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他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没有人是无辜的。不过也正因为她过早地对周游下了手,现在周家已经盯上她了,这次贬到澜水就是敲打,可能还会监视,短时间内你不必担心这个。”沉佑之说。
“明知道她要对周游不利,却还把她贬到澜水,周首长到底在想什么?”
“周首长搞政治斗争的时候,我们还没出生呢,他心里想的谁知道。”
说完几句话,沉佑之就挂断了江帆的电话。可能是升入总参叁部主管监听和无线电侦察的缘故,江帆近些年说话做事越发谨慎,不过在沉佑之看来就有些过于瞻前顾后了。
真的过去太多年了。这些年,每个人都在成长,褪去青涩逐渐成熟,那些当时无法原谅的事情,现在回头看看其实也就还好。但是么,年少轻狂,强极则辱,被伤害了就要更狠厉地伤害回去,拼命否定所谓的感情,而当城府随着年龄增长,连面对她的态度都变得似是而非,有人开始避嫌,有人疾言厉色,仿佛那场轮奸从未存在,仿佛他们依旧清白。
但是沉佑之做不到。
人真应该多谈几次恋爱,不然太容易被初恋困囿一生了。
他额头抵住方向盘,好半天才直起腰,打算去其他地方。随便往广场上看了圈,第一下没找到谢衍,他心想这嫂子还挺能跑,随后才在一条长椅处看见她的背影。
真奇怪,在谢衍坐到那里之前,沉佑之完全没注意到那里有人。即使谢衍坐到了那里,那个人的存在感也依旧显得很弱。
这个人一定有隐匿于人群的特殊技巧,沉佑之敲了敲方向盘,只觉得很有意思。
他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但是越看,随着那个人偶尔转头露出的侧脸,沉佑之脸上的表情越淡,瞳孔逐渐缩紧。
终于,他忍不住下了车。走过去的时候,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那个背影低了下头,随即沉佑之正试图接通的电话传来机械音:“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沉佑之冷笑一声,眼睛紧紧盯着长椅上的背影,随即那个人起身,和谢衍说着什么,在他赶到之前,就离开了。
闻听离开得很快,几下眨眼就不见了踪影,谢衍还在回忆着她临走前说的话:“不必把周游想的太过高尚,他和我的利益不完全一致。我主要调查澜水的反华势力,而他在追求权力真空。但无论出发点是什么,最终澜水都会变天。你继续这样就很好,不要插手任何人任何事,在路上看见我也要假装不认识,更别再试图找我。而且,我已经不需要你再付出什么了,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
最后一句她说的格外缓慢,仿佛带着其他情感。
谢衍还在发呆,却听身后忽然喊了声:“谢衍。”
她一惊,随即擦着脸颊回头,但还是能看出哭过的痕迹。沉佑之盯着她,表情很古怪,但迅速切换成往日里笑眯眯的样子:“嫂子,你刚在这和人聊天吗?”
谢衍刚才心神太乱,没注意沉佑之,只是别过脸点头:“是啊。”
“看着蛮年轻,是嫂子认识的人?”
闻听的话言犹在耳,谢衍摇摇头:“不认识,我一个人坐在这,她陪我聊了会儿天。”
“没看出来,那姑娘还是个自来熟。”沉佑之淡淡地说。
谢衍扯扯嘴角:“年纪差别不大,当然能聊几句了。”沉佑之却转移了话题:“嫂子之后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回去吧。”
谢衍点头,两人各怀鬼胎各开着车,回了梧桐公馆,谢衍刚打开门进来,楼上书房里的周游听见动静,就走了出来。站在二楼,就那么垂眼看着她。
谢衍捏着包的动作一紧,故作轻松道:“不是说不回来吃晚饭吗?”
周游看了眼接着进门的沉佑之,语气平静:“等下还要出去。”沉佑之自顾自换鞋进屋,周游接着说:“你送我的保温瓶被我落在了车里,就一直没喝。晚上温度低,冰水我就不带着了,你可以自己看着处理掉。”
谢衍慢慢把包放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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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假的杀人犯:谢衍
真实的杀人犯:闻听
虚假的强迫犯:周游
真实的强迫犯:沉关江雍and so on