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陈小姐在一起说着最近京城里流行的服饰和打扮,还有哪家人又出了哪些八卦。几个男人则在一起询问豆豆在禁卫军里的事,孩子们早就不知道跑去哪里捣蛋了。
聊了很久,曲明忠他们整准备告辞之时,段亦琛的一个亲信忽然从院子口走过来,凑近段亦琛的身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他的眉毛往上挑了挑。
霍子祁很有经验的说:“你有事,我们刚好也要告辞了。”段亦琛站起来说着抱歉的话,然后跟我一起送他们出门。
等人都走了,我看孩子们还在后面玩,就柔声问他怎么了。他握住我的一只手:“荷婷的病更严重了,她好几天都没吃药了,方才段施说,她越闹越凶了。”
“说起来,我们也有半年多没去看过她了。左右现在无事,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吧?”
段亦琛犹豫了一会,然后说:“好,我们现在去吧。”
我们坐车去了芙公主现在住的地方,段亦琛打败木勒的时候,也顺便把她给带回来了。她回来的时候几乎变了一个人,不但瘦脱了型,还带了一身的病。
御医说她是因为堕胎多次,又失了调养造成的。原来那个木勒,因为过了好几年禁欲的生活,本身就变态的性格变的有过之而无不及。芙公主嫁过去之后,每天都会受到木勒近乎变态的性对待。
木勒不想大欣的女人怀上自己的孩子,芙公主每次怀孕以后,都会逼她喝下打胎药。几次三番以后,芙公主的身体彻底的垮了。等段亦琛带兵闯进木汉的王宫,差点认不出她来。
芙公主回到大欣以后,皇上就在外头给她盖了一座公主府,让她住在里头。皇上并不太管她,段亦琛和霍子祁念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一直在派人照看着她。而木勒,早就被腰斩了。
到了公主府,段亦琛拉着我走进去。刚到房门口,我就闻到里头传出的浓浓药味,听到芙公主虚弱但却尖利的声音:“我不要喝药!你们都给我走开!”
“公主,你只有喝了药,才会好起来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劝她,我想应该是御医。
看看这个情况,我轻轻对段亦琛说:“我不进去了,你去吧,我在外头等你。”
段亦琛抱了我一下:“那你等我一下。”
说着他走进了房里,“见过国公爷!”,里头传出人们见礼的声音。
芙公主的声音响起:“你还知道来看我吗?若是我不死,你是不是再也不见我了?”
“我最近很忙,再说,你也有很多人照顾,我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你现在身子不好,还是听御医的话,按时吃药比较好。”段亦琛的声音很平静。
“你很忙?忙着陪那个女人到处逍遥快活吗?你以为我快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咳咳!”芙公主说到激动处,猛地咳嗽起来。
“把药喂她喝下去!”段亦琛吩咐。
一会里头传出芙公主挣扎的声音和侍女们手忙脚乱的劝说声。我不知道那药喝没喝下去,可是芙公主忽然安静下来,隔了一会,她猛地嚎啕大哭。
屋里屋外一片寂静,就只听见芙公主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好久好久,哭声渐弱,侍女开始劝她别哭了。
我听见段亦琛的叹气声,然后他说:“既是吃了药,那就赶紧休息吧。我先走了,下回有空再来看你。”
“亦琛哥哥!”芙公主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哀求:“你不能再多陪我一会吗?”
“我说了,下次再来看你。你听御医的话,按时吃药吃饭。”
“亦琛哥哥,你真的一点旧情都不念?我好恨!恨我皇兄!更恨那个女人!是她抢走了我的幸福!是她!”
“荷婷,自己的幸福别人是抢不走的。若是你永远都想不明白这个道理,我想没有人能帮的了你。还有,你自己的身子,若是自己都不在乎了,更不会有别人在乎!”段亦琛很平静的说完,走出了屋子。
他出来的时候眉头有些微拧,我对着他轻笑,他紧绷的脸慢慢舒展开,轻轻把我搂进怀里:“我们回家吧,她暂时没什么事。”
我点点头。临走前,段亦琛又交代了公主府的下人一些话,然后丢下很多赏钱,才带着我离开。
回程的时候,我坐在他的怀里,感觉的到他的心情还是有些不太好。他缓缓说:“我来看她,你不会不高兴?”
我娇笑一声:“我说我完全没有感觉,你相信吗?”
他怔了一下,然后也笑了:“我信。”
我搂住他的脖子说:“我只知道她现在是个可怜人。你跟她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她那个样子,你肯定也有很多惆怅。可是她是她,我们是我们。我们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
他笑着低头吻住我,我惬意的享受这种每日不知道要重复多少次的亲昵。
车子驶过热闹的大街,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忽地推开他的脸。
他不满的看着我:“怎么了。”
“亦琛,机会难得,我们去城郊玩一趟再回去吧。”现在孩子们都以为我们去办正事,就算晚回去了也不要紧。
他果然两眼放光:“好,我们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