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我直接了当的敲门,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全都在附近了,赶快出来吧,如果你们还想要佐藤光夏活着的话。」
下一瞬间,叁名女忍者直接出现在距离我五公尺以外的地方,用警戒无比的眼神看着我。
「你是谁?」
「光夏她……她怎么了?」
「等等!我记得你!你是……救世主大人?」其中一名女忍者认出了我。在这之后,她们的戒心得到解除,并且带着我一起进入龙宫城的秘密基地。
虽然叁名女忍者都很想知道佐藤光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表示不想说明第二次,一切等我见到她们的头目「月魅沙织」之后再说。抵达秘密基地大厅后,我让佐藤光夏交给她们专属的治癒师,并且在一名女忍者的带领下来到月魅沙织的房间。
来到这个世界也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而这个地方与先前的景象并没有多大变化。虽然场景没有变化,但是出入于秘密基地的女忍者们却多出了一些新面孔,也少了一些旧面孔。
我知道龙宫城的妓女们是「轮班」制的。有时候她们会在地表上服侍客人,有时候在地底接受训练,有时候则是上场实战打淫兽。在这一瞬间,我不禁又是回想起在那医院地底,无数女忍者被淫兽们给淫姦摧残的画面。
「那就是传说中的救世主大人?在一个晚上里面让八名前辈彻底站不起来?」
「哇……长的还蛮帅的耶……」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可以服侍到他……」
这些女忍者们或者偷偷看我,或者光明正大看我,又或者是直接对我拋出媚眼和飞吻。但我完全没有理会她们的暗送秋波,而是在这间房间里等待着月魅沙织的到来。
如果和爱娜相较起来,这些女人们当然会全部相形失色。但即使如此,和社会平均大眾比较起来,龙宫城的女人们很显然是经过挑选的,至少在外貌上无一不是上上之选。
而这些漂亮的女子们,却是在这个地方,以自己的身体作为商品服侍着好色的男客人。甚至还得上战场与可怕的怪物决一死战……
我看向身边的女孩子们,突然开口问道:「我可以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呢?救世主大人~」一名女忍者对着我露出淫媚的笑容:「要看问题的内容,才能决定我们要不要回、答、你、哦~」
「你们为什么会成为龙宫城的妓女?」
「…………」女忍者们互相对望了一下,接着不禁是露出意义深长的苦笑:「关于这个问题嘛,不同人可都有着不同的故事呢。」
「比起那个~救世主大人,请跟我们多说说关于你的事情吧!」
「真是的,救世主大人~偶尔也来我们店里玩一下嘛……只要指名本人小桃的话,人家会使出浑身解数,好好招待你的哦~」
女忍者们似乎没有想要回答我这个问题的意思,而我也没有想要跟她们诉说我自身的想法,于是我闭起眼睛来,装作是在闭目养神的样子。看到我做出如此姿态,那些女忍者们也不好意思再继续烦我。
没有过多久后,从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只见两名女忍者陪伴着月魅沙织走进这个大厅中。
「好了,你们,通通下去吧。」月魅沙织进了大厅后就对周遭的女忍者们命令道。在得到命令后,原本在这个房间内的女忍者们纷纷退出房间,只剩下坐上主位的月魅沙织,以及她所信赖的左右手。
「救世主大人是来找我的,一个月多不见突然出现,我想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说对吧?」月魅沙织笑着说道:「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谢谢救世主大人,感谢你把受伤的光夏送回来。」
一名女忍者为月魅沙织斟了酒,也为我斟了酒。
「谢谢你,救世主大人,让老身先敬你一杯。」月魅沙织将酒杯举高对着我,眼神里带着亲切以及些许感激的情绪。与月魅沙织的第二次见面,可要比第一次那时要友善温和多了。
「…………」我也将酒杯给拿起来,朝她示意之后便将酒给一口乾了,而女忍者自动自发地帮我续了一杯酒。
「不用再叫我救世主了,我叫做罗奇,称呼我为罗奇即可。佐藤光夏在学校很照顾我,帮了我很大的忙,发现她有生命危险后,我出手救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月魅沙织微笑地看着我,知道我的话还没说完。我今天来这里,并不仅仅只是把佐藤光夏给送回来治疗,更不是来这里跟女人们把酒言欢的。在那医院的地底里,高桥主任对我所述说的话,以及女忍者们被淫兽给侵犯的画面依旧是挥之不去。
