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舟:“没事?那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老太太无奈道:“她是吃坏了肚子, 刚刚跑了好几趟茅房。”到家后孙媳妇捂着肚子满头是汗, 她都顾不上害怕了,赶紧找大夫,结果一看是吃坏了肚子。
沈祖母哭笑不得,想说她两句,可又一想若不是吃坏了肚子, 金荷肚子疼的弯下腰,可能还躲不开那个火球,这兴许就是天意。
沈时舟:“……”他愣了半晌不知该说什么好, 受了一遭罪却因祸得福,但不得不叮嘱她两句,“今后不准吃街上买的东西, 想吃什么让厨子做,外面的吃食不干净。”
“知道了。”金荷不情不愿地答应,她以前也不好吃,最近是看见什么都想吃。不过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小心点好。
“今日在街上有没有吓着?”见她欲言又止,沈时舟转头问祖母:“这是怎么了?”
“你媳妇是个有福气的。”沈祖母想想都觉得好笑,直到回侯府孙媳妇都不知道街上发生了什么。
还是刚刚她说的,金荷才知道自己离死就差那么一点,不知者无畏所以她压根就没有害怕。
“傻人有傻福。”沈时舟都忍不住调侃她。
“你怎么也这么说我。”金荷不服气道:“当时我光顾着肚子疼了,街上又很吵,哪里会注意那么多。”火球撞断碗口粗的树什么的,她没有亲眼看见好嘛。
“说你有福气你还气,怀了孩子后气性越发的大了,好了,这几天你在府里待着不要出门,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乖一点,听祖母的话,知道了吗?”
“走吧走吧。”金荷像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哼,说她傻她可记仇了。
“没良心的。”沈时舟捏捏她脸上的嫩肉,“等我空闲了陪你出去玩。”
“这还差不多。”心气终于顺了,金荷摇摇他的手,“那你要快点回来啊,我在家等你。”
“好!”
沈时舟扶着祖母往外走,“您老回去歇着吧。”
走出院子,老太太看看孙子严肃道:“舟舟,我总觉得今儿这事不是意外,你不知道当时有多险,金荷差一点就……”她被吓得现在都还没缓过劲儿来,腿脚还在发软。
沈时舟敛去脸上的笑容,“后天便是春祭我走不开,府里我会多派人手,这几日金荷就麻烦您多照看,别让她出府,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我晓得。”老太太叹气,“你放心,金荷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你去忙你的吧,我盯着定然不会让她有事。”
别说金荷没事,就算侯府着火她们葬身火海沈时舟也不能耽搁了春祭,给皇上当差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老太太走后,沈时舟叫来邓开,“问出什么了?”
“那人咬死了是意外,说是自己不小心拿倒了焰火。我检查了那颗流火球,是高纯度的黑火|药,这种纯度只有军中才会有,杂耍艺人不该有这个东西,那颗火球若是撞到人身上足以将人射穿。”
“所以有人想要金荷死?”沈时舟面色阴沉冰冷,眼中却像有一团火在烧,邓开已经很久没看见主子脸色这么难看了。
“继续查,不开口想办法让他开口,死活不论。另外,府里加派护卫,一定要确保祖母和夫人的安全。”
交代好家里的事,沈时舟骑马回到京城东门外的社稷坛,这里供着神农氏,每年春秋皇帝都要在这里举行祭典,平时也接受百姓的供奉。
路上沈时舟一直在想金荷的事,这件事绝对不是意外,问题是谁会想害金荷?她以前在道观从未与人结怨,想要她死的也是她进京后遇到的人。
而且基本都与他有关,沈鲲沈鹏已死,静娴公主疯了且不在京城,谁会想要金荷的命?想害他妻儿,绝对要把人揪出来。
站在社稷坛的琉璃牌坊下,沈时舟眉头紧锁。社稷坛建在的半山腰,因为春祭大典,这里已经封了一个多月,不准百姓踏入。
他里里外外检查了三遍,甚至将整座山都围了起来,可谁能保证在这之前有没有害虫藏在山中?
这座山方圆几十里,一寸寸检查是绝对不可能的,况且后日便是春祭时间也来不及了,目前他能做的就是在社稷坛三里内设立防线,以确保春祭顺利进行,保证皇上和大臣们的安全。
他很快将事情安排下去,可沈时舟心里还是不踏实,夜里他难以入睡,于是就站在社稷坛前静静地凝视着这座山。
……
休息了一个晚上,金荷已经完全好了,嘴巴又开始不闲着,祖母怕她再吃坏肚子,每一样入口的东西都要经过她查验,她说没问题金荷才可以入口。
不仅如此,老太太跟看小娃娃似的对金荷寸步不离,金荷去花园散步她要跟着,甚至去茅房老太太都要在远处看着才放心。
“祖母,也许那就是个意外,杂耍的不熟练,手歪了也说不定,反正我都没事了,您不要这么紧张啊。”祖母紧张兮兮的,害得她都跟着紧张了。
“你该干什么干什么,不用管我,我在哪儿不是待,还是你烦我这个老太婆了?”孙子不在家,金荷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能出半点差错,她已经受过一次惊吓可经不起第二次吓,否则可要了她的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