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没立时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又听他道:“最近肚子大了很多。”
“也到时候了,一点都不丑。”霍衍捏捏他脸侧的肉,“总算胖了些。”
霍衍捧着林洛离的颈,吻他亲他,欣喜于他今天的主动,感受他在她怀里不安地扭动。
弹起贴上她的小腹,带着渴望的撞击与亲昵。
霍衍从怀里掏出一根发簪,亲手一片片粘合起来的,并未刻意去修饰那些碎裂的纹路。
毕竟已碎的东西再怎么修复也回不到从前,不如留着以做警醒。
更何况,她也觉得这是根新簪子,注入了她的心血,与之前那根不同,也更牢固。即使彻底粉碎过,她总有办法将它重新簪回爱人头上。
林洛离接过,就着帐外微弱的烛光看着,那裂痕宛若冰纹,碎裂在玉心,和从前那根一体成形的柔顺感很不一样,却别具了几分美感。
霍衍看着他的神情,而他盯着玉簪,过了好一会儿才随手放在枕边,对一旁撑着头的女人道:“我最近要用些银子。”
霍衍失笑,心头的失落散去不少,搂过他的肩潇洒道:“我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想要多少都有!”
林洛离懒得看她得瑟,闭上了眼:“不用多,我以后还你。”
“咱俩谁跟谁。既然你想还便只收你两分利好了。”
霍衍又笑着缠了上去,总之特别不要脸,美其名曰也没签字画押怕他不认账,先收回点利息。
之后几日,林洛离白天便用着霍衍的钱在街上挥霍,顺便带着桑满成了欢颜小馆的常客,出手非常阔绰。晚上便等着他的债主兼奴才霍衍来伺候他。
通过这几天跟那位赤月姑娘的相处,林洛离心中的不对劲更甚,一个伶人而已,若即若离,却又时刻在试探他。
听到他住在校尉府,那抹了然的眼神藏得再好他却能察觉到,这样的人藏在京城里,惯与高门公子贵夫打交道到底有何目的。
霍衍跨跪于林洛离腿侧给他按摩肚子,见他闭眼凝思便问道:“在想什么?”
又像狗一样钻到他的肩颈处嗅了嗅,醋道,“你身上最近染了其她女人的味道。”
“你知道欢颜小馆吗?”
霍衍身体一僵,随即调整了过来:“你怎么也去了那销金窟?怪不得要用那么多钱。”
她并不会拘着林洛离想去哪里或者要干什么,只是林洛离拿着她的钱去找女人她再大气心里还是不得劲儿。
“你知道那种地方?”林洛离推开她,认真询问,“我还奇怪京城怎么会允许有那种...”
“那种供男人玩乐的地方,对吗?”
霍衍安然倒进了外床,枕着手臂道:“原本也是不许的。你听说过圣上有个亲弟弟吗,长帝卿。当初五胡之乱送去和亲,受了不少苦头。后来战事平息,他也被接了回来。圣上出于对他的愧疚,贵养在京中,只要不太出格皆会随了他的愿。”
“这欢颜小馆刚出来的时候官府封了好几次,全被他保了下来,里面有他相好儿的。”霍衍转身对林洛离道,“我也曾派人暗中查访过,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没多久,京里那些公子也是见不得只有女子纵情响乐,扬起阵去欢颜小馆的风,小打小闹而已,圣上也默认了。”
林洛离愿意听她讲,她便娓娓道来,慢慢说与他听这京城里的纷乱,其中细枝末节就算是她霍家也无法将一切包揽,偶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维持表面稳定就行。
“你跟那位长帝卿相熟吗?”
霍衍谑笑看他,解释道:“我也不是跟所有的男子都认识。而且长帝卿似乎跟赵匀她父君那党走得近些,我嘛...”
“你支持赵静?”
霍衍轻笑一声:“我们霍家只尊皇上。”
林洛离不想管她朝堂上得制衡纠扯,也不懂这些,只将这几天自己的所见所闻说出来提醒他。
“最近欢颜小馆来了个新人。只要她开场应当京城叫的上名的大家公子都会去,一席难求。”
“有我俊俏吗?”霍衍侧身对林洛离眨眨眼。
林洛离翻了个白眼,继续道:“她是个关外人,胡人。”
霍衍这时才上了心,一般胡人进京都需要登记,最近外来使节太多,她实在也是应接不暇,难免会出些纰漏。
正待细问,外头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
“主子,宫里出事了。”
今天圣上设宴款待外宾,霍衍赶着回来陪人,就找借口推了。可皇城里外都安排了人手,大内侍卫也不是吃素的,怎么可能轻易就出意外。
霍衍利索起身,披上外袍,在林洛离唇上吻了一记:“你说的我都知晓了,会派人去查查那人的来历,放心。我去宫里看看情况,晚上可能回不来了,你先休息。”
她没再停留,脚步匆匆向外。
外面李二早已将她的马备好。
骤然从温柔乡走进寒凉的夜,策马狂奔踏上无人的官道。
霍衍叹了声,果真蓝颜处英雌冢,软了她的骨头。 ”怎么回事?”
黎九被她留在宫里盯着,这一出情况便赶紧出宫来寻主子。
“一晚上都很平静,禺丹族进献的时候二皇女突然发了狂,疯狗一样冲到御前刺杀圣上,还好被五皇女挡了下来。圣上龙体并无大恙,五皇女伤得更重些,正在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