我将目光看向月魅沙织身旁的两位女忍者,再看向月魅沙织。
「她们两人是可以信任的存在。」月魅沙织对我笑着说道:「毕竟我也老了嘛,培养接班人也是很重要的,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隐瞒她们的。」
「是吗?那我知道了……」
「圣爱教会,不是以你们的力量可以对抗的存在。」我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或许你们龙宫城在过去掌控了八重市的地下运作,但现在是圣爱教会的时代。」
听到我所说的话,月魅沙织的左右手女忍者瞬间睁大眼睛,而且怒气直接彰显出来。反倒是月魅沙织,她依旧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淡然笑容,似乎是在反覆品味着我这句话中的涵义。
「哦?这何以见得呢?想必救世主在来到我们这个世界之后,肯定见识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吧?如果可以的话,方便分享给老身听听吗?究竟是见识到了什么样的东西,才让您下了这番结论呢?」
我接下来,将我所看到的、听到的,全部都述说给眼前的女人听。教育机构有圣爱教会的影子、警政的最高层人员是圣爱教会的成员、医院的主任甚至在地底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淫兽研究所。在龙宫城还只能被动去对付淫兽的这时,圣爱教会早已经摸透了龙宫城的所有一切。
而当我再提起在淫兽研究所内,有好几名女忍者正在被淫兽给姦淫的时候,一名月魅沙织身边的年轻女忍者终于忍耐不住了。
「你说,你亲眼看到我们的伙伴被那些怪物侵犯,你却什么都没有做?眼睁睁看着她们在那边受折磨,你这样子跟那些怪物有什么不一样!说什么救世主?哼!真是笑死人了!呸!你根本不配!」
「郁希!闭嘴!」月魅沙织怒声喝斥那名女忍者,不过面对我的表情却也是明显的阴冷下来:「真是抱歉了,罗奇。我们这的接班人,个性比较单纯,说话也比较直接一点,但其实她这个人没有什么恶意的。」
「那么,见死不救的罗奇先生……冒昧问一下。」另外一名接班人也是用冰冷至极的眼神看着我:「既然已经知道敌人的秘密基地在哪里了,如果我们组织营救行动,你觉得有多少救出的可能性呢?」
「以你们现在的实力,大概也只会把自己给栽进去吧?」
「你可别太小瞧人了啊!你以为自己是谁啊?又懂龙宫城的什么了?」脾气较为火爆的接班人又直接大声起来:「你知道我们至今做了多少训练吗?你知道我们已经宰杀了多少那种怪物吗?你这个不知道从冒出来的傢伙,到底有什么资格用一句话,就彻底否定我们一直以来所付出的努力!」
「正如同郁希所说的,罗奇先生,您是不是有点太小瞧我们了呢?龙宫城的实力,可不像您所认为的那样弱小。」
「我看你就是圣爱教会所派过来的间谍吧?你是不是也把这里的所在之处通通说给那个医生了啊?别再装好人了好吗?以为把光夏送回来我们就会感激你,就会完全信任你?看起来真的是有够噁心的,你这个偽君子!」
「说什么圣爱教会早已知道我们龙宫城的真实身分,既然如此的话,他们为什么从不大肆攻打过来呢?我看就是你向圣爱教会洩漏我们的藏身地点吧?还装出一副多清高的样子,你知道你的演技真的很拙劣吗?」
「请你回去吧。」月魅沙织面无表情地说道:「虽然不知道你跟圣爱教会已经串通到什么程度,为什么如此替他们这样子说话,但我要让你们知道,我们龙宫城可不是好捏的柿子。就算你要跟他们说我们的所在地也没关係,不管来什么样的挑战,我们龙宫城的女人都会接着。请慢走,就不送客了。」
「…………」我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起身,转身离开。
「罗奇先生,给你最后一句劝告。」月魅沙织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虽然您很强,但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就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有没有嘴上说的那么厉害吧。」说完后,我直接离开了这个地方。从后方传来那两名年轻接班人冷嘲热讽的叫骂声,但我没有认真的听进去。
我走在灯光明媚的风花街上头,一名名花枝招展的妓女在街上拉客,一位位男客人走在街上,脸上带着春光无限的笑容。
龙宫城之所以没有被圣爱教会给覆灭,那是因为圣爱教会打从心里认为她们构不成威胁。如果我当时在医院地底直接出手,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有办法将那群失败的女忍者救回来吗?我还能带回佐藤光夏吗?
