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杨若初又说,我想吻你,可以吗?
黑暗里那略带沙哑的嗓音,多了分缠绵的味道。
她想转过头看看他,可又怕看到他的眼睛会打退堂鼓,于是背着他点了点头。
得到回应,他的薄唇贴上她的黑发,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唇一路下移,停在她白皙的耳廓,他拿舌尖点了下。
她只觉得全身无孔不入的痒意。
杨若初笑了下,哑着嗓道,别怕,我不做什么。
话刚一落,修长的指尖由她的衣摆探进去,缓慢揉搓,指腹温度能灼伤人。
江清秋将滚烫的脸埋在被子里,她觉得自己快要融化掉,明明是曾经做过上百遍的事,而此刻身体的反应却那样陌生。
似乎动情了。
耳畔是他压抑的喘气声,他说,我就这样,不做什么。
彼此的触感停在那里,谁都没有动,许久,他闭上眼说,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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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宋敏和江德祖早起去给大辈拜年,为了让他们睡个好觉,临走没叫醒他们。
江清秋醒来时已经清晨九点,下了两天的雪终于停了,吃过饭,老两口带他们去前街老房子那。
去的时候,江清秋带上了魏雅芝交待的两样东西,玉镯子用红丝巾裹着,三十元钱放在牛皮信封里。
临进门,宋敏站在外面踟蹰不前,两个男人抱着孩子在后面还没来,江清秋纳闷道,怎么不进去?
宋敏把她拉到土墙旁边,讨饶道,清秋,我跟你坦白一件事,你听了可不许生气。
江清秋扶着墙,不甚在意的问,什么事说吧,我不生气。
印象里没什么事可让她生气的。
宋敏深吸口气,你奶奶年前总是闹胃疼,我们就带着她去县城医院查了查,医生说是胃癌晚期,需要做手术,她年纪大手术风险也大。于是我们就给你妈妈写信,让你回来看看。
她停了下,喘口气说道,清跃听后,又带着老人家去北城的大医院瞧了瞧,做了详细检查,发现是乌龙一场,她的胃疼是幽门螺杆菌造成的,医生给开了药。后来我们去县城医院问,结果是那医生看错片子。所以,你奶奶没大病。
发现是一场乌龙,是哪天?江清秋站直身子问。
她隐隐约约预感到,她是被骗来的。
宋敏支支吾吾半天,头年那几天。
真的?她不信。
宋敏大大咧咧的一个人,藏不住事,也觉得这样绕来绕去太伤脑筋,索性就都交代了,二十天前。
她说,老江本来想写信给魏雅芝的,是我,我知道他想你,所以给他出主意,让他先别告诉你们,等你们来了,再随机应变。
所以是骗了她。
江清秋手插进裤兜,细眉拧起,心情说不出是好是坏,她在这住了两天,能感觉出这家人不是坏人,反而淳朴实在,处处都护着她。
只是来这一趟,真折腾。
她看着宋敏期待的眼睛,笑了下,人没病没灾,多好的事。我生什么气。
宋敏跟着笑,有点咱们江家人的性子。
江清秋,
说话间,杨若初抱着孩子走过来,他的身姿挺拔,脸阔俊朗,一双凤眸清冷却不失光华,引来不少路人的侧目。
宋敏伸手抱过孩子说,孩子别去了,你奶奶性格古怪,我怕吓到孩子。
好江清秋应了声。
随后,江德祖带着他们二人进屋。
房子外观如照片里一样,黄土坯的,看着有些年头,跨过门槛,古旧的木门被人从里面拉展。堂屋里烧着蜂窝煤,进屋有股灰渣味。
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门内一米远处,脸上布满岁月的深皱纹,头发整齐的梳在后脑,她的拐杖往水泥地上一点,哼了一声,谁让你们来的,都说了今年不让拜年。
江德祖上前扶她,您再看看谁来了?
不用你扶,我没那么老。
老太太垂着眸看向江清秋,仔细端详一会儿说,回来了?
她牙齿已经掉光,说起话来,有几分含混不清。
江清秋看了杨若初一眼,杨若初拉着她的手,用了点力,随后她移开眼看向老太太,奶奶。
杨若初,奶奶。
老太太又哼一声,拄着拐往里面走,坐在主位的红木椅上,气势威严,德祖,倒茶。
好,娘。江德祖走进去温茶。
几人按照辈分坐好,老太太脊背挺直,你妈让你带东西了吗?
侧位上的江清秋心紧了一下,这老太太真神,居然猜到了,进门时她还在犹豫要不要给,这可好,她直接双手奉上,我妈托我带来的。
江德祖接过来,放在老太太手边的红木桌上,老太太身子端正,可留了话?
江清秋看着她说,我妈说,东西还了之后,她再不欠江家的。
一口一个我妈,老太太哼了一声,随后抬眸看了眼杨若初,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