她。
    他倒了杯酒,放到唇边,一点点地呡着,她轻手轻脚地走了上去,将他手里的酒盏拿开,再圈住他的脖颈,腻着他撒娇。
    “再喝就没了呀,又要重新酿。”
    白雨渐没说话。
    夜色中,他一双眸漆黑浓稠,又有那么零星半点的醉意。
    他轻轻地问,“她睡了?”
    “嗯,”蓁蓁说起迟迟就笑,“这丫头倒是个活泼的。”
    他看了她一眼,淡淡提醒,“只是路边捡的。”
    蓁蓁无奈,拿起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嘟囔地说。
    “她有点像星星嘛。”
    白雨渐指腹微凉,沿着她脸上的肌肤,慢慢滑下,在锁骨那里摩挲,却是不继续下去,勾得人不上不下。
    她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狡黠地看着他,白雨渐眸光变深。
    他一旦沾了酒,在那事上,就有点发疯的意味。
    白雨渐合上眼眸,任由她贴近自己,双手扶住了她的腰。
    很快,屋内便传来低低的喘息。
    ……
    第二天,迟迟发现蓁蓁有些奇怪。
    原本是跟蓁蓁并行走的,她悄悄地落后两步,从后面观察蓁蓁的步伐。
    她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蓁蓁姐姐,你受伤啦?”
    她关心地问。
    谁知,蓁蓁姐姐的脸却有些红,她摆了摆手。
    “不碍事不碍事。”
    “蓁蓁姐姐,要是你受伤了,一定要上药,”
    迟迟拧着细眉,“有些病不能拖,伤势也一样,我爹就经常这么说……”
    蓁蓁暗暗咬牙。脸蛋却愈发红了。
    迟迟看她一眼,忽然,她瞪大了眼睛。
    “蓁蓁姐姐,这山里的毒虫是不是很厉害?”
    女子的脖子上,都是蚊虫叮咬的痕迹,红红的,看上去好渗人。
    蓁蓁:“……”
    “嗯,是挺厉害的。”
    她语气十分淡定地说道。
    迟迟同情地亮出了白白的胳膊,说道,“蓁蓁姐姐太不容易了,不像我,我从来不招蚊子,反倒是我姐姐招蚊子。所以每次蚊子多起来的时候,我都找我姐姐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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