不知道能不能救出人,但肯定会直接跟圣爱教会走上绝对的对立面,这样就跟我加入圣爱教会调查情报的本意背道而驰了。
不管怎么想,我都没有做错。圣爱教会已经彻底掌控这个城市是无可撼动的事实,龙宫城那群女人想要对抗圣爱教会,无疑就是沉浸于过往的荣光中,纯粹是蚍蜉撼树的无知行径罢了。
「嘛……就这样吧。」我将龙宫城眾人的谩骂拋在脑后,踏上回家的道路。
回到铁木家门口,当我打开家门的那一瞬间,早见晴美的声音马上从门后传来:「是谁?」
「晴美姊,是我。」我有些错愕的看着坐在玄关,满脸疲劳又忧鬱的早见晴美,她脸上的黑眼圈清晰可见。
「晴美姊,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不回房里睡觉?」
「罗奇……你去哪里了?」早见晴美抬起头来,由下而上的看着我。她的眼眶中充满泪水,眼神里有着紧张、害怕,以及更多的愤怒:「你明明说过,很快就会回来的!你明明说过会保护我的,你知道我有多么害怕吗?你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吗?呜呜……呜呜呜呜……呜哇啊啊啊啊啊啊……」
早见晴美大声崩溃的哭了出来,而在她后方,则是一脸不知所措的宫崎沙耶以及佐藤香奈子。
「喂!死罗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宫崎沙耶一脸慌张地问道:「晴美姊为什么会哭成这样?还有维人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你们两个不是一起去接他了吗?」
「她什么都没有跟你们讲?」
「…………没有。」佐藤香奈子摇了摇头回答道:「从大姊回来后,就一直坐在玄关发呆,还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看。」
「…………」我看着一脸想要寻求答案的宫崎沙耶和佐藤香奈子,以及坐在地上痛哭的早见晴美,在内心微微叹了一口气。看样子还是要我来做全程说明啊。
在安抚完早见晴美的情绪后,我和叁姊妹一齐聚在铁木家的客厅,至于石原花音早已经在我的房间里睡死过去了。我跟她们再次讲述这个城市檯面下的问题,包含龙宫城与圣爱教会之间的对决。铁木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及他现在平安无事的现况。
「等等……这未免也太瞎了吧?」宫崎沙耶的嘴角抽搐着,乾笑着说道:「你现在是在讲什么都市小说的背景设定吗?」
「这是现实世界。」我言简意賅地回答道。
「难以置信……」佐藤香奈子用些许担心的眼神看向一旁始终低着头的早见晴美:「晴美姊,这个人说的是真的?」
「真的……是真的。我今眼见到那怪物了,而且就是我们市里的警察局长!」
「天啊……如果这是真的,那我们的生活安全还有保障吗?」宫崎沙耶一脸铁青地说道:「从今以后,我们要用什么态度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下去啊?还是说,我们乾脆搬离这座城市好了?」
「我想,圣爱教会的势力恐怕不只分布在这座城市里。」我语气低沉的说道:「这整个世界每个角落,恐怕都有圣爱教会的影子了。」
「抱歉,我果然还是无法相信。不管是什么地下组织、邪教还是怪物。」佐藤香奈子从原地站起:「眼见为凭,我只相信我亲眼所见的东西。明天还有数学和英文小考,我要去睡觉了,晚安。」
「香奈子!就说我有看到了呀!」早见晴美情绪激动地大喊着。
「抱歉,我是相信晴美姊的。」佐藤香奈子的语气无比淡然:「但是那又怎样?我不知道明天有没有机会看到怪物,但我知道明天的数学考试就跟怪物一样。如果那些怪物是真的,也会有负责杀怪物的人去处理吧?我只是一个学生,又能做些什么呢?」
说完,佐藤香奈子直接回去她房间,「砰!」的一声将门给关上。
「嘛……香奈子说的话也没有错啦!咱们又不是英雄,也没那个能力拯救世界。担心那么多有什么用呢?该过的日子还是得过对吧?」说完,宫崎沙耶站了起来。
「啊啊啊呜~」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也迈开脚步走回她的房间:「那么,我也要来去睡觉了。」
「…………」看着两位妹妹回到房间去,早见晴美也站了起来,拖着蹣跚的脚步走回自己房间。而在进入房门之前,早见晴美转过头来,用带着歉意的笑容看着我说道:「那个……罗奇……」
「嗯?」
「谢谢你……谢谢你今晚陪我去了。不然的话,事情肯定会变成最糟糕的那种下场吧?真的是谢谢你,还有……」早见晴美微微低下头来:「对不起……明明你帮了我们这么多,刚刚还对你这样大吼大叫的……」
「…………那没什么。」
「我很害怕……真的……」早见晴美伸出手来,轻轻拉住了我的手:「如果可以的话,今晚……可以来我的房间陪我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