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住在这里不是想限制你自由,这段时间外面不太安全,不过也用不了几天,你就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好吗?”
他本不想跟她说这些,尽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可原本她的生活就应该是风平浪静,而他不过是在试图让自己既能留在她的身边,又能不让她看到那些腥风血雨。
“泽哥,我就是觉得最近给你添了太多麻烦了,您看您一天公事繁多,我就不留在这儿继续打扰您了,而且我全都好了,什么都好了。”
程果有意这样强调,但事实上在她仍是不完整的记忆里,她觉得自己应该一直都生活的很平静,至少放眼望去所到之处都是社会主义大和谐,而她此生经历过的、潜在的、所有的不安全都是因眼前的这个人而起。
要不是方洲告诉了芮穆泽,他还误以为她是真的忘记了过去,不过是在一直嘴硬又提防的在骗他而已。可如果真的是这样,就更彻底证明了她是真的想要离开他了。
“你还是要离开我?”可他还是不死心的追问。
不然呢,就算明天的路她不知该往哪儿走,她也不能留在他身边,做不做大嫂都不好。
“之前是我年少无知不懂事,是我打扰了,您别太放在心上。”
她这样随随便便的就把他珍视如宝的过往轻描淡写一句带过,告诉他她不过是在跟他玩一场“你认真了就输了”的游戏。
明明是她喊的开始,明明是她曾那样的坚持,她让他看见了有阳光的地方有多好,可在他终有勇气迈进来的时候,她却告诉他游戏结束了。
他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可这样近的距离却让他在她的眼里找不到自己的身影,这足以让他败到溃不成军。
“之前是我顾及他太多,可我唯一没顾及到的就是你的感受,你说过两个人只要心里有彼此哪怕在一起一天都是好的。”
第10章
程果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说过这种即肉麻又想让自己打脸收回的话,“呵呵,是我年少无知。”她也只能语言匮乏的重复着这一句还算能给她条退路的话。
所以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就像现在这样即使他已经一步步走近,她却在步步退后。
程果紧贴在墙壁上,看到芮穆泽的眼睛里已经有火苗在跃动。
“所以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了,是吗?”他惴惴的问着,是那样的小心翼翼。
其实他早就意识到她这样一而再的想要离开他,并非因为他所说的那些事。
从仓库回来程果确实变了很多,可他没想过这里面会包括不爱他,但至少之前他还能用她失忆了来骗骗自己。
她不再倔强固执的要留在他身边,不再坚持的想把他从黑暗中拖出来。而这些日子里她所说所做无不都在向他证明她不是在跟他赌气,也不是在骗他,而是她真的放下了,又或许是她从没真正的爱过他,之前的种种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对爱情的一时冲动,现在她后悔了,他却认真了。
更让他感到无力的是她在怕他,甚至怕他伤害她会来故意讨好他。
此时程果长久的沉默就像助燃剂一样彻底点燃了芮穆泽心里一直压抑的火气。他欺压在她shenshang,脸上阴暗严森,额头上暴起的青筋都散发着他强忍的怒意。
程果愕然之极,她与他之间只隔着薄薄的几片衣物,她当然能真切的感受到他shenti的变化,可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便惊恐万分的看着他忽地低下了头。
她被他禁锢住,不给她留下一丝反抗的余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唤起她对他的爱。
泪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蜿蜒而下,她的泪,湿而滚烫,滴落到他的嘴角时,着实烫伤了他,让他如梦初醒,丧失的理智才一点点回来,也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她的颤抖。
她双眼轻合,刚刚让他清醒的眼泪更加的汹涌而出,却又是那样的无声无息,却又全都扎进他的心里。
耳边的碎发都被泪水粘湿在脸上,让她看上去是刺目的狼狈。他忍不住伸手想为她擦去,可她却是避之不及的一颤,甚至带着惶恐不安。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不敢再靠近分毫。
芮穆泽喉咙抽动,从未有过的痛一击命中他的心脏,让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蚀骨灼心。
她还在站在原地,一动未动,身上lingluan的衣衫都没有整理,连呼吸都是微弱细小的。她一直看着他,可她的眼睛里全都是是不安、警惕,甚至还有恐惧。
他从都没尝过这种挫败感,所以不知道竟会是比子弹射入血肉里还要挖心的疼。他无力的收回了手,一身狼狈的离开。
直到听到门锁滑落的声音,提着她的那根线也终于断蹦,她跌坐在了地上。
即使她说一个穿越回来的灵魂可以没心没肺的连死都不怕,可刚刚那一幕,她承认她怕了。
也让她终于意识到即使是穿越她也是在实实在在的生活,而现在在她身边的不是那个会对他千依百顺的顾以铭,是无恶不作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