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点头,低头看着那双紧握着自己的手,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你?未过门的妻子?”喃喃的,她低语。
“当然!后天!后天就举行婚礼!听见了没有!再也不让你一个人胡闹了!当初就该直接拉你回来,我说好去接你,可没说在该死的雪堆里接一个要死的人。”言语里,霸道而又急切。
却隐隐有什么词汇刺了芯瑶一下,她缩了缩,又有几分静默。
“订好了的吗?”芯瑶问,转头又看向身边的风和子末。
子末嘟着嘴,眼底可怜兮兮的,写着莫名的思绪,终于,他不再看芯瑶的眼睛,撇过头去。
风看着她,语重心长的对上芯瑶:“芯瑶,这是你的选择,对不对?”他问,有着深意。
芯瑶困惑的眨眨眼。垂下头,纤长的睫毛一眨一眨,有些累了的闭上眼。
然后,她抬头,清澈的眼睛,望着床边的三个男人:“那我是谁?”
一句话,震惊了三个人。
“我未过门的妻子,我的未婚妻!”
“芯瑶!”
“芯瑶姐!”
“芯瑶?”病床上的人儿重复着,突然嘴角一勾,几分纯真几分调皮的挑眉问身边的人:“心摇?心要怎么动摇?”
顾芯瑶失忆了,很老梗,很讽刺。然后,她的世界,只知道,她有一个深爱的男人,叫肖莫笑。后天,他们会结婚,会在一起,一辈子。然后莫笑告诉她,他们很相爱……
“莫……莫笑”芯瑶喊了莫笑,断断续续的,总觉得脑袋里有个呼之欲出的名字,可她想,是莫……是莫笑,应该……没有错……
“你疯了!你用谎言编织芯瑶的整个世界!你知不知道如果她想起来,会怎么样?”
“就算她没有失忆,也会嫁给我,不是吗?”
“你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蛊?”
“我怎么可能给她下蛊?你是在抬举我吗?风?我没有揭穿你就算看重你这个朋友!子末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我回来,不是吗?”
“是我故意把事情变复杂,引你回来。”
“你什么时候和莫谦是一伙了?难不成你真爱上了人家老婆?芯瑶不在你和陆凤儿走的那么近?难不成不是为了芯瑶,而是真想抢人家老婆?连带儿子也要了?呵?你倒好!不费力气儿子都有了,恭喜恭喜!”
“你胡说什么?”说罢,一拳打在莫笑鼻梁上。两人撕扯在一起,毫不妥协。
莫笑邪肆的笑:“我管你要做什么?只要不碍着我的道,你要怎么毁纲乱常是你的事,我走我的路,这不是天帮我吗?她什么都忘了,她原本也是要嫁我的,什么都忘了,爱上我不正好?怎样?你要和我抢芯瑶吗?”
“你觉得莫谦会放过你吗?”
“既然是我老婆,就一辈子是我老婆,就算得不到人心,人是我的,死了磨成灰还是我肖家的灰。这样,我就赢他莫谦一辈子。”他笑,流血的脸格外的放肆:“何况?你觉得他血流成那样?活得了吗?赶得上吗?就算他赶上了,芯瑶也该已经嫁给我了,他莫谦再狠,也斗不过自己的身体,斗不过命!没有十天半个月,他活都困难!”想到苍茫雪地里,那血流出的道。还有最后,那深深的一握,他心一撼动,又睁大眼,不惧的瞪着风。他才不管那么多,老天就唾弃他吧,唾弃他这个自私自利的肖莫笑!
风松了拳头,难解的目光看着莫笑,一抹惆怅在他嘴边划开,“莫笑啊……不论是怎么开的头,你是真的爱上芯瑶了吧……”
不可置否的,莫笑也松开了拳,背过手,望着天,放肆的大笑,也不知,是喜……是悲……
当空旷的天台,只剩他一个人,幽幽的,他突然看着太阳底下的自己,单只的影子黑洞洞的,他说,“爱情,知道了爱情会怎样。”
掀动的唇角疼的厉害,他反身透过铁门看自己的脸,郁闷的狂喊:“该死的风!你要让我当挂彩的新郎吗?等着!有种你一辈子别结婚!”
“我只要珍珠!”芯瑶推开昂贵的金饰,脸摇的像拨浪鼓。想伸手拉莫笑的袖子撒娇,不知道为什么,伸出的手又缩回来,手又拿着黄金的饰品看了看,然后侧过头看着莫笑:“我要当白色的新娘。”
“你要当白色的雪人才对吧!什么逻辑?”
“雪……人……”芯瑶重复了一声,突然想起一片茫茫的雪海,巍峨的高山在她面前,她微笑着,嘴里诉说着眼底的一切,手心,握着……握着……
“怎么了?”莫笑拉着她的手问。
芯瑶抬头看他,不做声,只是反握住他,却不自觉地,低低的皱了皱眉头,到底是哪里……哪里……出了问题……他们都说,他们一直相爱……
娱乐报纸上,他们在法国的照片,他们在飞机场外,他含情脉脉的看着她,他和她亲密地坐在巴黎歌剧院门口,像喝啤酒一样,喝着昂贵的葡萄酒……他们公开婚讯……那些画面,她知道都不是假的……但是,到底是哪里……哪里……不对……
原先天色还是好的,热了几天,明明是春天,有的人,把夏天的短袖都翻了出来。可才一天而已,就换了一个天气,倒了春寒。天有些阴,风有些大,沙沙的吹在耳边,不复炎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