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骁仍然觉得匪夷所思,说:“你想要儿子,让她给生一个不是就是了,至于要弄得这么复杂?”
班正摸着脸上肿起来的手指印说:“我没想要儿子,也没想和别的女人睡觉,这不就是犯了一回错吗?”
马骁忽然有想笑的冲动,他说:“对,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站起来拍拍班正的肩说:“你自己多保重吧,我不管你们的闲事。你放心,你的事我不会说一个字的。”
班正也站起来,说:“你我还信不过?不然也不会拖你下水了,如果今晚没有你,她怎么肯放我进来?谢谢你,兄弟,是我利用了你,你别生哥的气,哥也实在是没办法了。”
马骁说得了,自家兄弟,那我走了,你也别送了,回去哄哄她吧。
班正陪着他走到门口,说兄弟,抓紧时间生个儿子,别的都是假的,儿子才是真的。
马骁缩着肩从楼门洞里出去跑两步跳上车,发动时车子就想给念萁打电话,这个时候他真的是非常非常想和她说话,想抱着她,看着她的脸,想对她说宝贝我们生个孩子吧。
两个陌生的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女要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光靠缥缈的虚无的看不见摸不着的爱情是很难维系的,只有靠孩子来加固。那个孩子是父精母血培养出来的,从此世上有一个人有你的一半有她的一半你们两人不再是不相干的两个人了,所谓的都来打破用水调和捏一个你捏一我我泥里有你你泥中有我,这才是真是血脉相连。吉普塞人的婚礼要割腕歃血为盟为誓,那也是要两人有血液作纽带,但都不如一个孩子来得那么直截了当。你能把一个孩子分开来吗?你能从他的体内剔除父亲的一组细胞母亲的一组细胞吗?
马骁想这个时候念萁已经睡了吧?但就这么想着,手指仍然按了手机通话键,电话才响了两声,就听见她在那边说:“马骁?你在哪里呢?这么晚了,外头冷,你几时好到家?”马骁不自禁地放软了声音说:“你怎么还不睡?”念萁说:“我熬好了糯米百合粥,你回来就可以喝了。”马骁说:“嗯,我马上就到了。”念萁说:“你慢点开,路上当心。”马骁说:“我知道了,那我挂了。”念萁嗯了一声,马骁听见咔嗒一声,才收起电话。
马骁把车开得飞快,普通的家用车开得像跑车,箭一样的在深夜的城市马路上疾驰,不多时就回到了家,钥匙一打开门,屋里念萁为他留着的一盏灯亮着,温柔的橙色光让他心落实了,客厅里没有开暖气,屋子里其实有一股微凉的气息,但就是让他觉得暖心。他关好门仔细上了保险锁,换了拖鞋,关了灯,先进卧室。
念萁果然没有睡,靠在床头开了一盏小灯看书,想是他一进门就听见了,放下书朝着房门等他,脸上带着她一惯的温柔的笑容。马骁脱下外套扔在地上,过去捧着她脸亲一下,问:“怎么不睡?不是叫你先睡的吗?”念萁摸摸他脸说:“习惯了,没你睡不着。去洗洗吧,粥在焖烧锅里,还热着呢。还真的没喝酒。”马骁说:“那当然,我又不是笨蛋,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我家里还有老婆在等着呢。”
念萁笑了,说:“晚了,别胡闹得又兴奋了半夜都睡不着。”马骁说:“知道了。”放开手,拿了睡衣裤去洗澡,洗好澡肚子还真的饿了,到厨房盛了一碗糯米百合粥加糖拌着吃了,身上和胃里都舒服得昏昏欲睡,漱了口,爬上床把念萁抱在怀里,念萁关了灯,两人很快就睡了。
五五章 是求不得,是爱憎痴
马骁想找个人谈一谈,想来想去找不到合适的人。本来马琰会是个很好的听众,但马琰要是听了他的烦恼,肯定会三天三夜睡不着觉,又是要担心念萁,又是要安慰自己,她身在几万英尺外,白担心又使不上劲,还是别给她添麻烦了。知己的男性朋友?马骁也觉得不合适,这种烦恼,不是身在其中,男人是不会理解得了的,何况又会牵涉到班正的瘾私,他的朋友和班正的朋友交叉的居多,他怕不保险。后来他忽然想起了他的前女友,那个思想另类,作风前卫的女人,那不是最好的聆听者?
要是换了别的女人,又是这样的烦心事,那是怎么也不能和前男友交谈的,但这个女人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马骁这一点上十分确定。他拨了她的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出来聊一聊,要是不方便,在电脑上聊也可以。马骁不太喜欢网上聊天这样的方式,一是嫌打字麻烦,二是觉得人躲在了显示屏的后面,有多少真诚还真值得怀疑。
前女友在电话里说,行,我们就约个时间吧,我知道你不喜欢指聊。你说个时间地点,我看我这边行不行。马骁说感谢感谢,就在我们以前常一起喝咖啡的小店吧,就下午两点,我溜出来一会儿,你看行吗?前女友说两点半吧,那之前我有个客户要做个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