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这是喝了一坛子醋?三哥离得老远都闻到了醋味。”
池萱萱扭头,见到三哥,噘着嘴不满道:“三哥还来打趣我,难道你不在意吗?”说着她下巴冲着大门抬了抬,意思不言而喻。
池允让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快的让人看不清,若不是池萱萱一直盯着三哥的脸,她都以为自己生了错觉。
她和三哥都是庶子,此时颇有些同病相怜之意。
池允让笑着摇摇头,“小妹怎么会这么想。”
池萱萱撇了撇嘴,装吧!
池允让见小妹脸上露出的意思,心下摇头叹息,同她告辞离开。
站她身后的丫鬟桂梨低声劝道:“小姐,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去吧,孙嬷嬷教的女红还未完成呢。”
池萱萱突然伸手狠狠拧了一把桂梨的胳膊,桂梨脸色变得煞白,身子也跟着颤抖,摇摇欲坠的模样让人分外垂怜。
池萱萱看着婢女这般模样,又想到姨娘同自己说的话,手下的劲不自觉加重,“你个小贱蹄子,摆出这副惹人垂怜的模样给谁看呢,本小姐警告你,收起你这副神态,你不过就是个丫鬟,本小姐要是不高兴了,随时都能将你卖去青楼,你听到没有?”
桂梨强忍着疼痛,乖顺地点点头,只是她这副不自觉流露出地脆弱,让人见了想入非非。
池萱萱尤不解气,但到底还有一分理智,带着丫鬟们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关上屋子,让桂梨解下衣服,跪在地上。
池瑾言等人坐着马车去了皇宫。
到了宫门处,他下了马车走去,听到有人唤他。
池瑾言回头,温墨笑嘻嘻地凑过来,“池大才子这是刚生了一场大病?怎么瞧着我见犹怜,哎呀,真是可惜生了一副男儿身,叫为兄好生悔恨呐!”
“便是女儿身,也不会选你这种浪荡公子!”
温墨惊讶,往常他调侃池瑾言,那人都会被他说的面红耳赤,然后一板一眼地训斥他不正经,没想到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仅面色未变,还回嘴了。
稀罕!
程慧带着池锦璐走过来。
见池夫人过来,温墨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乖巧地向程慧行礼,“伯母好,伯母最近吃了什么好东西,侄儿瞧着皮肤可真好,侄儿跟伯母站一起,别人都得问侄儿,这是侄儿的哪位姐姐,伯母快跟侄儿说说,好叫侄儿回去给母亲买上用用。”
程慧一乐,“你这孩子嘴真甜,伯母哪有吃什么好东西,都是胭脂水粉罢了。”
几人在宫门处寒暄几句,此时宫门口陆陆续续来了很多辆马车,怕误了时辰,便一同进了皇宫。
第4章 那双桃花眼像极了她
过了正和门,程慧带着女儿朝着慈宁宫走去,寿宴之前,女眷们按着规矩要去慈宁宫拜见太后。
而大臣们也要先去常青殿拜见陛下,小辈们走到一处,池秉文和温楷两个大人一同去了常青殿。
经过御花园时,池瑾言远远地看到两个衣着华贵的人在争执着。
“啧啧,二皇子和五皇子又吵起来了!”
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池瑾言扭过头,想起了以往的回忆,众所周知,二皇子和五皇子向来不合,不过还是躲远些好,免得连累自己。
大殿上,池瑾言按着公公的指示找到了自家的位置,他的父亲是正二品的礼部尚书池秉文,位置要靠前些,而温墨的父亲则是正三品的大理寺卿温楷,两家并不在一处。
温池两家乃是亲家,池瑾言的大哥池瑾宸,他的夫人温氏就是温墨的亲姐姐。原主自小就与温墨玩在一起,交情颇深。
池瑾言刚坐下,温墨便凑过来,几日不见感觉池瑾言这厮变了许多,他眼底透着一丝好奇,打趣道:“池大才子,你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想憋什么大招给兄弟惊喜呢,你悄悄告诉兄弟,我保证不说出去!”说着他将耳朵支过来,做足了倾听的模样。
池瑾言看着温墨逗趣的模样,眼底划过一丝无奈,“你想听什么?”
温墨撇了撇嘴,见这厮还是以前那幅正经模样,好像刚刚在宫门口回嘴的人是另外一个人,心道他竟是觉着这厮开了窍,真是午睡梦游阎王殿,白日见鬼!
转念又想到姨母那日的嘴脸,心底陡然生了一股怒气,他眼珠子转了转,看着一旁的好兄弟,低声诱哄:“马上就要会试,你准备的怎么样?能不能超过孟鸿轩那厮?”
池瑾言听着耳边的话,恍然想起原主之前参加了一场诗会,原主同孟鸿轩都是乡试的解元,只是二人是不同地方的。
有人起哄,叫二人一同作诗,最后孟鸿轩的诗作略胜一筹,自那时起,孟鸿轩的名气越来越盛,隐隐地有传言说他是这次会试的魁首。
池瑾言扭过头,眼底带着审视,“直说吧,你想做什么?”
温墨脸色一僵,打着哈哈,见糊弄不住池瑾言,脸一拉浑身散发着颓丧的气息,“我拿你当好兄弟,你要是也拿我当我兄弟,会试上努努力考个会元出来,气死孟鸿轩那小子!”
“温墨,你拿朋友当靶子耍吗?”
“怎么会,我没有!”温墨面露焦急,见池瑾言不信,他张了张嘴,有气无力道:“前几日姨母来我府上,无意中跟母亲谈起我参加科举的事,提及京城名气正盛的孟鸿轩,姨母对那小子极其赞美,刚好我也在那里,她们还拿我与他相比,话里话外都是对我的嫌弃,每每想起,我这心底都气不过,孟鸿轩那厮哪里好了?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装模作样的小人罢了,池瑾言,这口气说什么也要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