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不是病,是类似于一种毒一样的东西。看了水情和一眼,小六心疼地看着玉颜,一下子两眼泪汪汪,少爷是被人下了狠毒的蛊啦。
蛊是谁?!身子一凛,水情和几乎是马上就接下去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少爷将我带回王、府中的时候,便已经中蛊了。关于少爷的身子,在我们府中是个不能说的事儿,因为关系到少爷的尊严,所以老爷和夫人下了严令禁止外泄,连府中也没几个人知道。而至于是谁下的毒手,这事儿,我们做奴才的便更加不知了。老爷夫人只是交代我随身带着只有一次性效果压制的药,以便发生什么意外。但多年来也一直没有发生这类的情况,没想到今天少爷差点被那个姓余的贱人害死!摇摇头,小六流泪啊流泪,刚才的老成和严肃全部就是那昙花一现。而说到余晓晓的时候,那咬牙切齿恨不得磨刀霍霍的模样,更是十足的稚气。
那他现在?水情和心中紧了紧,但却没有多问。因为,小六说的那些,不在她的世界里。而看小六慢慢放松下来恢复了正常的模样,想必他暂时是不会有大碍吧?
少爷已经吃了解药了,如果没有意外,只要醒来便没有事了。挠挠头,小六撇撇嘴,神色放松了些。
那就好。那你好好照顾他,我先回去了明早再来。松了一口气,水情和沉吟半晌,对小六点头。她很想留下来照顾他,毕竟毕竟他是他们村子的贵客啊!要、要是他出了什么事,她心里怎么过意的去!但,她毕竟是一个黄花闺女,这三更半夜的留在男人房间不回家,不管是为什么传出去还是不好。既然他暂时没有大碍了,那她还是先离开为好。
好。点点头,小六跳下床送水情和出门。
你好好照顾他,我明日带牛大夫过来再给他看看。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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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第二日牛大夫来看过了表示无碍之后,玉颜却还是没有醒来。
于是,第三日天还没亮,牛大夫连衣服都没有穿好便被水情和和小六从床上架起,拖到了陈家玉颜的房间。
他是陷入了昏迷。收回把脉的手,牛大夫翘起兰花指摸了摸胡子,皱着眉沉思半晌之后,这才缓缓开口。
昏迷?!小六惊叫,不可能!以往少爷吃了这解药不出几个时辰便会醒来的!
牛叔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点事儿要和你说。一边沉着脸默不作声的水情和终于开口,看了牛大夫一眼。
好好好被水情和这风雨欲来的黑脸看得浑身一毛,牛大夫在肚子里默默流泪。小和你改不会是要朝着我老家伙出气吧啊喂?这小子昏迷不能起来做豆腐不关老头的事啊
两人走出门,在院子里站定,将一脸好奇的小六隔离在房间里。
牛叔,你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吗?水情和秀眉皱起,脸色沉重。
哎呀,你也知道老头儿那点破医术,治治村里的阿猫阿狗小摔小伤是没问题啦,但是他这连宫中御医都没办法的顽疾叹息着摇摇头,牛大夫垂着脑袋,胡子一翘一敲,要是我真有那造诣,我哪儿还能呆在这儿呢,早早的便被人请到皇宫去了。
可他昏迷不醒一下子泄了气,水情和垂下肩膀,咬了咬牙,神色说不出的担忧。
丫头很担心那小子?眼睛一亮,牛大夫发现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秘密。
是啊,毕竟是咱们村里的客人,而且他一看便来历不凡,若真是在这儿出了事儿,只怕他家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何况、何况,这个人虽然不怎么讨喜,但、但总归是舍了自个儿救命的药丸,救了财老爹呐!咱们大家都该铭记着他的恩才是,可如今,却只是仍由他昏迷着,无能为力若是那颗回魂丸还在,他如今肯定早早醒来了说着说着,莫名红了眼睛。那鼻尖满满的酸涩吓得水情和差点惊跳起来。
她居然差点为了他流泪!流泪啊!除了阿爹过世那回她可没再哭过呐,这又是什么鬼上身?怎么一面对那家伙的事儿,她就莫名其妙地尽做些蠢事儿?
拼命咽下内心涌起的酸涩感,水情和眨眨眼,咬着牙抽息。
苍老而锐利的眸子闪了闪,牛大夫一瞬间的惊讶之后,缓缓而神秘地笑了,看来和丫头自个儿还没发现呐。沉吟半晌,他拍了拍水情和的肩膀:丫头啊,你别担心先。照现在看来,那小子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陷入了昏迷而已。老头儿这就回去查查那一摞医书,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清醒过来。
嗯。终于回过神,水情和心下一惊,垂下头企图掩盖自己的异常,点点头,辛苦牛叔。
傻丫头,哪儿的话,老头儿是大夫,努力救他本就是应该的。何况他小子还是不错的。在老头儿去找方法的时候,你就和小六一起好好照顾他吧,随时随刻,一有什么其他状况就派小六来通知我。牛大夫挥挥手,径自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